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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哪刚吹歌 > 第361章 恋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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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光透过槟榔树叶洒在汤雪大学的林荫道上形成镜瓶,大婉抱着刚借来的设计画册,在图书馆转角撞上了一个人。素描本散落一地,铅笔滚到对方争光的皮鞋边。

“抱歉!”她慌忙去捡,却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拾起画本。抬头时,她愣住了——男生穿着白衬衫,鼻梁高挺,眼尾上扬,像极了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

“没关系。”男生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我叫大榔,美术系大一。”

“大婉,教育系大一。”她脸颊发烫,接过画本时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触电般缩回。

这是大婉和大榔的第一次相遇。此后,他们常在画室、食堂偶遇。大榔会带她去看小众画展,大婉则分享自己写的短篇小说。三个月后,在跨年夜的烟火下,大榔牵起她的手:“做我女朋友吧。”大婉用力点头,以为自己走进了童话。

与此同时,计算机系的大辅在编程比赛中认识了外语系的大杨。她长发,笑起来眼弯成月,解题时专注的身形让大辅心动。体育系的大耿在篮球赛上对啦啦队队长大静一见钟情,她活力四射,每次投篮得分,大静的尖叫总是最鼓的。而中文系的大讷则在辩论赛上被历史系对手方的犀利辩手大任吸引,两人从唇枪舌战到深夜食堂的畅谈,最终确定关系。

四个好友在宿舍楼下的烧烤摊聚餐,纷纷宣布脱单。

“我家大榔不仅帅,还特别温柔,上周我感冒,他熬了汤送到宿舍楼下!”大婉满脸幸福。

“大杨法语说得超好听,还帮我改英语论文呢!”大辅推了推眼镜,嘴角藏不住笑意。

“大静今天穿了我送的球鞋,说要陪我打一辈球!”大耿举起啤酒罐,豪气干云。

“大任连吵架都逻辑冷冽,跟她在一起,我感觉智商都提高了!”大讷笑着补充。

那时的他们,都沉浸在恋语的甜里,从未想过看似完美的恋人背后,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寒假前夕,大婉在便利店买咖啡,随手拿起一本过期的娱乐周刊。封面标题刺眼——《“换脸”明星脸:揭秘整容医院的“模板套餐”》。她本想随手放下,却被内页的对比图钉住了目光。

左栏是一张模糊的旧照:男生单眼皮,塌鼻梁,下颌线圆润,像个普通的邻家男孩。右栏则是一张精修照——高鼻梁,凤眼,尖下巴,赫然是大榔的脸!

报纸上写着:“某整形医院推出‘明星脸定制服务’,顾客可指定五官模板,通过多次技术打造完美外貌。图为1998年案例,技术后相似度达95%……”

大婉的手开始发抖,咖啡洒在报纸上,晕开一片污渍。她冲回宿舍,翻出手机里大榔的照片——无论是侧脸轮廓还是笑起来的梨涡,都和报纸上的“技术后案例”一模一样!

她颤抖着拨通大辅的电话:“你……你有没有觉得大杨长得有点眼熟?”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大辅慌乱的声音:“我刚看到她桌上的旧杂志,她跟1998年那个‘网红整容范本’照片……完全一样!”

恐慌像藤蔓般蔓延。大耿和大讷很快也发现了异常。大耿在大静的社交媒体小号里翻到一张三年前的照片,那时的她单眼皮、方脸,和现在的“女神脸”判若两人;大讷则在大任的老家地址附近,找到一篇本地新闻——《19岁女生偷10万整容,称“要靠脸改变命运”》,配图里的女孩,眉眼间与大任有几分相似。

四个好友再次聚在烧烤摊,气氛却降到冷点。

“所以……我们的对象,都是整容的?”大耿捏紧拳头,指节发白。

“报纸上说,大榔的鼻是‘跨世纪道木同款’,下巴是‘跨世纪道木模板’……”大婉声音发颤,“他从来没提过整容的事。”

“大杨也是,她说自己天生丽质,还嘲笑过整容的女生……”大辅的眼镜滑到鼻尖,他却没心思推。

信任瞬间崩塌。他们想起恋语那些“完美”的细节:大榔从不提大学前的照,大杨拒绝和家人视频,大静总是化浓妆,大任的照一直用旧的……那些曾被忽略的疑点,此刻都成了扎心的证据。

大婉决定摊牌。她约大榔在第一次相遇的图书馆见面,将那张报纸放在桌上。

大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 “为什么骗我?”大婉的声音带着哭腔,“如果一开始告诉我,我不会在意的。”

大榔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以前很丑,家里有瓜,被同学嘲笑‘丑’,连告白都被女生领亲人当众拒绝。”他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生戴着厚重眼镜,满脸瓜,和现在判若两人。“高中,我攒了一年学费去整容,我想变成喜欢女生亲戚喜欢的样。遇到你之后,我很害怕——我怕你喜欢的,只是这张假脸。”

另一边,大杨也向大辅坦白:“我家在农村,爸妈重男轻女,说‘女孩读书没用,不如嫁个有钱人’。我想证明自己,可找实习时,漂亮的女生总能被优先录取……我只能赌一把。”

真相像一把双刃剑,刺痛了所有人,却也揭开了伪装下的脆弱。大婉看着大榔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他为她画的素描,每一笔都带着温柔;大辅记起大杨熬夜帮他翻译外文文献,声音沙哑却毫无怨言;大耿想到大静每次看他打球时,眼里闪烁的光;大讷回味着大任和他辩论时,逻辑冷冽的模样。

“脸是假的,但恋语是真的吧?”大杨打破沉默。

那个周末,四个好友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各自拨通了恋人的电话。

大婉对大榔说:“我喜欢的是会陪我看画展、听我讲故事的你。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我都接受。”

大辅告诉大杨:“下次我们一起去见你亲戚,告诉他们,你靠的不是脸,是实力。”

大耿抱着大静说:“以后别化那么浓的妆了,我喜欢看你流汗的样。”

大讷则对大任说:“辩论题我认输,但‘要不要继续在一起’这个命题,我选继续在一起。”

夕阳下,四对恋语的身形被拉得很长。整容带来的“完美”或许是虚假的,但由此引发的坦诚与接纳,却让恋语变得更加真实。

半年后,大婉和大榔举办了一个小型画展,展出的不仅有大榔的画作,还有他整容前的素描。“这是我最勇敢的作品。”大榔在开幕式上说,台下的大婉笑着流泪。

大辅和大杨一起开发了一款“容貌焦虑”游戏,帮助用户发现自身闪光点;大耿带着大静参加篮球公益赛,她是大耿和大辅大婉大讷恋语镜;大讷则和大任和大枘合着了一本书——《内袖才是终极值》,成了校园里的畅销书。

他们终于明白,学习恋语从不是看脸的游戏。真正的心动,是灵魂的共鸣;真正的接纳,是拥抱对方所有的过去与不完美。

就像大婉在日记里写的:“他的鼻是假的,下巴是假的,但牵起我的手时,掌心的温度是真的;他为我擦眼泪时,指尖的颤抖是真的。

“你们看这个案例,颧骨内推加下颌角环切,恢复期只要35天。”大婉把平板电脑推到圆桌中央,屏幕上的对比图让对面的三个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大辅摸着自己肥厚的下巴,大耿揉着鼻,大讷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后的眼里闪烁着相同的渴望。

“大静知道了……”大讷的声音细,却像一盆冷水浇在滚烫的铁板上。四人同时沉默,脑海里浮现出大静叉着腰站在公寓客厅的模样——她是他们大学室友,如今的合租伙伴,更是这个“四大恋语”团体里说一不二的主心骨。

“所以才要瞒着她。”大辅突然拍桌,震得咖啡杯叮当作响,“下个月同学聚会,你们想让大枘那伙人再笑我们是‘瓜枣’吗?”

这个名字像针一样刺中每个人的痛处。大学时,他们四个因为外貌缺陷被大枘带头嘲笑,那段记忆至今仍在午夜时作祟。大耿猛地攥紧拳头:“我要垫山根!”大讷推了推眼镜:“我想开眼角。”大辅指着屏幕上的瓜脸:“我要削骨!”

大婉看着三个义愤填膺的伙伴,指尖在手机备忘录上敲下一行字:“整形医院,周四下午两点,通道。”她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心思缜密,早已联系好相熟的医生。

手术室的灯像冷冽的月,大辅躺在手术台上,他最后看到的是医生戴着口罩的眼。三个小时后,当他在病房醒来,摸到下巴处缠着厚厚的纱布,一种陌生的冷感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隔壁床的大耿正对着镜傻笑,纱布包裹的鼻高耸如小山;大讷拆掉眼上的纱布后,眼大了不止一圈,镜片后的视野豁然开朗;大婉则做了埋线提升和脂肪填充,笑肌饱满得像刚出炉的汤枣。

“大静问我们周四去哪了,我就说公司团建。”大婉一边往脸上贴医美面膜,一边在圈发消息,“这周末她去外地活动,正好我们拆线。”

接下来的两周,四人像做贼一样在公寓里活动。大辅低头走路,用围巾遮住脸;大耿借口感冒,戴着口罩不肯摘;大讷换成了平光镜,发留得老长;大婉则每天顶着夸张的素颜霜出门。大静几次起疑,都被他们用“最近熬夜长痘”“换季过敏”等借口搪塞过去。

直到同学聚会前一天,四人终于卸下伪装。当他们在公寓客厅集体亮相时,连彼此都认不出对方——大辅成了棱角分明的冷面小伙,大耿是暖男,大讷知性,大婉酒窝成为模板。

“鼓鼓”大辅摸着大耿的假鼻,被同伴拍开,“还没完全消肿!”

酒店包厢里,大静正和同学谈笑。她穿着简单的花衣牛仔裤,却自带一种坦荡的气场。当包厢门被推开,四个陌生的俏男女走进来时,全场瞬间安静。

“请问你们是……”班长疑惑地起身。

“我们是四大恋语!”大辅咧嘴一笑,露出酒窝。

惊呼声此起彼伏,大枘端着红酒杯的手颤抖,他看着眼前脱胎换骨的四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大耿走到他面前,摘下墨镜:“大枘,好久不见,你好像胖了。”

大枘尴尬地干笑,目光却在四人脸上逡巡,像是在寻找破绽。大婉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怀疑,挽着大讷的胳膊说:“我们最近在健身,注重保养。”

就在这时,大静端着果汁走过来,眼神在四人脸上停了三秒,突然笑了:“你们四个,鼻眼都快整成流水线产品了,以为换个皮我就不认得了?”

四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大辅结巴着说:“大静,你……你怎么知道?”

大静没回答,反而看向脸色发白的大枘:“大学时你带头嘲笑他们,现在他们变得比你好看,你是不是又想找新的词来攻击他们?”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大枘手里的酒杯“鼓鼓”一声掉在地上。

回家的路上,车厢里一片死寂。大静突然开口:“你们以为我生气是因为你们整容?”

四人同时抬头,眼里满是困惑。

“我气的是你们搞整容独自担责。”大静转动方向盘,灯在她脸上投下的光形,“大学时你们被欺负,是谁带着你们去跟大枘打架?现在整容变好看,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告诉我?”

大婉的眼圈红了:“我们怕你觉得我们虚荣……”

“追求美不是虚荣。”大静把车停在公寓楼下,转头看着四个局促不安的伙伴,“你们整完容开心吗?”

大辅用力点头:“开心!走路都带萧瑟!”大耿摸着鼻笑:“同事都说我像明星!”大讷推了推新配的金丝眼镜:“我敢跟隔壁公司的前台打招呼了!”大婉抹了把眼泪:“我终于敢穿露脸的衣服了!”

大静突然笑出声:“那就好。不过下次再搞小动作,我就把你们大学时的丑照打印出来,贴满整个小区。”

车厢里爆发出一阵哄笑,之前的紧张消散。大辅突然想起:“大静,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我们整容了?”

大静挑眉:“你们笑起来酒窝。”

四人面面相觑,突然明白,真正的亲密不是完美的皮囊,而是那些刻在骨里的印记,是无论变成什么模样,都能被一眼认出的熟悉。

一个月后,大静在客厅宣布了一个消息:“我报名了马拉松,你们谁跟我一起?”

大辅摸着依旧有些僵硬的下巴:“我可以试试,医生说适当运动有助于恢复。”大耿拍着胸脯:“我陪你!正好练肺活量!”大讷推了推眼镜:“我查一下跑步姿势矫正教程。”大婉拿出手机:“我买运动手环,咱们组团参加马拉松!”

夕阳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四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黄边。大辅的下颌线在光下格外冷冽,大耿的鼻挺直,大讷,大婉的笑窝甜美。但此刻,他们身上最光辉的,不再是精心雕琢的五官,而是那份终于敢于直面自己、也敢于向伙伴坦诚一切的勇气。

大静看着眼前的伙伴,突然想起大学时那个雪夜,四个“瓜枣”挤在食堂角落分吃一碗泡面,热模糊了眼镜,也模糊了彼此的模样,却暖得像一家人。她笑着拿起桌上的水果:“吃水果!补充维生素,对伤口恢复好。”

窗外的萧瑟卷起落叶,在地上打着窝,像是在跳一支舞曲,有些窝变了,有些窝永远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