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余烬，像一场死寂的雪，缓缓飘落在祭坛冰冷的地面上。
那个被赵无极寄予厚望、耗费三十年心血打造的“裁决者”，此刻连渣都不剩了。就像是被某种不可名状的深渊巨口，生生嚼碎、吞咽，最后消化得干干净净。
赵无极僵硬地站在高台上，双手死死抓着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伪善笑容的老脸，此刻正在剧烈抽搐，每一条皱纹里都填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
“吃……吃了？”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老鸭子。
那可是拥有空间之力的系统宿主！是他成神的容器！竟然被楚天像吃零食一样，直接给吞了？这不仅是实力的碾压，更是对他三十年谋划的降维打击，一种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荒谬感让他几乎发疯。
楚天站在漫天飘洒的灰烬中，缓缓闭上眼睛。
并没有想象中的消化不良，反而有一种暖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脑海中的系统界面疯狂闪烁，一行行金色的代码如同瀑布般刷屏，最后定格在一行醒目的大字上。
【吞噬成功！系统进化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S级能力：空间掌控（初级）！】
楚天猛地睁开眼，原本漆黑的瞳孔中，仿佛有无数条银色的线条在交织、重组。世界在他眼中变了模样，不再是固定的距离和方位，而是一张可以随意折叠、扭曲的巨大白纸。
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简直爽得让人头皮发麻！
“怪物……你这个怪物！”
高台上的赵无极终于回过神来，恐惧瞬间压倒了理智。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猛地扑向控制台，狠狠砸下了那个红色的紧急防御按钮。
“去死！都给我去死！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是神，我不会输！”
“咔咔咔——”
刺耳的机械运转声响彻整个地下空间。祭坛四周的墙壁突然翻转，露出了密密麻麻的黑洞。数百个激光发射器和微型导弹发射井，如同无数只狰狞的毒眼，死死锁定了祭坛中央的楚天。
“地狱火覆盖！给我把他轰成渣！”
赵无极疯狂地咆哮着，唾沫星子喷满了屏幕。
“咻咻咻——”
下一秒，死亡的啸叫声撕裂空气。数百道高能激光交织成一张赤红色的火网，封死了楚天所有的退路。紧随其后的是数十枚拖着尾焰的微型追踪导弹，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这种密度的火力覆盖，别说是人，就算是一辆主战坦克，也能在瞬间被气化。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楚天，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看着那些呼啸而来的致命攻击，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这就是空间的力量吗？在他现在的感官里，这些攻击虽然快，但它们所经过的“路径”，却是可以被修改的。
“太慢了，也太弱了。”
楚天缓缓抬起右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挥。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赶苍蝇，但周围的空间却瞬间发生了剧烈的扭曲。就像是一块平整的镜面被重锤击碎，无数道透明的涟漪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空间，折叠。”
随着他的一声低语，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原本直冲他面门而来的激光束，在距离他还有三米的地方，突然像是撞上了一面看不见的魔镜，竟然诡异地发生了九十度的折射！
“滋滋滋！”
赤红的光束擦着楚天的身体飞过，狠狠切入了周围的地面和墙壁，切豆腐一般留下了深不见底的焦痕。
而那些微型导弹更惨。
楚天的五指猛地一握，面前的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揉成了一团。那些导弹还没来得及引爆，就直接凭空消失了！
下一秒。
赵无极所在的高台上方，空间突然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
数十枚导弹像是变魔术一样，从那个裂缝里钻了出来，却掉转了弹头，直勾勾地冲着那些发射井和防御工事飞了过去！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滋味不错吧？”
楚天冷笑一声。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祭坛四周炸响，火光冲天而起。赵无极引以为傲的防御系统，在瞬间被自己的火力炸得稀巴烂。碎石飞溅，金属扭曲，整个地下基地都在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高台之上，赵无极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摔得七荤八素。他狼狈地爬起来，满脸灰土，看着下方那个毫发无损、连衣角都没乱的身影，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这是空间能力？！”
他绝望地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颤抖。他研究了那个“裁决者”那么多年，做梦都想得到这种神一般的力量，可现在，这种力量却在一个死对头手里，变成了收割他性命的镰刀！
“我不信！我不信！我有能量护盾！你杀不了我！”
赵无极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按下了身旁的一个按钮。一道淡蓝色的能量光罩瞬间升起，将整个高台笼罩在内。这是他最后的保命底牌，号称能抵御核打击的绝对防御。
“这就是你的龟壳？”
楚天看着那层淡蓝色的光罩，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在掌握了空间法则的人面前，距离和防御，没有任何意义。
他缓缓迈出一步。
这一步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在落下的瞬间，楚天的身形却诡异地模糊了一下。
数百米的距离，在他脚下仿佛被折叠成了一张薄纸。
一步，跨越天堑。
当赵无极还在疯狂拍打着控制台，试图调动更多武器的时候，一股冰冷的寒意突然从他背后升起，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僵硬地转过头。
一张年轻、冷峻，带着三分讥笑的脸庞，已经近在咫尺。
楚天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光罩内部，站在了赵无极的面前，仿佛那层号称绝对防御的能量罩根本不存在一样。
空间跳跃，无视障碍。
“老狗，你的乌龟壳，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