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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和堂妹换亲后 > 第128章 府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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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府试排名,与上次县试的排名,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这说明清水县的考生们没有弄虚作假,县令也没有暗中操纵排名,整体情况很好,不出意外这次考试会平稳。

但有的县城,排名波动幅度就特别大。

就比如固原县。

固原县的县案首,名叫崔俊荣,就是文章被知府大人批为“狗屁不通”“佶屈聱牙”的那位。

这次他的排名,直接从第一,掉落到第十二。

要知道,固原县此番总共录取四名秀才。通过府试的人数,是最终录取秀才总数的三倍有余。按照这个情况来说,第十二名就排在末尾了。

事实也是如此,因为此番固原县上榜人数,总共就十二个。

县案首成了第十二,早先的第二名成了第十名,第五六名直接消失不见,排名变化不可谓不大。

对此,王霄有话说,“那位崔俊荣,据传是固原县县令的小舅子。”

“果真如此?嘶,这固原县的县令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小舅子这案首,是他帮着漏题弄来的吧?”

德安来兴趣了,屁股都离开了凳子。其余几人也都目光灼灼的看着王霄,想要听一听这其中的八卦。

奈何王霄知道的东西也有限。

他是个嘴紧的,只捡确定的消息说,那不确定的,坚决一个字都不提。

王霄意味深长的说,“绝不是漏题,朝廷在科举舞弊上监管严苛。若是考生还罢了,三年不得考试而已,若是考官暗中操纵科场舞弊,就不仅仅是自己掉脑袋了,怕是亲眷都要被牵连。”

固原县县令自然是没有漏题的,县试是他的主场,他也不需要漏题。他只需要在阅卷和排名上,施加一些个人偏好,崔俊荣就能光明正大当案首。

但这个案首要当的名副其实,少不得暗中做些其他小动作。

王霄家中经营着茶楼,茶楼是人群集散地,同时也是消息扩散的地方。

他娘虽然没有刻意去收集消息,但一些有用的讯息,掌柜和小二也会特意记下来,回头告诉他娘。

他娘知道了,他也就知道了。

就在昨天,他收到的消息称,那固原县的县试猫腻繁多。崔家为了推崔俊荣上位,协同固原县县令,软硬兼施,威逼许多有才之士今年不得科考……

当然,这件事的真假不能确定,王霄便没有说出口。但他一脸讳莫如深,明摆着告诉其他几人,这中间有事。

其余几人面色就复杂起来。

德安尤其如此,他爹还是县里的二把手呢,都不敢在科考上伸爪子。这固原县的县令是有几条命,他是真不怕掉脑袋啊。

几人正各自深思,不妨赵璟突然站起身,往外探出去半个身子。

王钧见状就打趣,“贤弟,你这是等不及报子报喜了?赏钱可准备好了?若没有准备好,待报子上前,岂不尴尬?”

赵璟没理会他,只陡然抓住德安往窗户口来,“快看,那是不是阿姐?”

德安挣扎的动作一顿,赶紧往窗户下瞧。嘴巴里却说,“阿姐在老家,那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卧槽,那还真是我阿姐啊,还有我爹。”

“什么?”

“令姐与令尊怎么来了?”

“在哪里,在哪里。”

无暇理会众人,赵璟拨开他们,拔腿就往包厢门口去。

德安在他身后喊,“等等我,璟哥儿你等等我啊。”

跑到楼梯口,两人与来报喜的报子“狭路相逢。”

报子脸上笑出了一朵花,高亢的声音径直响起,“恭喜清水县赵璟老爷……”

话还没说完,手里就被塞进来一把铜钱,“我有急事,这是赏钱,劳烦借过……”

报子还没反应过来,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德安也从后边挤了过来,如出一辙的塞了一把铜钱,然后跟在赵璟身后艰难的往前跑。

再说茶馆外,陈婉清风尘仆仆,嘴皮干的起皮。她面上染了霜色,不自在的垂首整理略有些凌乱的头发。

他们是走到城门口,才听人说今天是府试放榜的日子的。

原本她准备直接去赵璟租住的地方寻他,赵璟和德安找好落脚地后,曾先后往家里去过两封书信。他们住在哪里,具体地址她是知道的。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如今去小院肯定是找不到人了,索性直接来放榜的地方。

“璟哥儿和德安必定在等唱榜,德安中不中在两可,璟哥儿是必中的。你过去,只当是让璟哥儿喜上加喜了。”

于是,就这么来了。

但是,现场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哪怕陈松与两个兄弟都穿着差服,也没人给他们让路。

他们被动的被挤的往前走了好几步,才艰难的停下来。

陈松说,“这么多人,可去哪儿找璟哥儿?”

齐阑在他耳后喊,“大哥,你吼几声。”

陈松骂回去,“什么馊主意,不够丢人的。”

“那怎么办?”

“闺女,你往爹这边挪一挪,可别被人挤丢了。”

“对对对,大侄女往我们中间来,我们护着你,不让那些臭男人占你便宜。”

陈婉清都没来得及道谢,就感觉衣袖被人一下抓住了。她待要蹙眉瞪过去,却听见德安惊喜的呼喊,“爹,阿姐,我在这里……”

陈婉清心跳漏了一拍,侧首去看拉着她衣袖的人,果不其然正是赵璟。

两人在茫茫人潮中四目相对,一时间喉咙梗塞,嗓音发哑,都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

陈松三人也看见了赵璟和德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嘿,臭小子,正找你们呢。”

德安说,“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出去。”

赵璟强势的拉过陈婉清的手腕,与她十指相扣,护着她往人流外走。

楼上包厢中的几人看着底下这一幕,心里复杂极了。

“还真是德安的阿姐啊,我上一次在县衙门口见过她一面。”

“怎么突然来府城了?”

“德安的阿姐与璟哥儿有青梅竹马之谊,我观两人对视也情意绵绵。他们恩爱甚笃,李兄委实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正此时,德安一边蹦跳着,一边在下边冲他们挥手。

那意思自然是他们要先走一步,几人看明白了,也都理解,便都挥手过去,让他们自便吧。

陈松几人是马不停蹄来的府城,因为带着陈婉清的缘故,原本预计三天的路程,三天多才走完。

即便如此,也把陈婉清折腾的够呛。她坐在陈松身后,被颠的七荤八素,中间呕吐了好几次,也吃不下饭,眼看着人瘦了不少。

赵璟见状自然心疼,但现在人多,却不好问什么,只等到了酒楼,落座时,紧挨着陈婉清坐下。

趁其余几人点菜的空挡,他探过头来问她,声音喑哑的说,“阿姐怎么过来了?这一路上可辛苦?阿姐能在府城呆几天,可能与我同住?”

陈婉清将手从他手中挣出来,拿了茶壶去给几人倒茶,嘴上似漫不经心的说,“我和墨香斋谈定了月华香的生意,此番是来送香的。”

“香在那里?”

陈婉清被问住了,梗了一下才回,“王掌柜随后就送到……我与他们同行不便,恰好爹要来府城办差,我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赵璟不知道信没信这个借口,但他却由衷的笑起来。面上也露出舒展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如沐春风。

德安瞅了他一眼,轻轻的嘀咕了一句,“德行。”

璟哥儿看见阿姐,就跟那开屏的孔雀一样,要多造作就有多造作。他坚决不承认他是嫉妒,纯粹是璟哥儿此举太伤眼。

趁着饭菜未上,陈松抓紧时间问了两人府试的情况。

德安臭屁的说,“你儿子我是文曲星下凡,岂有通不过府试的道理。”

陈松听到满意的回答,心里自然高兴,但听到儿子自诩文曲星,忍不住笑骂了一句,“狗屁的文曲星,过个府试,看把你能耐的,连璟哥儿都没你张狂!你以后出门给我在嘴上装个把门,再敢胡咧咧,看老子回家怎么收拾你。”

德安撇嘴,“爹,你看你这人,不够扫兴的。”

陈松又看赵璟,“璟哥儿呢,考的如何?”

“还好,也顺利通过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你比德安强多了,连德安这小子都侥幸通过了考试,你更别提,我是想问……”

“你不用问,我替你说。”德安扁着嘴道,“璟哥儿考了府案首,爹你满意了吧?”

陈松哈哈笑起来,“满意,满意。来璟哥儿,你考试辛苦了,爹敬你一杯。”

另外两个差役,一个齐阑,一个是在两人县试时,给两人搜捡的王叔,也凑趣的举起茶杯,要敬赵璟一杯沾沾喜气。

赵璟自然不应,诚惶诚恐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该他们敬了杯茶。

陈松被女婿这么敬重,心中的自得就不用提了。齐阑与王叔看到这翁婿俩其乐融融的场景,嫣有不羡慕的道理。

俩人又一次在心里感叹陈松命好。

得了县太爷看重,从一阶贩夫走卒成了衙门的差役就不说了,娶了个能往家搂钱的媳妇也不提了,关键是他儿子、闺女、女婿都争气。

闺女脑子灵性,会制香,制好的月华香不仅在清水县卖爆,还被贩卖到府城以及行兴府下辖其余县城,那生意红火的,制出的香供不应求。

儿子也争气,府试都通过了,前程看好。

女婿更不用说,小小年纪,小三元中的“两元”已经到手。

这若是院试也考中案首,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小三元。在他们整个清水县,都能横着走。

两人喝着茶,心内满是怨念,怎么自家就没这么大的福分?

等回了家,少不得到祖坟上瞧一瞧,看是不是那棵树,那块石头妨碍到他们发家了。

用完膳,陈松和齐阑、王叔,就准备去驿馆找成县令说事儿了。

临走前,陈松看他闺女,“你今晚和爹一起住驿馆,还是住璟哥儿他们的小院儿?”

陈婉清还没张口,手心就被人轻轻的摁了一下。

别看吃饭时璟哥儿与几位长辈说话,有来有回,得体文雅,但他放在桌下的手,可一点都不规矩。

他一直攥着她的手不松开,好似两人的手被树胶黏合在一起似的。如今听到她爹的问话,又忙不迭给她提醒,个中意思,动动脚指头都知道。

陈婉清想了想说,“爹,驿站那边多贵人,女儿过去不方便,我就在璟哥儿这里凑合一晚吧。”

至于为什么说是一晚,是因为今天放了榜,明天院试就正式开考了。

院试总计考三天两夜,共计考两场。届时璟哥儿他们必定是不会在家的,留她一人在那小院,她就自在了。

至于驿馆那边,如今有兴怀府下辖各个县的县令在,还有县令身边的随从,人多眼杂,她过去不好看。

陈松显然也是如此考虑的,便点头应下此事。

临走前仔细叮嘱赵璟和德安好生照顾陈婉清,待得到应准,便马不停蹄的下楼,寻成县令去了。

这厢赵璟与陈德安,也很快带着陈婉清回了租住的院子。

回去路上,陈婉清委实担心璟哥儿会在大街上做粗活冲动的事情,便多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从婉月出嫁,到吴老财家中发现了第二具尸体,从月华香香料涨价,到三天行了五百里,委实吃够了苦头。

她又主动问两人来府城后的情况。

他们俩的来信,都是报喜不报忧,可只从德安府试中了第七名这件事,陈婉清就看出来,其中必定有事儿。

不然,按照以往情况,德安即便有进步,也只是一两个名次的小范围浮动,断不至于从十三,直接蹦到第七。

德安一听这问题,立马就不困了。当即就巴拉巴拉与陈婉清说起来。

从人心不轨,到他们差点遭遇不测。从多亏他们早有防备,到他因祸得福。

德安是有些说书的天分的,将一件事说的跌宕起伏,吸引的陈婉清几次三番差点忘了呼吸。

待听完这一茬“因祸得福”,陈婉清没感觉到庆幸,她只感觉后怕。

这幸亏是璟哥儿有了早先差点被害的经验,多加了些防备,不然,若换成另一种后果,恐怕他们现在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