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波动在明宫议事大殿内缓缓平息,凌云、灵鸢、雪帝、冰帝四人的身影悄然浮现。
刚一现身,凌云便察觉到一股熟悉而厚重的气息。目光扫去,只见独孤博正与一位灰袍老者坐在殿内,相谈甚欢。
“金鳄前辈?”凌云微微挑眉,有些意外这位武魂殿的二供奉竟会在此。
独孤博见到几人回归,明显松了口气,起身笑道:“你们可算回来了。金鳄已在此等候多日了。”
金鳄斗罗也站起身,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对着凌云等人微微颔首:“凌云宫主,诸位,冒昧打扰了。”
众人重新落座,气氛略显严肃。除了水寒,明宫目前的核心高层与这位武魂殿的实权供奉齐聚一堂。
金鳄斗罗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凌云,问出了那个困扰武魂殿高层许久的关键问题:
“凌云宫主,老夫今日前来,有一事请教。”他声音低沉,“获得神只考核的传承者是否能够被杀死?”
此言一出,坐在凌云身侧的灵鸢美眸瞬间闪过一丝警惕,周身气息微微绷紧。这个问题本身,就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意。
凌云对此却似乎并不意外,他神色平静,反问道:“是比比东吗?”
金鳄斗罗坦然承认,眼中寒光一闪:“不错,正是她。此女不知获得了哪一位神明的青睐,已成为神考候选人。她与武魂殿仇怨已深,若让其成长起来,必成心腹大患,甚至可能带来灭顶之灾!必须在其羽翼未丰之前,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
他语气斩钉截铁。随即,他看向凌云,态度诚恳:“关于神只与神考的诸多隐秘,我武魂殿所知有限。望凌云宫主能不吝告知,此恩,武魂殿必有厚报。”
凌云沉吟片刻。他并不介意告诉金鳄一些信息,毕竟比比东的罗刹神考本身对大陆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武魂殿愿意去对付她,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关于神考候选人能否被杀。”凌云缓缓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关键在于其背后神明的意志。”
他解释道:“神明选中传承者,投入资源与期望,自然不会轻易让其陨落。若神明不想她死,以你们目前凡俗的力量,想要彻底杀死她,难如登天。除非她已经被神明放弃。”
他顿了顿,话锋微转:“不过,也并非全无可能。理论上,神界有规定,神明不得直接干涉下界事务。但这只是理论,规定是死的,内部,总有一些可以操作的空间。”
凌云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仿佛看透了某些规则的本质:“具体能否成功,取决于你们的设计。是否能找到规则的漏洞,是否能制造出连神明都来不及,或者‘不便’插手干预的绝杀之局。”
金鳄斗罗听得极其认真,每一个字都细细品味。凌云的话,既点明了困难,也指出了一线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如此,老夫冒昧再问一句,几位可知那比比东背后,究竟是哪一位神明?”
凌云没有隐瞒,直接给出了答案:“如果我所料不差,她继承的,应该是罗刹神的神位。”
“罗刹神”金鳄斗罗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虽然依旧陌生,但“罗刹”二字本身,就足以让人联想到邪恶与杀戮。这与他对比比东的印象,以及死亡峡谷那邪恶的气息完全吻合。
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金鳄斗罗站起身,对着凌云郑重地拱手一礼,语气真诚:“多谢凌云宫主坦言相告!此情报对我武魂殿至关重要,老夫代武魂殿,谢过了!”
他行事干脆利落,得到想要的信息后便不再多留:“既已得到答案,老夫便先行一步,需尽快返回布置。武魂殿承诺的报酬,不日便会送到明宫。”
说完,他对在座众人再次颔首示意,随即身形一晃,便已化作一道流光,迅速消失在了大殿之外,来去如风,只为寻求一个关乎武魂殿未来的关键答案。
大殿内,随着金鳄的离去,气氛稍稍缓和。
灵鸢看向凌云,眼中带着一丝询问。凌云微微摇头,示意无妨。
雪帝清冷的眼眸扫过众人,带着一丝探究:“你们觉得,以金鳄斗罗和武魂殿的能力,设计击杀一位神明候选人,有机会成功吗?”
灵鸢微微蹙眉,思索着回答:“我觉得希望渺茫。既然小孩说了,关键在于神明意志,若那位罗刹神铁了心要保比比东,以武魂殿目前展现的力量,想要强行击杀她,恐怕困难重重,甚至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凌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眼神有些深邃,缓缓道:“其实,我并不确定罗刹神到底想不想比比东死。”
这话让众人都是一愣。
凌云继续解释道:“罗刹神执掌的乃是世间至邪至恶之力,其心思难以常理度之。或许,祂欣赏比比东内心的黑暗与偏执,但也可能,祂只是将她视为一个有趣的玩具,或者一个用来搅动风云的棋子。
玩具是否完好,棋子是否存活,对祂而言,或许并非最重要。只要能达到某种目的,传承者的生死,未必是祂优先考虑的事项。”
这时,一直旁听的独孤博捋了捋胡须,开口道:“老夫这几日与金鳄交谈,倒也听他说起死亡峡谷的一些细节。他提到,罗刹神确实出手干预,保下了比比东的性命,并助她获得了十万年魂环。”
独孤博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罗刹神并未阻止月关和鬼魅带走死亡蛛皇的尸体和魂骨。这说明,神的干预并非无所顾忌,也并非时时刻刻、事无巨细地庇护。
只要不触及核心,或者在某些‘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神似乎并不会轻易降下神罚。这,或许就是武魂殿的机会所在。”
冰帝闻言,点了点头:“老头说得有些道理。神要是真能随心所欲,那还搞什么神考传承,直接下凡横扫一切不就完了?肯定有限制!”
凌云见众人讨论得热烈,摆了摆手,终结了这个话题:“罢了,此事就让他们武魂殿自己去操心吧。我们静观其变即可。若那比比东日后真因罗刹神之力而危害大陆,造成生灵涂炭。”
他语气平淡,眼中却掠过一丝冰冷的锋芒:“那我便亲自出手,将她斩了便是。”
灵鸢听到凌云这话,心中微动,接口道:“说起来,我们与那比比东,本就结有仇怨。她的旧情人玉小刚,便是死于我们之手,尸身至今还弃于乱葬岗。以此女睚眦必报的性格,早晚会知晓此事,届时定然会打上明宫来寻仇。”
雪帝闻言,绝美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傲然与从容,她轻轻拍了拍灵鸢的手背,声音清越而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无妨,有我在。若她真敢来,我会处理好的,你们当前最重要的,是安心完成各自的神考,提升实力。”
灵鸢重重点头,看向凌云:“雪帝说得是。小孩,你的修罗神考第四考,‘取回修罗魔剑’尚未完成。过两日,待你状态调整好,我便陪你一同出发,去寻那修罗魔剑。”
(我终于把一部分支线给补好了,后面修罗魔剑取回来后主角该退场了,唐三该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