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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归途风云,闭关心悟

葬神渊外,迷雾渐散。

七人走出绝地时,已是十日之后。这十日间,他们在渊内疗伤调息,巩固所得。世界之心虽已到手,但每个人都清楚,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天机城方向,数道流光破空而来。为首的是剑无涯和药尘子,身后跟着望仙真人等东域盟高层。显然,他们早已感应到葬神渊异动,在此等候多时。

“林小友,你们可算出来了!”药尘子迎上前,目光扫过七人,见虽有伤势,但精气神皆足,这才松了口气,“葬神渊内动静太大,整个东域都感应到了,我们还以为……”

“以为我们陨落了?”炎阳真人大笑,“区区葬神渊,还留不住我们七人!”

剑无涯看向林轩,眼中闪过惊讶:“林道友,你的修为……似乎又精进了?”

林轩点头:“略有收获。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天机城再详谈。”

众人驾驭飞舟返回。途中,林轩将葬神渊内经历简要说明,当听到七心合一、魔神投影降临等事时,剑无涯等人无不色变。

“魔神之眼竟能投影降临……”望仙真人脸色凝重,“看来封印崩解的速度,比我们预想的更快。”

回到天机城,天机老人早已在议事殿等候。

这位向来神秘的天机阁主,此刻显露出真容——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双眼深邃如星空,仿佛能看透过去未来。他手中握着一根青玉杖,杖头镶嵌着一颗流转星光的宝石。

“你们做得很好。”天机老人开口,声音温和,“世界之心回归,东域气运将因此稳固三分。但正如林小友所感,此心缺了生命之源,无法发挥全部威力。”

林轩问道:“前辈可知生命之源的下落?”

天机老人沉吟片刻,手指在空中虚划,星光汇聚成一张地图。地图中心,是一片被血色标记的区域。

“神陨之地,位于西域、北冥、南海三地交界处的‘绝灵荒漠’深处。”天机老人道,“那里是上古第一位真神陨落之处,方圆万里灵气断绝,生灵绝迹。暗影圣殿总殿,就建在神陨之地上方。”

他顿了顿,继续道:“生命之源,据说是那位真神的心脏所化,蕴含着最纯粹的生命本源。若能得之补全世界之心,便可调动一界完整的本源之力,彻底净化魔神之眼。”

“但那里是暗影圣殿的老巢。”琉璃仙子皱眉,“我们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所以需要准备。”天机老人看向七人,“你们七人虽已集齐,但修为参差不齐,配合也欠火候。距离封印完全崩解还有两个月,这期间,你们必须将七星封印大阵修炼到圆满境界。”

他取出一卷古朴的玉简:“这是上古七位大能留下的《七星合击术》,内含七种合击阵法,你们需在最短时间内掌握。此外……”

天机老人目光落在林轩身上:“林小友,你身负世界之心,需尽快将其与自身完全融合。老朽建议你闭关一月,尝试将世界之心的力量化为己用。”

林轩点头:“晚辈正有此意。”

接下来三日,天机城内紧锣密鼓地准备。

东域盟各宗门送来大量资源,供七人修炼使用。剑无涯、药尘子等化神修士轮流为七人护法,防止暗影圣殿偷袭。

第四日,林轩开始闭关。

闭关地点选在天机城地底的一处密室,这里布置着聚灵大阵,灵气浓度是外界的十倍。更重要的是,密室内刻有静心符文,能助人迅速进入深度修炼状态。

林轩盘膝坐下,将世界之心置于掌心。

混沌色的晶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其中流转的地水火风、时间空间六大本源之力,彼此交融,生生不息。林轩能感觉到,自己与这晶体之间有着某种血脉相连的感应。

“开始吧。”

他闭上眼,运转《混沌星衍经》。这门得自黑石“源”的功法,此刻与世界之心产生共鸣,运转速度比平时快了数倍。

世界之心缓缓升起,贴在他胸口,与黑石“源”的位置重合。两件宝物开始融合。

黑石“源”是世界种子,蕴含创造之力;世界之心是世界本源,蕴含维持之力。两者合一,便是完整的“创世与守世”之力。

融合过程极为痛苦。

六大本源之力疯狂涌入林轩体内,冲击着他的经脉、丹田、识海。若非他修炼过星辰锻体术,肉身强横,恐怕瞬间就会爆体而亡。

时间一天天过去。

密室内,林轩身上交替浮现六色光华:黄色的大地之力、蓝色的水流之力、红色的火焰之力、青色的风之力、银色的时间之力、黑色的空间之力。六种力量在他体内流转、碰撞、融合。

第七日,六色光华合一,化作混沌色。

林轩的修为开始暴涨。

化神中期巅峰……化神后期……化神后期巅峰……

最终,在化神巅峰处稳定下来。但林轩能感觉到,这还不是极限。世界之心的力量太过庞大,他目前只能炼化三成,剩下的七成储存在“源”内,等待日后慢慢吸收。

更重要的是,他对道的理解达到了新的高度。

地水火风,构成物质世界;时间空间,构成宇宙框架。六者合一,便是完整的世界法则。

林轩忽然明悟:自己一直修炼的星辰之道,其实只是世界法则的一部分。真正的道,是包容万物、运转不息的世界之道。

他睁开眼,眼中闪过混沌色的光芒。

“原来如此……”

他抬手,掌心浮现一团混沌气流。这气流时而化作火焰,时而化作流水,时而凝为土石,时而散为轻风,更有时间流转、空间扭曲之象。

“这才是真正的世界之力。”

林轩心念一动,混沌气流化作一柄长剑。剑身混沌色,没有固定形态,仿佛包含了一切可能。

“此剑,便叫‘世界’吧。”

闭关第十五日,林轩提前出关。

他本以为需要一个月,但世界之心与“源”的融合出乎意料的顺利,加上他领悟了世界之道的真谛,修为、心境双双突破,已无继续闭关的必要。

走出密室时,守在外面的剑无涯和药尘子皆是一愣。

“林小友,你怎么……”药尘子上下打量林轩,惊讶道,“你的气息……我竟有些看不透了?”

林轩微微一笑:“略有突破。其他六位道友呢?”

“他们正在城外演练七星合击术。”剑无涯道,“你要去看看吗?”

三人来到城外百里处的一片荒原。

荒原上,六人正在演练一套合击阵法。琉璃仙子的琉璃镜悬浮空中,折射七彩光华;石佛尊者金刚法身显化,如不动明王;冰魄真人寒气凝剑,万千冰刃飞舞;炎阳真人火焰滔天,焚尽八荒;文墨阵法流转,演化天机;幽月瑶光幻灭,虚实难辨。

六人配合默契,阵法威力已初具规模。但林轩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阵法缺了核心。”他开口道。

六人停下演练,看向林轩。

“林道友,你出关了?”琉璃仙子惊喜道。

林轩点头,走入阵法中心,站在天枢位上。刹那间,整个阵法活了!

七人星力共鸣,七星连珠,一道比之前强大十倍的星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巨大的北斗七星虚影。

“这才是完整的七星合击阵。”林轩道,“天枢为引,统筹全局;天璇为镜,折射万法;摇光为盾,坚不可摧;玉衡为剑,寒冰刺骨;开阳为火,焚天煮海;天机为阵,演化无穷;瑶光为幻,虚实相生。七者合一,可敌炼虚!”

七人又演练数遍,配合越发默契。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天际忽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是天机城的警钟!”剑无涯脸色一变,“出事了!”

众人急忙赶回天机城。

城中一片混乱,许多修士带伤,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议事殿内,望仙真人脸色铁青,见林轩等人回来,急忙迎上。

“暗影圣殿发动突袭了!”望仙真人沉声道,“就在半个时辰前,暗影圣殿残余势力同时袭击了东域十八座城池,屠城七座,掳走数万凡人!”

“什么?”众人大惊。

药尘子怒道:“他们想做什么?”

“献祭。”天机老人的声音响起,他缓缓走入殿中,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暗影圣殿要用数万凡人的生命和鲜血,进行血祭,强行加速魔神之眼本体的破封速度。”

他看向众人:“原本还有两个月,现在……最多只有一个月了。”

殿内一片死寂。

一个月,从东域赶到西域绝灵荒漠,还要闯入暗影圣殿总殿,夺取生命之源,布置七星封印大阵……时间太紧了!

林轩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那就提前出发。”

他看向六位守印者:“诸位,可愿与我同往?”

六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林轩转身看向天机老人,“前辈,东域就拜托你们了。”

天机老人点头:“放心,我们会稳住后方。但你们要小心,暗影圣殿既然敢发动突袭,必然在途中布下了埋伏。”

林轩笑了:“那就让他们来吧。”

七人稍作准备,半个时辰后,乘坐天机阁提供的“破空舟”,向西疾驰而去。

破空舟速度极快,一日可行十万里。按照这个速度,三日便可抵达绝灵荒漠边缘。

第一日,风平浪静。

第二日午时,破空舟飞过一片连绵山脉时,异变陡生。

七道黑色光柱从山脉中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网,罩向破空舟。

“来了!”林轩眼中寒光一闪。

七人同时跃出飞舟,凌空而立。

下方山脉中,数百道黑影飞出,为首的是个熟悉的身影——白袍殿主!

他竟没死,只是气息虚弱了许多,显然在天机城一战中受伤极重。但此刻,他眼中满是疯狂。

“林轩,你们果然来了!”白袍殿主狞笑,“主上早已料到你们会前往神陨之地,特命我在此等候。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他一挥手,数百暗影圣殿修士结阵,将七人团团围住。

林轩环视四周,神色平静。

“就凭这些残兵败将?”

他踏前一步,混沌色的“世界剑”在手中凝聚。

“今日,便用你们来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