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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奋斗在激情岁月 > 第33章 空冥极限,体力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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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空冥极限,体力透支

上甘岭的风雪连刮了两天两夜,把表面阵地的弹坑填成了雪窝,焦黑的树干上裹着厚厚的冰壳,像一个个沉默的哨兵。王卫国靠在 m26 坦克残骸的履带旁,棉服上的雪已经冻成硬壳,贴在身上硌得生疼。他的手指搭在步枪扳机上,指关节因为长时间用力而泛白,还渗着血丝 —— 这是连续 48 小时维持空冥状态的代价,神经像被拉紧的弦,稍微一动就嗡嗡作响。

空冥感知还在勉强运转,像一张布满裂痕的网,覆盖着前方五百米的区域。他 “看到” 远处美军阵地的迫击炮阵地上,士兵们正快速装填炮弹,炮口对准志愿军的核心掩体;“听到” 炮弹壳碰撞的脆响顺着寒风传来,频率越来越快,显然是要发起饱和炮击;“感知” 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线偶尔会模糊,眼前闪过养父的幻影 —— 那是空冥透支到极限的征兆,养父在幻影里皱着眉,重复着 “心斋守静,过刚易折” 的老话,却被炮火声瞬间打散。

“班长,你靠会儿吧!” 陈小虎蹲在旁边,手里攥着一块焐热的冻土豆,递到王卫国面前,“你都两天没合眼了,空冥一直开着,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俺帮你盯着,有情况俺喊你!” 他的棉帽檐上沾着雪,眼里满是担忧 —— 这两天王卫国指挥战斗时,好几次差点被炮弹碎片击中,都是靠空冥勉强躲开,可每次躲开后,他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

王卫国摇摇头,把土豆推回去,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玄真子兵要》残页 —— 纸页已经被体温焐软,上面 “量力而行,方得长久” 的批注格外刺眼。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空冥状态下的神经反应提升 50%,是以加倍消耗体力为代价的,这两天只喝了半壶雪水,吃了两块冻土豆,身体早就在透支边缘,可他不敢停:“老李还在坑道里养伤,二牛的纪念点还在这儿,俺要是倒下了,美军冲上来,谁来护着阵地?谁来护着你们?”

李大勇扛着轻机枪走过来,枪管上的蓝布条(孙二牛缝的)已经被炮火熏黑,他蹲在王卫国身边,把自己的棉手套摘下来,塞进王卫国手里:“俺的手糙,不怕冻,你戴上。美军的迫击炮快打过来了,你得保持清醒,俺们还等着跟你一起给二牛报仇呢!”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半块玉米饼,“这是秦护士给的,你吃点,补充点体力,不然空冥撑不住。”

王卫国接过手套,粗糙的棉布带着李大勇的体温,稍微缓解了指尖的冻僵。他咬了一口玉米饼,干硬的饼渣刮得喉咙生疼,却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 —— 每一口都是体力,都是能维持空冥的资本。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第一发迫击炮弹已经飞出炮口,正朝着孙二牛的纪念点飞来,距离还有三十秒落地。

“快躲!迫击炮!” 王卫国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嘶哑,一把将陈小虎推到坦克残骸后面,自己也跟着扑过去。几乎同时,“轰隆” 一声,炮弹落在纪念点旁的雪地里,雪雾和冻土块冲天而起,孙二牛的钢盔被气浪掀飞,松枝也断成了两截。

“二牛的松枝!” 陈小虎要冲出去捡,被王卫国死死拉住:“别去!还有炮弹!” 空冥感知里,第二、三发炮弹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落点就在坦克残骸左侧三米处。他拖着陈小虎往反坦克壕里滚,刚躲进去,炮弹就炸了,冻土块像冰雹一样砸在壕沟边缘,溅得两人满身是雪。

李大勇的声音从掩体后传来,带着急促:“卫国,美军的步兵上来了!大概一个连,跟着坦克推进,还有冷枪手躲在松树林里!”

王卫国爬起来,头晕得更厉害了,眼前的雪地在旋转,空冥感知里的信号变得断断续续 —— 他 “看到” 冷枪手的位置在松树林东侧,却看不清具体距离;“听到” 坦克的引擎声越来越近,却判断不出推进速度。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让意识稍微清醒,从怀里掏出笔记本,颤抖着写下参数:“2.1 迫击后,冷枪东,坦推进,空冥弱”,字迹歪歪扭扭,完全没了平时的工整。

“大勇,你用重机枪压制步兵!” 王卫国低喝,努力让声音保持稳定,“小虎,你去把二牛的钢盔捡回来,顺便看看松枝还能不能用;俺去解决冷枪手,注意坦克的动向!”

他举起步枪,往松树林的方向摸去。零下七十一度的寒风刮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空冥感知里,冷枪手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 他躲在一棵焦黑的松树后,举着 m1903A4 狙击步枪,枪口对准李大勇的重机枪位。王卫国深吸一口气,试图进入空冥的狙击形态,却发现神经反应慢了半拍 —— 往常能瞬间算出的风速偏差,现在要在心里默算三遍,才能确定瞄准点。

“砰!” 冷枪手的枪响了,子弹擦着李大勇的棉帽飞过,打在坦克残骸上。王卫国赶紧扣动扳机,子弹却偏了,打在松树的冰壳上,溅起一片碎冰。冷枪手发现了他,调转枪口对准王卫国,手指扣在扳机上。

空冥感知里,子弹的轨迹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 风速每秒三米,距离四百一十米,子弹会偏右六厘米。王卫国凭着最后一丝清明,往左侧翻滚,子弹擦着他的棉服飞过,在雪地里炸出一个小坑。他趁机再次举枪,这一次,他死死盯着冷枪手的胸口,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空冥上,忽略了太阳穴的剧痛。

“砰!” 子弹精准击中冷枪手的肩膀,他惨叫着摔在雪地里,狙击步枪 “哐当” 掉在地上。王卫国松了口气,刚要站起来,却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雪地里。他扶住松树,才勉强站稳,空冥感知里的信号突然变得混乱,美军坦克的引擎声、步兵的喊叫声、战友的枪声混在一起,像无数根针在扎他的神经。

“班长!坦克冲过来了!” 陈小虎的喊声传来,他抱着孙二牛的钢盔,往王卫国这边跑,“三辆 m26,正朝着反坦克壕推进,赵二和王栓已经带着炸药包上去了!”

王卫国猛地抬头,看到三辆坦克正轰隆隆地推进,履带碾过冻雪层,留下深深的沟痕。赵二和王栓抱着炸药包,正往坦克的履带缝隙里塞,却被坦克的机枪压制得抬不起头。王卫国咬着牙,举起步枪,对准坦克的观察镜 —— 他知道,只有打坏观察镜,才能让坦克失去视野,可空冥感知里,他的手在抖,瞄准点始终不稳定。

“稳住,卫国,稳住!” 他在心里默念养父的 “心斋” 口诀,吸气、屏息、呼气,试图让混乱的空冥恢复稳定。眼前的坦克渐渐清晰,观察镜的位置在空冥里变成一个红点,他算出子弹需要偏上五厘米,才能精准击中。

“砰!” 子弹飞出,打在坦克的观察镜上,镜片瞬间碎裂。赵二趁机把炸药包塞进履带缝隙,拉开引线后往回跑。“轰隆!” 第一辆坦克的履带炸断了,停在雪地里动弹不得。可王卫国却没力气庆祝,他靠在松树上,大口喘着气,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咳出来的唾沫里带着血丝 —— 那是内脏因过度紧绷受损的征兆。

“班长!你没事吧?” 李大勇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王卫国,“别撑了!俺们已经把美军打退了,你快回坑道休息!”

王卫国摇摇头,空冥感知里 “看到” 还有一辆坦克在撤退时,炮口对准了孙二牛的纪念点,正准备开炮。他猛地推开李大勇,举起步枪,再次扣动扳机 —— 这一次,他的视线彻底模糊了,只能凭着空冥的本能瞄准,子弹擦着坦克的炮管飞过,没能击中,却吓得坦克加速撤退,不敢再停留。

“俺没事……” 王卫国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空冥感知彻底中断,眼前的雪地变成一片纯白,最后闪过的画面,是孙二牛拿着松枝,咧嘴笑着说 “卫国哥,俺编的伪装网好用不”,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卫国!”“班长!”

李大勇和陈小虎的喊声在耳边回荡,王卫国却听不清了,身体软软地倒在雪地里,步枪从手里滑落,掉在孙二牛的钢盔旁,枪托上的棉布沾着雪,像在为他盖上一层薄被。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卫国在一阵刺痛中醒来 —— 秦小凤正用雪水给他擦脸,手里拿着一包草药,眼里满是心疼。他躺在坑道的急救掩体里,身上盖着两床薄棉被,怀里还揣着《玄真子兵要》残页,孙二牛的钢盔放在旁边的弹药箱上,松枝被重新插好,用棉布缠着,防止再被打断。

“你终于醒了!” 秦小凤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把一碗温热的柏叶汤递到王卫国嘴边,“你昏迷了四个小时,空冥透支太严重,神经都在发抖,再晚一步就危险了!”

王卫国喝了一口汤,温热的汤水顺着喉咙往下淌,稍微缓解了内脏的疼痛。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秦小凤按住:“别乱动!你的血压还没稳定,医生说必须卧床休息,不能再用空冥了!”

“阵地…… 美军……” 王卫国的声音沙哑,眼里满是焦急。

“放心吧!” 李大勇的声音从掩体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轻机枪,脸上带着笑容,“美军被俺们打退了,还炸毁了他们两辆坦克,缴获了三挺重机枪!俺们把二牛的纪念点重新修好了,松枝也换了新的,你就安心养伤!”

陈小虎也跑进来,手里攥着王卫国的步枪,枪管已经擦干净,还裹上了新的棉布:“班长,俺帮你擦好枪了,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打美军!”

王卫国看着眼前的战友们,看着孙二牛的钢盔,心里一阵发热。他知道,自己这次能活下来,是靠战友们的守护;阵地能守住,是靠大家的团结。空冥天赋再厉害,也有极限,可战友之间的情谊,却能突破极限,支撑着每个人走下去。

他摸了摸怀里的《玄真子兵要》残页,又看了看秦小凤手里的草药包,突然想起养父说的 “孤勇难敌众智,独行不如众行”。以前他总觉得,空冥能保护自己,能保护战友,可现在才明白,真正能突破极限的,不是天赋,是信念 —— 是守护阵地的信念,是守护战友的信念,是 “保家卫国” 的信念。

“俺知道了,” 王卫国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按照养父教的 “心斋” 法门调整呼吸,“俺会好好养伤,等俺好了,再跟你们一起战斗,一起守住阵地,一起回北平看春天。”

坑道外的风雪还在呼啸,可急救掩体里却透着暖意。秦小凤坐在旁边,轻轻给王卫国掖好被子;李大勇靠在门口,手里握着轻机枪,警惕地盯着外面;陈小虎蹲在弹药箱旁,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王卫国的笔记本,把歪歪扭扭的参数重新抄整齐。

王卫国在 “心斋” 的平静中,渐渐进入浅眠。梦里,他看到养父站在晋察冀的雪地里,教他 “七星步”;看到孙二牛举着松枝,笑着编伪装网;看到战友们围着他,一起吃冻土豆,一起喊着 “保家卫国”。这些画面温暖而坚定,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空冥透支后的疲惫,也照亮了未来的战斗之路。他知道,空冥有极限,但信念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