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什么东西?”

“一些古物。”吴伯含糊道,“很老的东西,有些……不太干净。”

许心想起狗仨儿的证词。

诡异的铜镜或令牌。

低温。

幻觉。

“那场武斗,墨渊用了不该用的手段。”吴伯声音更低了,“他从古韵轩的秘库里,请出了一件‘法器’。”

“什么样的法器?”

吴伯犹豫了。

他看着许心和墨云,似乎在权衡。

最终,他站起身。

“跟我来。”

他走向月亮门,掀开布帘。

许心和墨云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布帘后是一条走廊。

很窄,仅容一人通过。

墙壁是青砖砌的,没有粉刷,裸露着砖面。

地面也是青砖,潮湿,长着青苔。

走廊里没有灯。

吴伯提了一盏灯笼在前面引路。

昏黄的光在墙壁上跳动,影子拉得很长。

空气更凉了。

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

走了大约二十米。

走廊尽头是一扇木门。

很厚的木门,包着铁皮,已经生锈。

吴伯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选了一把,插进锁孔。

“咔嚓。”

锁开了。

他推开门。

门轴发出沉重的呻吟,像很久没开了。

门后是一个房间。

不大,约十平米。

没有窗户。

只有四面墙,和一个顶。

但房间里摆满了东西。

都是木架。

架子上放着各种器物。

瓷器、玉器、铜器、漆器……

琳琅满目。

但仔细看,会发现这些器物都有些……怪。

一件青花梅瓶,釉色极美,但瓶身上有一道裂痕,裂痕处渗出暗红色的东西,像血。

一方白玉璧,玉质温润,但璧心有一个黑点,黑点周围布满细密的裂纹,像蜘蛛网。

一面青铜镜,镜面斑驳,但照不出人影,只映出一片浑浊的暗黄。

许心感到一阵心悸。

这些器物……

不对劲。

墨云也脸色发白,下意识后退半步。

吴伯走到一个木架前,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木盒。

很普通的木盒,黑漆,没有任何装饰。

他捧着木盒,走到房间中央的一张石桌前。

把木盒放下。

“这就是当年墨渊请出的‘法器’。”吴伯说。

许心看着木盒。

很普通。

但让人莫名不安。

“能打开吗?”他问。

吴伯摇头:“不能。这东西……不能见光。见光,就会醒。”

“醒?”

“就是……活过来。”吴伯的声音很轻,像怕吵醒什么,“这东西不是一般的古物。它里面……有东西。”

许心和墨云都屏住呼吸。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只有灯笼的光在微微晃动。

“是什么东西?”墨云颤声问。

吴伯沉默了很久。

然后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是古韵轩祖上留下来的,传了几百年。祖训说,非万不得已,不可请出。墨渊当年为了赢,破了祖训。”

“然后呢?”

“然后……”吴伯闭上眼睛,“然后你父亲赢了。”

许心愣住。

“赢了?”

“对。”吴伯睁开眼,眼中闪过恐惧,“那东西被请出来后,整个窑厂温度骤降,所有人都感到窒息。墨渊想用它影响你父亲的心神,让你父亲产生幻觉,认输。但你父亲……”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个震撼的场景。

“你父亲盘膝坐下,闭目凝神。他手里拿着一片瓷片——就是他后来一直带在身边的那片曜变天目残片。他说:‘器有魂,人有惑。以正念对邪物,邪不胜正。’”

“然后呢?”许心急切地问。

“然后那东西……安静了。”吴伯说,“你父亲身上的曜变残片,在黑暗中发出微光,像星空。那木盒里的东西,慢慢平息下来。墨渊当场吐血,昏迷不醒。”

许心想起父亲的那片曜变残片。

灯光下流转的星云光晕。

原来它……有这样的力量?

不。

不是力量。

是父亲说的“正念”。

“那墨渊后来……”墨云声音颤抖。

“后来你父亲救了他。”吴伯看向墨云,“那东西反噬,墨渊心脉受损。是你父亲用针灸和推拿,保住了他的命。但伤势太重,墨渊休养了半年才勉强能下床。之后,他就离开了长安,再没回来。”

墨云咬住嘴唇,眼眶红了。

许心沉默。

父亲救了墨渊。

即使对方想害他。

“那木盒里的东西呢?”他问。

“收回秘库了。”吴伯说,“之后我再没打开过。祖训说,一次请出,折寿十年。我今年七十八,不想再折寿了。”

他盖上木盒,放回架子。

“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三人退出房间。

吴伯锁上门。

走廊里,空气似乎轻松了些。

但许心心里的疑问更多了。

回到前厅。

重新坐下。

吴伯给他们倒了茶。

“刚才说的,是古韵轩最大的秘密。”吴伯看着他们,“你们今天听了,就要守口如瓶。否则……”

他没说下去。

但意思明白。

“我们明白。”许心说。

“吴伯,”墨云擦擦眼角,“那我父亲后来……为什么还是走了那条路?”

吴伯叹气。

“因为执念未消。”他说,“你父亲伤好后,虽然感激许建安救命之恩,但他心里那口气没顺。他觉得,自己输不是因为技艺不如,是因为心不够狠。这种想法,很危险。”

“所以他后来还是跟王中天他们……”

“对。”吴伯点头,“他离开长安后,去了南方,跟王中天重新搭上线。不过那时候,你父亲许建安已经盯上他们了。后来的事,你们大概都知道了。”

许心知道。

父亲潜入造假集团。

收集证据。

最终在金陵拍卖会自曝,摧毁网络。

但……

“吴伯,”许心问,“古韵轩在这个网络里,扮演什么角色?”

吴伯喝茶的手一顿。

缓缓放下茶杯。

“古韵轩不参与交易。”他说,“我们只做三件事:鉴真伪,调纠纷,存秘器。”

“但墨渊从您这里请出了那件法器。”

“那是他个人的行为,不代表古韵轩。”吴伯严肃道,“古韵轩有古韵轩的规矩。谁坏了规矩,谁就要承担后果。”

“墨渊承担了吗?”

吴伯沉默。

良久,他说:“他后来不是重伤了吗?那不是后果?”

许心不说话了。

确实。

重伤。

隐退。

最终早逝。

这算不算后果?

墨云低声说:“吴伯,我们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

“说。”

“许叔叔留下了一片曜变天目残片,据说……是‘钥匙’?”墨云试探地问。

吴伯眼神一凝。

“你们怎么知道‘钥匙’?”

“听说的。”许心说。

“听谁说的?”

“一个叫狗仨儿的人。”

吴伯脸色变了。

“他还活着?”

“生不如死。”许心说,“被灭口,瞎了,哑了,断了一臂。”

吴伯闭上眼,长长叹息。

“造孽啊……”

“吴伯,”许心追问,“‘钥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