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安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王十一正教安安和军军敬军礼,俩小家伙挺着胸脯,动作歪歪扭扭但特别认真。
他轻咳一声,走进院子:“这口令喊得挺像那么回事,就是步伐没跟上。”
安安立马转身扑过来,抱住他大腿:“舅舅!你回来啦!我刚才正练呢!”
军军也小跑两步,一把拽住杨平安的衣角,奶声奶气喊:‘啾啾’!”
杨平安随即弯腰把两个孩子拉到身边,一手搂一个,在石凳上坐下:“今天学了几个动作?”
“三个!”安安举手比划,“立正、稍息、向右看齐!”
军军立刻跟着重复一遍,还顺带来了个歪歪扭扭的敬礼。
“不错。”杨平安点头,“明天早上,咱们先不扎马步了,我教你们打拳,想不想学?”
“想!”俩人异口同声。
“能坚持吗?”
“能!”
“摔了也不许哭。”
“不哭!”
“好,那就说定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院子里就响起了“嘿!哈!”的声音。
安安和军军穿着小肚兜,站得笔直,跟着杨平安一招一式地练基础拳法。孙继民也早早起来,排在最后面,动作一丝不苟。
孙氏从厨房探头出来,心疼的说:“天天这么早就折腾,安安和军军哪受得了?明天让他们多睡会再来练吧?”
杨平安擦了把汗:“娘,安安和军军是自愿要来的,我没逼他们。”
安安立刻接话:“我要跟舅舅学本领!以后帮外公抓坏蛋!”
军军马上学舌:“跟啾啾一样腻害,抓坏蛋!”
孙氏被逗得想笑,摇摇头回厨房煮粥去了。邻居路过听见动静,扒着墙头看了一眼,笑着说:“老杨家这几个娃,精气神真足啊!”
晨练完,舅甥三人一起去洗了脸,全家人一起坐在饭桌前吃早饭。
等杨平安放下筷子,打算起身去机械厂时,正吃得满嘴糊糊安安,把小木勺子往碗里一放,突然抬头:“舅舅,你今天还去厂里吗?”
“嗯,有点事。”杨平安说。
安安听到这话,开始抽鼻子:“舅舅……你昨晚讲的故事……我做了个梦,醒来全忘了,你能再讲一遍吗?”
杨平安看着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还是蹲下来:“真忘了?”
“真忘了!”安安仰着脸,眼睛湿漉漉的。
军军也蹭过来,抱住杨平安的腿:“忘了!啾啾变大老虎,抓坏蛋。”
杨平安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头:“行,等我回来再给你们补上,好不好?”
“不好!”安安抱得更紧,“你现在就讲!”
“啾啾讲!”军军跟着喊。
杨平安无奈地笑:“那你们先松手,舅舅坐都坐不下了。”
两人这才松开,眼巴巴地看着他。杨平安干脆坐在门槛上,把他们拉到腿边,重新讲了一遍猎人驯马的故事。
讲到一半,王十一和孙继民也蹲在旁边听得起劲。
故事讲完,杨平安起身准备出门。刚背好帆布包,安安又冲过来抱住他腿:“舅舅,中午回来吃饭吗?”
“看情况,要是忙得晚了,就不回来了。”
“那你晚上一定要回来!”
“一定。”
军军眼圈一下子红了:“啾啾……军军……想啾啾”
杨平安心头一紧,蹲下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舅舅答应你们,今天忙完就回来。在家乖乖的,听外婆和姨姨们的话,行不行?”
“行……”两人小声应着,还是舍不得松手。
中午,孙氏正端着一碗红烧肉从厨房往外走,安安一把拦住:“外婆,肉留着。”
“我们安安想吃肉了吗?一会咱就开饭!”
“不,给舅舅留着。舅舅干活,得多吃点。”
孙氏笑了:“你舅舅中午不一定回来,肉放久了不新鲜。”
“不会!”安安捧着碗就往舅舅房间跑
军军跟在后面,跟着喊:“啾啾爱吃肉肉!”
到了下午,杨平安刚推开院门,安安就从屋里冲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肉,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舅舅!这是给你留的,这是画的你!”
纸上歪歪扭扭画了个大人,手里拿着扳手,脑袋上还画了个太阳。
“这是舅舅,这是太阳!”安安指着太阳说。
军军也从自己的小枕头底下翻出两颗奶糖。他把奶糖塞进杨平安手里,“啾啾吃。”
杨平安接过俩孩子给的肉和糖还有画,嗓子有点发紧。
他把两个孩子叫到身边:“舅舅谢谢你们,等舅舅有时间了,给你们做新玩具。”
“真的?!”
“说话算话。”
晚上临睡前,杨平安特意多讲了一个自己改编的故事,叫《月亮舅舅永不离开》。
故事里的舅舅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每晚都会变成月亮,照着孩子们睡觉。
讲完后,安安翻了个身,小声说:“舅舅……是月亮。”
军军只是把手伸过来,紧紧攥住杨平安的衣角,闭着眼睛,嘴角带着笑。
杨平安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背,等他们彻底睡熟,才慢慢起身。他闪身进入空间。
空间里一片安静。灵泉汩汩流淌,药材和蔬果,粮食长势喜人。
畜牧区里也是六畜兴旺。
他走到放物品的区域,看着那二十几个装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的铁皮箱子,想到这些还是大姐结婚时候,自己在山中军火库里收进来的。
已经快三年了,根据前世的历史记录,这些东西还得在空间里放二十来年才能用。
又看到自己在两个军火库里收的那些木仓,子弹,和手雷都整齐码放在一起。
巡视完了空间,杨平安才走进小屋,在桌前坐下,拿起那个一直打不开的黑匣子。
开始表面刻着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符文。他试过很多次,用灵泉水泡、用高温烤、用工具撬,都没用。
杨平安把黑匣子放在桌上,盯着看了许久。
窗外传来一声鸡叫。
他收回视线,出了空间,重新躺回床上。
安安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往他怀里钻。军军也挪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他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