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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火冷了?我揣兜里走

警告的并非某个具体的危机,而是一种正在悄然蔓延的毒素。

苏晚星彻夜未眠。

办公室的灯光惨白如骨,映在她布满血丝的眼底。

她调出了“火种对话档案库”近三个月的所有数据,冰冷的数字像一把把尖刀,精准地刺向“野火计划”光鲜亮丽的外壳。

“成功案例”的视频片段被剪辑得热血沸腾,在各大平台疯狂传播,点赞数以百万计。

但另一份被折叠隐藏的数据却揭示了残酷的真相——那些报名参与“复燃挑战”却最终失败的个体,他们的沉默比例高达百分之六十三。

沉默,意味着他们没有像那位烧伤博主一样发出最后的悲鸣,而是像投入水中的炭火,无声无息地熄灭,连一丝青烟都未曾留下。

苏晚星的心脏被这巨大的数字攥紧,几乎无法呼吸。

她终于明白“火名墙”那一行血色留言的真正含义。

“野火”正在异化,从一个给予希望的火种,变成了一座审判失败者的刑台。

它在无形中构建了一种新型的社会压力——你必须成功燃起来,才配被称作“被救赎者”。

否则,你就是连余温都留不住的废物。

她猛地关掉数据分析页面,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行,绝不能这样。

她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后台程序,那是一个从未对外开放过的入口——“灰烬信箱”。

这是“野火计划”最初的构想之一,却因其过于消极而被搁置。

现在,她要重启它。

苏晚星迅速敲下一行规则:本信箱仅对所有“野火”计划的退出者与失败者开放。

不直播,不记录,不公开。

每一封来信,无论内容是什么,都只会得到一句回复。

她顿了顿,在自动回复栏里,一字一句地输入:“火灭了没关系,灰还在,我替你存着。”

凌晨四点,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又迅速合上。

一个保温杯被悄无声息地放在了门口的地毯上,杯身还带着温热的触感。

苏晚星走过去,拧开杯盖,一股辛辣而温暖的姜味瞬间驱散了些许寒意。

是陆野。他什么都没问,却什么都懂。

姜汤入喉,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苏晚星拿起桌上陆野留下的最新一份评审笔记,借着微光翻看。

他的字迹刚劲有力,其中一条潦草的批注吸引了她的目光:“厨房不该是战场,是容得下喘息的地方。”

一瞬间,苏晚星豁然开朗。

她一直以为陆野的“控火”是极致的技巧与精准的控制,现在才明白,他真正的强大,是允许火焰有摇曳、甚至低垂的时刻。

真正的厨房,不是只有烈火烹油的激昂,也应该有文火慢炖的耐心,甚至,有炉火熄灭后的平静。

她拍下这句话,直接发给了小满,紧跟着发去一条指令:“把‘移动野灶’下一站的目的地,改成城郊的阳光疗养院——我们不是去教人点火,是去陪人守灰。”

小满的电话几乎是秒回,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与反对:“晚星姐,你疯了吗?‘野火’的品牌核心是‘复燃’和‘希望’,我们怎么能主动陷入这种‘失败叙事’里?这会稀释品牌价值,让我们的投资人……”

苏晚星没有争辩,只是将一段私下录制的视频转发给了她。

视频画面很暗,一个缠着绷带的男人,正是那位曾参加过“暗灶之夜”的烧伤博主。

他曾是“野火”最励志的案例之一。

可视频里,他眼神空洞,机械地将自己心爱的厨具一件件砸碎,扔进燃烧的火盆。

火焰映着他绝望的脸,最后,他对着镜头,只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没撑住。”

视频结束,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小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沙哑:“我明白了。我马上改写行程方案。”

半小时后,一份全新的方案发到了苏晚星的邮箱。

小满不仅更改了目的地,还在方案中增设了一个全新的区域——“静灶区”。

在这里,不设烹饪环节,不进行任何技巧展示,只提供早已准备好的温热餐食与专业的心理疏导。

所有参与者都可以匿名提交一份“熄火申请”,获得一个安静的角落,无人打扰。

暴雨如注,冲刷着通往疗养院的唯一山路。

阿青带领的“移动野灶”车队,被困在了半山腰。

前方传来消息,山体滑坡,道路彻底中断。

更糟糕的是,餐车因为紧急避险发生了侧翻,大部分精心准备的食材都受了潮,无法生火。

团队士气低落,阿青几乎就要下令放弃返航。

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默默地从泥水里捡起那些湿透的木柴,用袖子擦去污泥,然后一根根仔细地摆成扇形,架在轮椅的扶手上,试图用自己身体的微弱热量和山间的风来晾干它们。

阿青认出他,那是疗养院里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前任主厨,因为一场意外而半身不遂,心气全无。

这一幕,像一道无声的闪电,劈开了阿青脑中的迷雾。

他深吸一口气,冲着所有人大喊:“谁说没火就不能做饭了?”

他当机立断,指挥团队将所有保温箱搬了出来,利用食材本身的特性进行“无火料理”。

发酵菌种还在,他让人制作清爽开胃的发酵冷汤;奶油和吉利丁没有损坏,他便指导大家做入口即化的凝脂冻糕;剩下的肉类,则被切成薄片,用盐和香料腌制,挂在车内风干,制成肉松。

当疗养院的人们冒雨前来探望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没有熊熊炉火,没有诱人焦香,只有一群年轻人,在泥泞和狼狈中,专注地准备着一份份特殊的餐食。

阿青站在雨中,对着所有闻讯而来的人,包括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前主厨,高声宣布:“今天不点火,但灶没停——因为有人还在等饭!”

随行的小舟,用镜头记录下了这一切。

他没有使用任何华丽的剪辑技巧,没有配上任何激昂的背景音乐,只是原原本本地呈现了这场暴雨中的自救。

与此同时,苏晚星在“灰烬信箱”里,收到了一封特殊的手写信。

信纸很薄,字迹因主人的颤抖而显得歪歪扭扭:“你说灰能存,可我怕它被风吹散。”

苏晚星凝视着这行字,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复那句固定的模板。

她拉开抽屉,取出了母亲留下的那块绣着歪斜灶头的抹布。

这块抹布陪伴了她整个童年,是她心中最柔软的灰烬。

她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绣着灶头的一角,将它装进一个小小的信封里,附上了一张便签,上面只写了一句话:“风再大,也吹不走有人攥着的灰。”

信寄出的当晚,久未动静的系统,悄然弹出一条提示:【信息差共鸣预测——“静灶模式”将在未来一年内,成为心理康复餐饮领域的新范式,潜在共鸣值评估中……】

而在遥远的疗养院里,那位前主厨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

他打开信封,看到那一小块粗糙的、绣着歪歪扭扭灶头的布料,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泛起了微光。

他摩挲着那块布,将它和那封信一起,小心地夹进了自己尘封已久的菜谱里,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我再……试一次。”

深夜,城市的另一端,小舟看着电脑屏幕上渲染完毕的视频,深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向上级请示,凭借着一股莫名的冲动,给视频取了一个简单的标题——《我们没烧,但我们活着》。

然后,他移动鼠标,郑重地点击了“发布”按钮。

上传进度条开始缓慢地跳动,从1%到2%……在寂静的房间里,仿佛能听到整个世界的心跳声。

没有人知道,这个未经修饰的、粗粝的视频,将会在网络上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