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郁叶已经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了玻璃碎片,还有一滩血迹。
“我来送吃的给他,结果看见他昏迷倒在地上,还流了很多血,我就想过去看看,谁知道,他突然醒了过来,还拿着一块玻璃片,朝着我的脖子就插了下来。”方耀扬仍然心有余悸,他的脖子上被划了一条血道子,他拿着毛巾,裹着冰块,试图止血。
要是那一下再划得深一点,他就没命了。
趁着方耀扬慌乱之际,郁叶立刻用锁链勒住了他的脖颈,把方耀扬弄晕了,关在地下室,然后就逃了出去。
孟极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玻璃哪儿来的?”
周材远的表情有些僵硬,“我看郁叶很多天都不吃不喝,就给他拿了一杯牛奶和一个三明治。”
周材远和方耀扬两人都是外行,他们不懂绑架和囚禁,这不是一个过家家的游戏。
他们对郁叶毫无防备,因为他们觉得经过这么多天的折磨,郁叶已经不会再有反抗的能力了。
小孩的想法总是天真,他们忘记了,郁叶是郁家少爷,不是一个从路边捡来的流浪狗,多余的同情会害了他们。
孟极让方耀扬把毛巾拿开,检查了一下方耀扬的伤,“先上去吧,去拿些药水胶布来,帮他包扎一下。”
三人来到了客厅,周材远找到医药箱,从里面拿了药水和棉棒,给方耀扬上药。
“嘶——”药水触碰到伤口,疼得方耀扬蹙起了眉头,“你轻点!”
“要不你自己来?”周材远将药水棉棒递给他。
方耀扬看了孟极一眼,孟极没有看他,像是在思索一些事。
“算了,快点。”方耀扬让他快点上药。
周材远继续给他上药。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压抑,落针可闻。
三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药水涂完了伤口,又拿纱布盖住。
伤口的药也全都上完了。
现在他们面临的只有一个问题。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方耀扬忍不住打破沉寂,问了出来。
“郁叶应该不会去报警吧。”这是周材远最怕的事。
“他···不敢吧···”方耀扬也有些不确定。
“就算他去报警,我们还没成年,应该不会有罪,是不是?”周材远道。
“我不知道···”面对这种未知的状况,方耀扬也是极度不安。
“我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万一警察过来怎么办?”
“要不要先回家避一避?”
“你以为回家,警察就不会上门来找我们?”方耀扬现在心里也是一片混乱。
这要是让他父母知道了,可不是在家里关一个月就能解决的。
现在,两个孩子才意识到,他们是在进行了一场犯罪。
“都怪你,你怎么能拿玻璃杯给他?”方耀扬气道。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周材远心里也有些后悔。
“我看说不定就是你存心放他走。”方耀扬恨恨道,突然将矛头对准了周材远。
“我怎么会放他走?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谁知道呢?”方耀扬凉凉道,“毕竟,你之前就一直劝阿极放了郁叶。”
“我没有!”
“有没有只有你自己知道!”
“孟少···”周材远生怕孟极误会,“我真的没有帮郁叶逃走···”
孟极神色平静,“行了,都别吵了。”
两人都看向了孟极,他们将孟极当成可倚靠的人,一切都是孟极做出来的,也只有他能解决。
“我会让人把这里打扫一下,你们先回家吧,以后都不要再过来了。”孟极朝着两人道。
“可是万一警察——”
“我说了我会解决!”孟极冷眼扫过去。
周材远立刻闭上了嘴。
在京都,没人敢质疑孟家的能力。
这斥责不耐烦的语气,却让两人的心安定了不少。
“走吧,就当这段时间什么也没发生过,永远不要再提,忘掉这件事。”孟极道。
他让两人分别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过来把他们接走。
看着两辆车驶离别墅,别墅里只剩下了孟极一个人,空空荡荡。
又或者,不止有他一个,还有他身体里的另一个霍骁,无时无刻,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好像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但又好像从未变过。
孟极没有让人来接,他到车库里选了一辆兰博基尼跑车,然后开回了孟家。
管家看见孟极,顿时高兴不已,“少爷,你总算回来了,可把老夫人担心坏了。”
孟极在父母的葬礼后失踪,这让人担心他出了事。
尤其是老宅里留言四起,所有人都说孟极为了一个女孩弑父。
幸好现在少爷好好的回来了。
“少爷,要不要去见见老夫人?”
“不用了,去放水吧,我想冲个澡。”
管家见状,只好按孟极的想法,没再阻止。
然而,变故很快就出现了。
第二天,孟老夫人将他带到了书房。
将一张报纸甩了过来。
鲜红的标题告诉他,郁叶还是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