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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过往如月光 > 叙拉古人(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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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东京郊区,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杂了铁锈与血腥的异样甜腻。这里远离市中心璀璨而病态的光海,只有零星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年久失修的公路和两侧丛生的荒草、废弃的厂房。寂静被远处隐约传来的、不似人声的嘶吼和零星的、异常沉闷的枪响(并非火药爆炸声,更像是某种东西穿透肉体的闷响)打破。

拉普兰德、德克萨斯、塞法利亚站在一处废弃加油站的屋顶,如同三尊融入夜色的雕像。雨水在她们肩头、发梢凝结成细小的水珠,又缓缓滑落。

拉普兰德闭着眼,但她的“视野”早已覆盖了前方数公里范围内的一切。在她的新视觉下,世界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面貌。废弃的厂房不再是沉默的混凝土块,而是一个个散发着陈旧恐惧(对失业、对机械、对黑暗)和近期新鲜暴戾气息的“情绪辐射源”。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暗红色的“杀戮意念”丝线,它们如同被磁石吸引般,从四面八方汇聚向一处最大的厂房——那里就是玛奇玛提供的坐标,疑似目标“扳机恶魔”或其契约者的巢穴。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那片区域上空,盘踞着一团极其浓郁、不断翻涌的、由“扣动扳机的瞬间快感”、“目标中弹的预期”、“金属撞击的脆响”等畸形概念混合而成的“概念云团”。这云团与天空中的枪之恶魔残留气息隐隐共鸣,但又更加……“个人化”,带着一种扭曲的愉悦和收集癖般的执着。

“目标在里面。”拉普兰德睁开眼,血眸深处那银红交织的涡旋平静流转,“情绪很‘兴奋’,像是在……‘把玩收藏品’。周围有十七个生命气息,都很微弱,处于极度恐惧或濒死状态。还有……三十四个已彻底熄灭的。”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只是在陈述扫描到的“数据”。

德克萨斯银灰色的眼眸扫过黑暗,手中那柄结合了木遁坚韧与须佐锋锐的改良版能量剑微微嗡鸣。“直接突入,还是?”

“等那个电锯小子。”拉普兰德看向公路另一端。在她的感知中,一道混乱、狂暴、带着刺耳电锯嗡鸣的灵魂之火,正以一种蛮横的姿态高速靠近。

几秒后,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和引擎的粗暴轰鸣,一辆改装过的、涂装花里胡哨的摩托车一个甩尾,堪堪停在加油站下方。电次从车上跳下来,胸口隐隐有电锯链条的虚影起伏,脸上带着不耐烦和一丝被强制派工的烦躁。

“喂!就是这里吗?”他仰头喊道,目光扫过屋顶的三狼,在拉普兰德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他体内的波奇塔似乎又传来一丝微弱的、混杂着忌惮与某种更复杂情绪(像是……好奇?)的躁动。

拉普兰德直接从屋顶跃下,轻巧落地,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紧随其后。

“里面。”拉普兰德言简意赅,指了指远处的厂房,“一个玩枪玩疯了的家伙,可能和枪魔有关。玛奇玛让我们‘处理’掉。”

“啧,麻烦。”电次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但眼神里却没什么惧意,反而有点跃跃欲试,“能砍就行吧?管他什么魔。”

“可以。”拉普兰德点头,“你打头阵,吸引注意。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清理杂兵,控制场地。朕……来处理那个‘核心’。”

简单的分工。电次没有异议,他对复杂的战术没兴趣,能第一个冲上去砍个痛快正合他意。

四人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无声而迅速地靠近那栋最大的厂房。越靠近,空气中那股甜腻的血腥味和金属摩擦的异响就越发清晰。厂房锈蚀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摇曳的、昏黄的光。

电次咧嘴一笑,抬脚——“砰!”一声巨响,整扇铁门被他蛮力踹飞,撞进厂房内部,发出哐啷巨响!

厂房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这里被改造成了一个 grotesque 的“陈列室”兼“屠宰场”。高高的屋顶垂下生锈的钩链,挂着数十具残缺不全的人类尸体,有些还在滴血。墙壁上钉满了各种型号的枪械——从老式燧发枪到现代突击步枪——但许多都被扭曲、拆解、与人体部位(手指、眼球、肋骨)粗暴地焊接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呕的“艺术品”。地面满是干涸和新鲜的血迹混合成的泥泞。

厂房中央,一个穿着沾满油污背带裤、头发油腻打结、眼睛如同高度近视般凸出、闪烁着狂热光芒的瘦高男人,正背对着门口,跪在一具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前,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枪管被拉长扭曲成螺旋状的“手枪”,小心翼翼地、仿佛在进行神圣仪式般,将那尸体的整条脊椎骨缓缓地“抽”出来,试图塞进那螺旋枪管里。

听到破门声,瘦高男人——代号“扳机”,与“扳机恶魔”深度契约的恶魔猎人——动作顿住了。他缓缓转过头,那双凸出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爬行动物,先是看到了踹门的电次,然后扫过后面的三狼。

他的目光在拉普兰德身上停留了片刻,凸出的眼球微微转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仿佛漏气风箱般的笑声。

“新……客人?”他的声音嘶哑刺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也……喜欢枪吗?喜欢……扣下扳机的感觉吗?喜欢……子弹钻进肉里那‘噗’的一声吗?”

他丢开手里半截脊椎骨和那柄畸形手枪,缓缓站起身。随着他的动作,墙壁上那些与人体部位结合的枪械“艺术品”,竟然同时“活”了过来!枪口自动转向门口,与人体结合的部位扭曲蠕动,扣下了无形的扳机!

噗!噗噗!嗤!哒哒!

没有火光,没有硝烟,但无数无形的、由纯粹“射击概念”和“杀戮意志”凝聚成的概念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这些子弹无视常规物理防御,直接攻击生命体的“存在”本身,试图将“中弹”、“贯穿”、“死亡”的概念强行烙印在目标身上!

“小心!”塞法利亚第一时间撑开熔金色光环,温暖的净化之力试图削弱、抵消那些概念子弹中蕴含的恶意与杀戮意志。但子弹数量太多,性质又极其纯粹,光环剧烈波动!

德克萨斯身形急闪,手中能量剑舞成一片光幕,剑身上浮现出细密的木质纹路和紫色咒文,竟能格挡、偏折一部分概念子弹,发出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声!但仍有漏网之鱼划过她的手臂和肩头,留下并非物理伤口、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灼痛”和“撕裂感”。

电次则简单粗暴得多,他狂吼一声,胸口和双臂电锯链条暴长,疯狂旋转,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电锯屏障!那些概念子弹打在电锯屏障上,大部分被狂暴的“撕裂”与“吞噬”概念搅碎、湮灭,但也有一些穿透缝隙,在他身上留下类似的灵魂灼痕,让他发出吃痛的闷哼。

唯有拉普兰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血眸深处的银红涡旋高速旋转,如同最精密的解码器。

那些呼啸而来的概念子弹,在她“眼中”不再是无形的威胁,而是一条条清晰可见的、由“恐惧A(对枪击)”、“意图b(杀死目标)”、“规则c(贯穿即死)”等要素构成的、流动的“概念数据流”。

她的“适应”与“学习”本能,以及刚刚完成进化、对这个世界“概念规则”拥有更高亲和与操作权限的本质,让她能在子弹临身的瞬间,完成对其中蕴含规则的“读取”、“解析”和……部分否定。

她甚至没有做出防御姿态。

只是微微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对准了袭来的弹雨。

嗡……

一种极其细微、但清晰无比的、仿佛无数精密齿轮咬合调整的声响,从她掌心扩散开来。那不是能量波动,而是规则层面的微调。

那些射向她的概念子弹,在进入她掌心前方一米范围时,轨迹骤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有的直接“绕过”了她,射向空处;有的速度骤减,如同陷入泥潭,最终能量耗尽消散;更有的,其内部蕴含的“贯穿即死”概念,被强行扭曲、替换成了“轻微擦伤”甚至“无害接触”,子弹本身虽然撞在她身上,却只让她白色的衬衫起了些许皱褶,连皮肤都未蹭破!

“扳机”凸出的眼球猛地瞪大了,喉咙里的“嗬嗬”声变成了尖锐的吸气声。“你……你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能……?!”

拉普兰德没有回答。她放下手,血眸锁定了“扳机”。通过刚才那一波攻击的解析,她已经对这个敌人的能力有了初步了解:以自身对“扣动扳机”这一动作的扭曲痴迷为核心,契约了“扳机恶魔”,获得将“射击”概念高度凝练、进行无形打击的能力,并能通过“制作”(或者说亵渎)与枪械、人体结合的“祭品”,来增幅这种力量的规模和诡异程度。本质是枪之恶魔力量体系的一个畸形分支,更侧重“过程快感”和“个体扭曲”,而非枪魔那种纯粹高效的“毁灭结果”。

“无聊的把戏。”拉普兰德评价道,声音在空旷血腥的厂房里回荡,“你的‘射击’,缺乏‘必中’的因果支撑,只是虚张声势的恐吓。真正致命的,是你隐藏在那些‘祭品’里的、针对灵魂的‘污染仪式’吧?”

她话音刚落,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同时感觉,周围那些悬挂的尸体和墙壁上的“艺术品”,散发出的不再仅仅是恐惧和死亡气息,还有一种更加阴毒、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精神污染,试图侵蚀她们的意志,唤起对枪械最深层的恐惧,甚至产生“自己正在被瞄准、被贯穿”的逼真幻觉!

塞法利亚的熔金光环光芒大盛,全力净化。德克萨斯眼中风车图案亮起,须佐能乎的威压隐隐透出,强行稳定心神。电次则烦躁地晃了晃脑袋,电锯轰鸣更响,似乎用纯粹的暴戾对抗着污染。

“扳机”脸上露出疯狂而得意的笑容:“发现了吗?晚了!这里是我的‘殿堂’!每一件‘作品’都是仪式的节点!你们的恐惧,你们的挣扎,都会成为最甜美的祭品,助我……更接近‘枪’的本质!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双手猛地高举!厂房内所有“祭品”同时发出凄厉的哀嚎(尽管它们早已死去),浓郁到化为实质的暗红色污染洪流,混合着之前那种无形概念子弹,如同决堤的死亡之河,向着四人汹涌扑来!这一次的攻势,威力、范围和诡异程度,远超之前数倍!整个厂房的空间都开始扭曲,仿佛要变成一个巨大的、不断收缩的“枪膛”,而他们就是待击发的“子弹”!

电次怒吼着准备硬抗。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也准备全力防御。

但拉普兰德,却向前踏出了一步。

仅仅一步。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独立于这片血腥厂房之外的场域感,以她为中心,悄然弥漫。

不是之前“血斗演武场”那种充满战意杀伐的暗红领域。

而是一种更加……空无,更加精密,仿佛由无数无形刻度、齿轮、指针构成的、不断流转的时空气息。

她的血眸(银涡)中,倒映的不再是眼前的敌人和攻击,而是一条条向前奔流的、属于这个局部空间的“时间线”和“事件可能性”。

她的“领域时间叠加”——在之前历次战斗和深度冥想中,已经悄然积累到了两千四百分钟。这些“时间”,不仅仅是攻击加成的燃料,更是她对“时间”这一概念本身的理解深度和操作权限的量化体现。

而现在,在这个敌人倾尽全力、将自身扭曲仪式催发到极致的瞬间,拉普兰德决定,稍微“奢侈”地使用一下这份新获得的力量。

她轻轻抬起右手食指,指尖对准了那咆哮而来的污染与概念弹洪流,以及洪流后方狂笑的“扳机”。

然后,用平静到令人心悸的语气,轻声念道:

“于此域,定义——”

“时间,倒退三秒。”

嗡——————————————!!!

比“万化之轮”更加宏大、更加根源、仿佛触及世界底层时钟的齿轮逆转声,轰然响起!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所有感知存在的灵魂中轰鸣!

厂房内,正在发生的一切,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倒流!

汹涌扑来的污染洪流和概念子弹,如同倒放的录像,以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急速缩回了那些“祭品”之中!“扳机”狂笑的表情僵在脸上,高举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放下,他体内催动到极致的契约力量被强行压回!甚至连德克萨斯、塞法利亚、电次已经做出的防御和攻击前摇动作,都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不由自主的回缩!

除了拉普兰德,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既视感”和轻微的眩晕,仿佛自己刚才的动作和经历被强行“擦除”了一小段,又瞬间接上了“现在”。

时间,真的被倒退了短短三秒。

回到了“扳机”刚刚举起双手、仪式即将全面爆发、但尚未完全启动的那一个“临界点”!

“扳机”脸上的狂笑变成了彻底的惊愕和茫然,他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他的力量,他的仪式,怎么……回去了?

然而,拉普兰德的“操作”并未结束。

就在时间倒退完成、所有人(包括“扳机”)都处于那短暂茫然的瞬间——

拉普兰德的指尖,轻轻向旁边一划。

“删除,此帧。”

又是一声更加尖锐、仿佛胶片被强行撕扯的嗤啦声在灵魂层面响起!

这一次,倒流的景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跳跃感。

在德克萨斯、塞法利亚、电次的感知中,眼前的画面如同劣质电影突然“跳帧”——上一秒还看到“扳机”惊愕的脸和周围蓄势待发的“祭品”,下一秒,所有的“祭品”同时剧烈一震,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然后如同风化的沙雕般,悄无声息地垮塌、消散了大半!那些悬挂的尸体化为灰烬,墙壁上扭曲的枪械艺术品变成锈蚀的碎片脱落!

而“扳机”本人,则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胸口,凸出的眼球几乎要爆出来,哇的一声喷出大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污血,整个人萎顿下去,契约之力急剧衰退,气息瞬间跌落到谷底!

拉普兰德删除了“时间倒退三秒后,到‘扳机’重新意识到不妙、试图再次催动仪式”之间的那个极其短暂的时间片段。在这个片段里,“扳机”因为时间倒退的冲击而出现了力量调动的“空隙”和“紊乱”,那些依赖他持续供能和维持的“祭品”仪式结构也处于最脆弱的“重启未完成”状态。

删除这个片段,意味着直接从“时间倒退完成”的节点,“跳跃”到了“仪式结构因失去持续支持且处于紊乱状态而开始崩溃、反噬宿主”的节点!

这并非直接攻击敌人,而是通过操控“时间”本身,精准地“剪切”掉了敌人调整、反击、甚至稳住阵脚的可能性,直接将敌人暴露在最致命的“反噬”时刻!

这就是拉普兰德在领域时间叠加到2400分钟后,获得的崭新能力——有限度的时间倒退与时间片段的精准删除(跳帧)!

虽然倒退的范围(目前仅限于她自身领域能覆盖或强烈影响的区域)和时间(目前极限似乎是五秒左右)都有限制,删除的片段也必须足够“关键”且“脆弱”才能达到理想效果,消耗也极其巨大(她能感觉到,刚才那两下,几乎消耗掉了领域内近三十分钟的叠加时间),但其战略价值,堪称恐怖!

它能让敌人致命的爆发无功而返,能强行创造对自己绝对有利的战机,甚至能像刚才那样,让敌人的力量体系因为“时序紊乱”而自我崩溃!

“扳机”瘫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和绝望。他赖以成名的、甚至自以为接近“枪魔”道路的扭曲仪式,在对方那无法理解的手段面前,如同孩童的沙堡般脆弱。

电次眨了眨眼,看了看崩溃的“祭品”,又看了看吐血倒地、明显失去战斗力的“扳机”,最后看向拉普兰德,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啊?这就完了?” 他还没砍过瘾呢。

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她们知道拉普兰德在进化,知道她获得了新的能力,但亲眼目睹这种直接操弄时间的力量,带来的冲击依旧无与伦比。

拉普兰德缓缓放下手,血眸深处的银红涡旋转速减缓。她微微蹙眉,感受着灵魂层面因刚才操作而产生的、细微的疲惫感和仿佛触及某种“边界”的滞涩感。时间操控,果然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力量,限制和代价都很大。

她走到“扳机”面前,低头看着这个濒死的扭曲灵魂。

“你的‘收藏’,和你对‘枪’的扭曲理解,就到此为止了。”她平静地说,然后抬起脚,轻轻踩在了“扳机”的胸口。

没有用力,但一股混合了月辉清冷与新熔炼出的“金属穿透”概念的能量,如同最纤细却无坚不摧的针,刺入了“扳机”的心脏,瞬间湮灭了他最后一点生机,也彻底切断了其与“扳机恶魔”的契约联系。

“扳机”凸出的眼球彻底失去了神采。

战斗结束。

厂房内只剩下血腥味和死寂。

拉普兰德转身,看向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清理一下,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信息残留。电次,”她看向那个还在东张西望的橘发少年,“你可以回去了,报告就说目标已清除。”

电次撇了撇嘴,似乎对不能砍点什么有点遗憾,但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向自己的摩托车。

而拉普兰德,则独自走到厂房门口,望向远处东京市区方向那永不熄灭的光污染。

在她的新视觉下,她似乎能看到,某个极高远、极深邃的所在,一道更加漠然、更加宏大的“视线”,似乎因为刚才那短暂而剧烈的“时间规则扰动”,再次向这个方位,投来了极其短暂、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的一瞥。

根源性的存在……也对“时间”的异常波动,感兴趣吗?

拉普兰德血眸微眯,银红涡旋中,倒映着整个充满疯狂与未知的世界。

她的力量在增长,她能触及的规则层次在提高,但随之而来的,似乎也有更多隐藏在幕后的目光,开始真正“注意”到她这个来自世界之外的“变量”。

前路,依旧漫长。

但至少现在,她已经拥有了更多……“参与游戏”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