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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过往如月光 > 叙拉古人(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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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波地群岛,编号44号红树区域,边缘废弃船坞。

腐朽的木桩半浸在浑浊的海水里,空气中弥漫着海藻腐烂的咸腥味和铁锈气息。几艘早已被蛀空船底的破旧商船歪斜地搁浅在泥滩上,如同巨兽的骨骸。这里是法外之徒、走私者和逃避追捕者的临时藏身地之一,混乱、肮脏,却也足够隐蔽。

拉普兰德、德克萨斯、塞法利亚三人此刻正藏身于一艘最大破船的底舱。这里相对干燥,透过船体裂缝可以观察到外部情况,又不易被远处街道上的骚乱波及。几小时前,她们在红树林沼泽边感知到的骚动和高速接近的威胁,已经演变成席卷整个群岛的剧烈风暴。

通过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轮流潜入附近街区边缘的短暂观察,结合万化之轮对空气中流动的声波信息(叫喊、对话、广播)的捕捉和分析,她们大致拼凑出了现状:

一个名叫“草帽路飞”的海贼新人,在1号GR的人类拍卖场,攻击了被称为“天龙人”的特权阶层。此事引发了海军本部的剧烈反应,大将“黄猿”波鲁萨利诺亲自出动,率领大批海军精锐登陆香波地群岛,正在对整个区域进行地毯式搜索和镇压,目标是所有悬赏过亿的“超新星”海贼,尤其是草帽一伙。

混乱、战斗、追捕、逃亡……整个群岛如同被投入沸水的蚂蚁窝。

对三狼而言,这是绝佳的信息收集窗口,也是极度危险的漩涡。她们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恶魔果实、霸气、海军编制、海贼势力)几乎一无所知,贸然卷入任何冲突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拉普兰德盘膝坐在一处相对干净的角落,左眼紧闭,全副心神沉入灵魂深处。万化之轮正以前所未有的精细度,处理着涌入的海量新信息:

空气中活跃的“A粒子”(后来她们知道这叫“霸气”,尤其是见闻色和武装色)的波动模式;远处战斗中爆发的、违背物理常识的能量形式(恶魔果实能力);这个世界的生物普遍强悍的肉体强度和生命力特征;还有那些被称为“海军”的武装人员,其组织度、装备和个体战力水平……

“基础战斗单位(普通海军士兵),肉体强度约是原世界标准士兵的1.5-2倍,装备制式刀剑火枪,纪律性中等。”

“校级军官(感知到几个能量反应较强的个体),肉体强度3-5倍,初步掌握‘A粒子’(武装色)缠绕或‘特殊能量运用’(疑似六式),威胁度中等。”

“将级军官(远处有两个异常庞大的能量源正在移动),肉体强度无法估量,‘A粒子’(霸气)浑厚,拥有大规模改变环境或释放恐怖能量的能力(恶魔果实),威胁度……高至极高。”

“另外,十一个分散各处的、能量反应不亚于甚至超越校级军官的混乱个体(超新星),行为模式难以预测,威胁度不定。”

拉普兰德在心中快速分类。这个世界的个体战力差异极大,高端力量拥有近乎规则的破坏力。她们目前的状态——力量基本恢复但并非巅峰,对世界规则适应度低,情报严重不足——不宜与任何高端力量正面冲突。

“保持隐蔽,继续观察。重点收集关于‘恶魔果实’、‘霸气’、‘世界政府’、‘伟大航路’的基础常识信息。避免与任何成建制军队或能量反应超过‘校级’的个体接触。”拉普兰德睁开眼睛,对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低声说道。她的声音在昏暗的底舱里显得格外清晰冷静。

德克萨斯点头,她一直靠在舱壁裂缝处,银灰色的眼眸透过缝隙,警惕地监视着外面泥滩和红树林方向的动静。塞法利亚则坐在拉普兰德身边,双手轻轻按在膝盖上,熔金色的光芒在她掌心微微流转,形成一个极其微小的净化力场,驱散着舱内污浊空气里的有害微生物和过于浓重的负面情绪残渣,为拉普兰德提供一个相对稳定的分析环境。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流逝。外面的骚乱声似乎渐渐向着更远的区域扩散,破船坞附近暂时恢复了诡异的平静,只有潮水拍打朽木的单调声响。

然而,这种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大约半小时后,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甲胄的摩擦声,由远及近,朝着废弃船坞的方向而来。

“海军搜查队。二十人左右,标准制式装备。领头者能量反应……接近‘校级’。”德克萨斯的声音压得极低,语速飞快,“他们似乎在进行分区拉网搜索,这个船坞在排查范围内。”

拉普兰德左眼中的齿轮虚影微微加速。避无可避。这艘破船虽然隐蔽,但并非完美。一旦被近距离搜查,发现的可能性极高。

“准备转移。”拉普兰德站起身,动作轻捷无声,“从船尾破损处下水,沿水下潜行至东侧红树林根系区。塞法利亚,用你的能力尽量掩盖我们经过的水流和气息痕迹。”

“明白。”塞法利亚立刻集中精神,熔金色的光芒变得凝实,准备释放。

德克萨斯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通往船尾裂缝的通道口,手按剑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就在三人即将行动之际——

“里面的人!出来!海军搜查!配合检查!”一个粗粝的喊声在破船外响起,伴随着火枪上膛的咔哒声。

紧接着,是木制跳板搭上船身的闷响,和靴子踏上甲板的杂乱脚步声。海军士兵已经登船了,而且听声音,正朝着底舱入口走来。

“来不及了。”德克萨斯眼神一冷,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她回头看了拉普兰德一眼,征询意见。

是强行突围,还是……?

拉普兰德瞬间权衡。强行突围动静太大,必然引来更多海军,甚至可能惊动那些正在附近游弋的高端战力。伪装或交涉?她们对这个世界的语言和身份体系了解太少,极易露出破绽。

脚步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士兵们粗重的呼吸和甲胄碰撞声。

“底舱!注意!”领头军官的警告声传来。

就在第一名海军士兵的脑袋从底舱楼梯口探出的瞬间——

拉普兰德做出了决定。

她左眼猛然睁开!血色眼眸中,那枚齿轮虚影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清晰浮现,并开始高速旋转!

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

而是——释放一种经过万化之轮初步分析、模拟了这个世界“A粒子”(霸气)中某种“威慑”与“压迫”特性的……特殊精神与能量混合场域!

这是她在短暂分析后,结合自身“头狼”的统率意志、万化之轮的规则模拟能力,以及对这个新世界力量特征的初步理解,临时构建的一种伪·威慑领域。

目的不是杀伤,而是制造混乱、恐惧和认知干扰,为撤离创造机会。

“领域展开——”拉普兰德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某种原始的威严,在这狭小空间内回荡,“头狼的低啸。”

无声的波纹,以她为中心骤然扩散!

那不是声音,也不是能量冲击。

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生物本能和精神层面的、混合了冰冷杀意、上位捕食者威压、以及一丝令人灵魂颤栗的“规则异常感”的复合场域!

刚刚探进头来的海军士兵,脸上的警惕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他感觉自己仿佛瞬间被扔进了冰窟,又被无形的巨狼之爪扼住了咽喉!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无边无际的、燃烧着银灰色火焰的荒原,一头巨大无比的、眼神冰冷的银白色巨狼,正低头俯视着他,如同俯视蝼蚁!

“呃啊——!!!”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短促惨叫,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直接瘫软昏厥,顺着楼梯滚落下去,撞倒了身后好几名同伴!

“敌袭!!”下面的军官又惊又怒,但他自己也感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心脏狂跳,四肢发冷,仿佛被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盯上了!他勉强维持着没有失态,但声音已经变了调。

底舱内,拉普兰德脸色微白。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尝试释放这种混合领域,对她也是不小的负担,尤其是模拟那种“霸气”特性,消耗比预想的大。

“走!”她低喝一声。

德克萨斯早已蓄势待发,闻言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船尾裂缝,长剑出鞘,寒光一闪,将本就破损的船壳劈开一个更大的缺口!

塞法利亚紧随其后,熔金色的光芒在她和拉普兰德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光膜,不仅提供微弱的水下呼吸支持,更极力中和着她们移动时可能带起的能量涟漪和生命气息。

三人如同三道影子,从那缺口鱼贯跃出,噗通几声轻响,没入浑浊的海水中,迅速向着预定的红树林根系区域潜游而去。

破船甲板上,一片混乱。

被“头狼的低啸”领域波及的十余名海军士兵,大多瘫倒在地,昏迷不醒,只有几个意志较强的还在痛苦挣扎,眼神涣散。那名领头的校级军官(实际上是一名海军本部上校)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但额头冷汗涔涔,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那……那是什么?!”他心有余悸地看着黑洞洞的底舱入口,刚才那一瞬间的精神冲击,简直比面对发怒的霸王色霸气拥有者还要诡异和冰冷!那不是单纯的威慑,里面仿佛还掺杂了别的、更令人不安的东西……

“是……是霸王色霸气吗?”一个勉强爬起来的曹长声音发颤地问。

“不……不太一样……”上校喘着粗气,眼神惊疑不定,“更集中……更……冷!像刀子一样!而且范围控制得极其精准,只覆盖了我们这片区域……难道是有精通见闻色和霸王色的顶尖高手在下面?”

他不敢怠慢,立刻掏出电话虫,声音带着急促和惊惶:“报、报告!44号区域废弃船坞发现不明强者!疑似拥有特殊霸王色霸气!我方小队遭遇精神冲击,多人昏迷!对方已从水路逃离,方向疑似东侧红树林!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

他不知道,自己这份带着巨大误解和惊惧的报告,将会在已经焦头烂额的海军指挥系统中,激起怎样的涟漪,又将如何将刚刚登陆不久的三匹狼,推向风暴的更中心。

---

香波地群岛,海军临时指挥所。

大将黄猿——波鲁萨利诺,正歪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脸上带着一贯的散漫表情,看着面前屏幕上不断刷新的各处战报和求援信息。

“哦呀哦呀,真是热闹呢~”他啜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超新星们一个比一个能跑能打,和平主义者们好像也不太够用呢~”

旁边的副官满头大汗地处理着通讯:“大将!26号区域,魔术师霍金斯海贼团遭遇战!29号区域,海鸣阿普与海军交火!还有,草帽一伙行踪依然不明……”

就在这时,一条标注为“紧急”的通讯接了进来,正是来自44号区域的那位上校。

“……疑似拥有特殊霸王色霸气……精神冲击……多人昏迷……”

黄猿原本半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散漫的表情收敛了一丝。

“特殊霸王色?”他放下茶杯,摸了摸下巴,“没听说哪个超新星有这种类型的霸气啊……是隐藏的高手,还是……从外面新来的?”

他的见闻色霸气早已覆盖大片区域,自然也捕捉到了刚才44号区域那一闪而逝的、冰冷而怪异的“威慑”波动。确实和常见的霸王色不太一样,更加凝练、更加具有针对性和……某种非人的质感。

“有意思~”黄猿站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顿时弥漫开来,“我去看看吧。刚好那边,好像离战桃丸和和平主义者们围堵其他超新星的地方也不远。”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已经化作无数金色的光子,瞬间消失在指挥所内。

光速移动。

几乎在黄猿消失的同时。

44号区域东侧,红树林茂密交错的根系迷宫深处。

拉普兰德、德克萨斯、塞法利亚三人刚刚从一处隐蔽的水洼中上岸,利用盘根错节的树根和垂落的藤蔓勉强隐藏身形。塞法利亚正用阳华之力快速蒸发三人身上的水渍,并净化可能留下的气味。

拉普兰德则半闭着眼,左眼中的齿轮虚影疯狂转动,全力分析着刚才释放领域后的反馈数据,以及更远处骤然爆发的、几股极其强大的能量冲突——其中一股,充满了暴烈的雷电与狂野的意志;另一股则如同山岳般沉稳厚重;还有一股,阴冷滑腻,令人不适。

“至少三个‘将级’以上战力在附近交战……”拉普兰德快速说道,“还有更多混乱的高能反应在靠近。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片区域,这里即将成为战场中心。”

然而,她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或者说,当黄猿决定亲自前来查看时,她们的行踪就已经很难彻底隐藏了——尤其是在刚刚释放过特殊领域,留下了微弱的、却能被顶级见闻色捕捉的“痕迹”后。

一道金光,如同瞬移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们斜上方,一根粗大的红树枝干上。

金光凝聚,显现出黄猿那高大的身影。他依旧穿着那身黄白条纹的西装,戴着茶色太阳镜,双手插在裤兜里,歪着头,用一种探究的、略带好奇的目光,俯视着下方树根阴影中如同受惊小兽般(在他眼中)瞬间绷紧身体的三人。

“哟~”黄猿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独特的腔调,“就是你们吗?在那边船坞里,用奇怪霸气放倒了我们一队人的……嗯?看起来不像海贼啊,衣服挺奇怪。”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尤其是在拉普兰德那双异色的眼睛(右眼紧闭,左眼血色)和德克萨斯手中的剑上停留了一瞬,又在塞法利亚身上那温暖的金色光芒上掠过。

“不过,是不是海贼都无所谓啦~”黄猿摊了摊手,“袭击海军可是重罪呢。而且,你们身上的气息……很特别哦。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吗?还有,那个‘霸气’,是怎么做到那么‘冷’的?”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闲聊,但那股属于海军最高战力的、无形的庞大压力,已经如同实质般笼罩而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沉重,连光线似乎都黯淡了一些!

德克萨斯几乎在黄猿出现的瞬间,就已经挡在了拉普兰德和塞法利亚身前,长剑横于胸前,银灰色的眼眸死死锁定上方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男人,全身肌肉紧绷到了极致,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她能感觉到,这个敌人,比她们之前面对过的任何存在(或许除了根源恶魔)都要危险!那是纯粹力量层面和规则掌控层面的绝对差距!

塞法利亚也脸色发白,熔金色的光芒不由自主地全力绽放,试图抵御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但她感觉自己的阳华之力在这股压力面前,如同风中的烛火般摇曳不定。

拉普兰德是三人中最冷静的。她缓缓抬起头,左眼完全睁开,血色眼眸平静地迎上黄猿探究的目光。万化之轮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分析着眼前这个“光之聚合体”的能量构成、移动模式、可能的攻击方式……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强大的“A粒子场”(霸气)。

“我们只是过路者。”拉普兰德开口,声音清冷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无意与海军为敌。方才只是自卫。请让开道路。”

“过路者?自卫?”黄猿摸了摸下巴,似乎觉得很有趣,“用那种危险的‘霸气’自卫吗?而且,你们看起来可不像普通的过路者呢……身上一点海水的咸味都没有,倒是有种……嗯,说不出来的‘干净’和‘陌生’感。”

他的见闻色何等敏锐,早已察觉这三人的气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不是海贼,也不像平民,更不是已知的任何势力成员。这种“未知”,本身就可能意味着麻烦。

“算了~”黄猿似乎失去了追问的兴趣,“既然不肯说,那就先带回去吧。反正到了因佩尔顿(推进城),总有办法让你们开口的。”

话音未落,他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极其随意地抽出,食指抬起。

指尖,一点刺目到极致的金光开始凝聚!

“小心!”德克萨斯厉喝一声,本能地察觉到致命的威胁!那金光中蕴含的能量,足以轻易洞穿钢铁,蒸发血肉!

然而,黄猿的攻击目标,并非她们任何一人。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指尖金光一闪——

“八咫琼勾玉!”

并非全力,只是随意散射的、数十颗拳头大小的金色光弹,如同骤雨般向着三人所在的区域覆盖式轰击而下!速度之快,远超音速!每一颗光弹都蕴含着恐怖的高温和冲击力,足以轻易摧毁房屋!

这是试探,也是绝对的武力威慑。在大将眼中,对付这三个来历不明但似乎有些特殊手段的家伙,这种程度的攻击应该足以逼出她们的底牌,或者……直接将她们重创擒获。

“领域全开!银狼的壁垒!”德克萨斯在金光袭来的刹那,嘶声怒吼!她不再隐藏,将自身全部的力量——融合了异界剑意、规则亲和力以及刚刚被这个世界激活的、某种潜藏的锋锐特性——毫无保留地注入手中长剑,并全力释放出自己的“场”!

并非拉普兰德那种模拟霸气的精神领域,而是更接近于她本源力量的、象征着守护与斩断的剑域!

银灰色的光芒以她为中心猛然爆发!光芒之中,仿佛有无数的剑影交错纵横,构筑成一道半透明的、急速旋转的剑气壁垒,将三人牢牢护在中心!

轰轰轰轰——!!!

金色光弹如同暴雨般砸在剑气壁垒之上!剧烈的爆炸声连绵不绝!火光与银灰色的剑气疯狂对撞、湮灭!冲击波将周围的红树根系炸得木屑纷飞,泥水四溅!

德克萨斯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仓促构建的剑域面对大将级别的攻击,显得异常吃力。剑气壁垒剧烈震荡,表面出现了细密的裂痕,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塞法利亚咬牙,将全部的阳华之力注入德克萨斯的后背,试图为她补充消耗,稳固壁垒。温暖的金色光芒与银灰色的剑气交织,暂时延缓了壁垒的崩溃。

而拉普兰德,从黄猿抬手的那一刻起,左眼中的齿轮虚影就已经旋转到了极限!

她在分析!分析光弹的速度、轨迹、能量构成、爆炸模式!分析德克萨斯剑域的承受极限和能量消耗速率!分析黄猿出手时的姿态、能量流动、以及那一丝极其细微的、属于“自然系恶魔果实元素化”的规则波动!

万化之轮疯狂运转,海量的数据涌入、处理、推演!

当德克萨斯的剑域濒临破碎,第三波光弹即将袭来的瞬间——

拉普兰德动了。

她没有去看袭来的光弹,甚至没有去看天上的黄猿。

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抬起的右手上。

五指,缓缓收拢成拳。

灵魂深处,那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在被动积累、并在刚才激烈对抗中被加速激发的“黑闪叠加时间”——5247分钟——如同被点燃的引信,开始疯狂燃烧!

不同于狼巢老去前的积累,这是在新世界规则下、在更高能量层级和压力环境下,重新积累、质变后的新刻度!

“德克萨斯,撤掉领域。”拉普兰德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德克萨斯没有丝毫犹豫,即使下一瞬就可能被光弹淹没,她依然选择相信。银灰色的剑域瞬间收敛。

也就在剑域消失的刹那——

拉普兰德那紧握的右拳,向着斜上方,黄猿所在的大致方向,无声地,挥了出去。

“黑闪·百分之五千二百四十七——”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爆发,没有震耳欲聋的音爆。

只有她拳锋前方,极小一片区域的空间,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揉皱了一般,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如同高温下空气扭曲般的诡异景象!

不,不是空气扭曲!

是空间本身,在那极致压缩叠加的时间、力量、以及拉普兰德自身“适应”规则对世界底层扰动的共同作用下,出现了短暂的、局部的、违背常理的褶皱与错位!

那道扭曲的轨迹,如同无形的死亡之矛,瞬间穿过了漫天袭来的金色光弹雨!

那些足以摧毁钢铁的光弹,在接触到这空间扭曲轨迹的瞬间,就如同投入粉碎机的泡沫,无声无息地湮灭、分解,连爆炸都没能产生!

扭曲轨迹去势不减,几乎在出现的同一刹那,就已经抵达了黄猿的面前!

“嗯?!”

一直保持着散漫和好奇神情的黄猿,太阳镜后的瞳孔,在这一刻,骤然收缩!

极致的危险预兆,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席卷全身!他的见闻色霸气疯狂预警!

来不及思考这诡异的攻击是什么原理,也来不及惊讶对方竟然能发出这种程度的反击。

身体的本能,或者说,作为顶尖强者的战斗直觉,让他做出了几乎是生平最快的反应——

元素化·光子分解!

他的身体在千分之一秒内,化作无数金色的光子,向着四面八方爆散开来!

然而,即使如此,那空间扭曲的轨迹边缘,依旧擦过了一部分未来得及完全散开的光子!

嗤——!

一种极其细微、却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本身被强行“磨损”的声音响起。

那些被擦中的光子,仿佛受到了某种不可逆的损伤,光芒瞬间黯淡了一瞬,才重新汇聚成黄猿的身影,出现在数十米外的另一根树枝上。

黄猿的身影重新凝聚,但他脸上那标志性的散漫表情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和难以置信。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侧方——那里,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却真实存在的血痕。

不是被能量灼伤,也不是被利器割伤。

更像是……空间错位时,被“擦”出来的伤。

一滴血珠,从伤痕中渗出,顺着他的指尖滑落。

黄猿低头看着指尖那点鲜红,又抬头看向下方依旧保持着出拳姿势、左眼血色瞳孔中仿佛有冰冷齿轮在转动的银发女人,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惊愕和一丝……忌惮:

“真是……可怕捏……”

“连空间……都扭曲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