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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说到,曹大镖头在武安“悦来”客栈,经历了一场堪比tVb经典剧情的“道德抉择”,最终那点没被江湖磨灭的恻隐之心(以及某种对“美强惨”人设的好奇)占据了上风,冒险将重伤昏迷、正被全武林追杀的“剑雨”妹子藏进了自己房间。此刻,他正对着床上那个浑身是血、气息微弱、还自带“生人勿近”冰冻光环的少女发愁,感觉像是捡了个烫手程度堪比核燃料棒的山芋,扔不得,捧着又烫手。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曹大镖头挠了挠头,看着剑雨那张即使在昏迷中也紧蹙着眉头的苍白小脸,叹了口气,“老子明明是来考察分号选址,准备大展宏图搞事业的,怎么就成了连环杀手的临时监护人兼隐藏Npc了?”

吐槽归吐槽,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得考虑后续。他仔细检查了一下门窗,确认关得死死的,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客栈里暂时还算安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更夫梆子声。但谁也不知道,追兵会不会在下一秒就破门而入。

“得尽快搞清楚这武安城的水有多深,顺便……看看有没有办法能把这妹子悄咪咪地运出去,或者至少把伤稳住。”曹大镖头心里盘算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注意力暂时从“人形麻烦”剑雨身上移开,开始思考此次武安之行的正事——风云快递第二分号的选址。

事实上,选择武安作为扩张目标,是风云快递高层早就定下的战略。自从“护宝大会”夺冠,风云快递在凉州武林算是彻底打响了名头,不再是那个籍籍无名的青阳小镖局了。用曹大镖头私下跟刘飞宇吹牛的话说就是:“咱们现在也是拿了‘凉州优秀民营企业’奖状的单位了,得有点大企业的格局!”

格局的第一步,就是扩张。青阳县总局业务已经饱和,急需开辟新的市场。而暑期培训班的成功举办,不仅为镖局储备了一批新鲜血液,更是带来了巨大的广告效应,现在凉州境内,谁不知道风云快递教学培训一条龙,安全可靠有保障?(曹大镖头:主要还是我们收费合理!)

最初讨论分号选址时,有人就提议直接进军武安。毕竟武安是凉州有数的大城,商贸发达,水陆交通便利,号称“西北小江南”,快递业务需求量一看就很大,属于那种“只要站住脚就能躺着赚钱”的风水宝地。

但这个提议当时被曹大镖头以“战略考量”为由暂时压下了。为啥?就是因为武安本地的武林势力,有点硬。

用曹大镖头的话形容:“这武安城里的帮派老大,随便拎一个出来,内功修为起码都是‘登堂入室’境起步,听说还有那么一两个‘炉火纯青’境的老家伙坐镇。这配置,都快赶上我们青阳县的武林天花板了!咱那时候刚起步,小身板脆得很,贸然进去,怕不是给人送菜?”

而且,当时还有一个更具体的顾虑——沧浪门。

沧浪门,凉州十大门派之一,山门就在武安城西二十里外的沧浪山上。它与洗剑阁齐名,虽然整体战力在十大门派中稍弱,但综合实力据说能排进前三!为啥?因为它有钱!特别有钱!

沧浪门掌控着武安城及周边近三分之一的产业,什么酒楼、赌坊、车马行、绸缎庄……几乎你能想到的赚钱行当,都有他们的股份,年收入高得吓人,堪称凉州武林界的“隐形富豪”,江湖人称“沧浪商会”都不是玩笑话。

他们培养弟子的方式也极其另类。弟子艺成之后,大部分不是去行侠仗义或者闭关修炼,而是被派去管理名下的各种产业!门派内部实行四年一度的“KpI考核”,干得好,分红拿到手软;干得不好,呵呵,扣资源、降待遇,甚至发配去看守偏远地区的矿场,奖惩分明得堪比现代大厂。

这种极度务实(或者说向钱看)的门风,导致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后果:沧浪门的弟子,普遍重经商,轻武功。据说新弟子入门,发的不是武功秘籍,而是《国富论》、《乔布斯传》手抄本,必修课是宏微观经济学(据说用的还是高鸿业版的教材精髓),课余时间组织观看《致富农经》系列讲座。武功?能比普通人高半级,够防身、够撑门面就行了。以至于江湖上流传着一个段子:你要是看到两个人在街上因为一个商业合同条款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快要动手,结果各自亮出门派徽记一个是沧浪门,另一个也是沧浪门,千万别惊讶。

曹大镖头当初第一次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差点笑喷:“好家伙,我以为我们搞快递已经是跨界了,他们这直接是把门派办成了‘沧浪商学院’兼‘成人夜校’啊!这是要培养商界mbA精英班吗?”

笑归笑,沧浪门的实力和影响力是实打实的。而且,曹大镖头心里还有个疙瘩,就是之前那个出场没多久就领了便当的龙套——沧浪门弟子徐悲鸿(老徐家独苗)。虽然那哥们是自己作死,但毕竟是沧浪门的人,曹大镖头当初就担心沧浪门会因此迁怒风云快递。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风云快递的第一家分号,最终选在了竞争相对没那么激烈、武林势力也比较温和的余林县。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如今的风云快递,背靠凉州商盟(虽然这靠山有点虚),携“护宝大会冠军”的声势,业务网络初步成型。更重要的是,他曹大镖头本人,也已经成功跨入了“登堂入室”境界!再配合他那一身A级、b级武功和系统外挂,真实战力足以碾压同阶,就算对上一般的炉火纯青境,打不过,跑还是有点把握的。

“以前是青铜段位,不敢进王者局。现在好歹也是个星耀了,可以去高端局见识见识了吧?”曹大镖头心里琢磨着,“沧浪门再牛逼,总不能因为一个边缘弟子的陈年旧账,就公然打压我们这种正当经营的优秀企业吧?咱们现在是纳税大户,解决就业问题的标兵!(自封的)”

而且,武安巨大的市场潜力,像一块诱人的蛋糕,不断吸引着他。在余林分号成功运营,证明了他的“快递模式”可行之后,进军武安就成了必然选择。

因此,他这次来武安,就是带着“必须拿下”的决心来的。刘飞宇因为要坐镇总局处理日常事务(主要是算账),这次没能跟来,考察前期工作的重任,就落在了曹大镖头自己肩上。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在武安城里转几天,摸摸本地帮派的底,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再物色几个合适的铺面位置,最后……或许可以尝试接触一下沧浪门的外围人员,探探口风。

谁能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这“商业考察团”还没正式开展工作,就先意外收获了一个“凉州头号通缉犯”大礼包!

想到这里,曹大镖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剑雨,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冲突点现在就明晃晃地摆在这里:曹大镖头人就在武安客栈,脚边躺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人形炸弹”。救,已经救了;但接下来怎么办?追杀剑雨的人大概率已经收到风声,正在全城甚至全州范围内撒网搜捕。这客栈看似暂时安全,但谁能保证下一秒不会有哪个想赏金想疯了的家伙,或者书山派、七月十四的专业人士找上门来?客栈清晨这会儿是暂时没人,但天一亮,住客们起床,人多眼杂,风险指数直接飙升!

他现在是真正的进退两难。放弃剑雨?良心(和某种莫名的念头)过不去,而且可能错过揭开嫁祸阴谋的机会。继续保她?那就意味着他和他 nascent 的武安分号计划,将直接暴露在凉州最顶尖的几股势力的炮火之下。

“沧浪门……武安分号……”曹大镖头喃喃自语,又看了看床上的剑雨,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这开局,真是特么的‘惊喜’连连啊。”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必须在天亮之前,想出一个能暂时稳住局面的办法。

至少,得先搞清楚,剑雨这伤,到底还有没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