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云涯在一片酸胀与细密的刺痛中缓缓醒来。窗外已是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棂,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怔怔地躺在凌乱的床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陈旧的房梁,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身体像是被拆散重组过,无处不在叫嚣着疲惫与疼痛,尤其是某些隐秘部位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痛感,以及皮肤上新添的、纵横交错的鞭痕与淤青,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经历的疯狂与酷刑般的折磨。
记忆是模糊而破碎的,他只记得那晚很疯狂,鞭子落在身上的感觉……很痛。其余的细节,仿佛被自我保护机制刻意屏蔽了,只剩下一种沉沦于欲望与痛苦的、令人作呕的晕眩感。
云妩月侧躺在他身边,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他散落在枕边的头发。见他醒来,她那双魅惑的眸子流转着慵懒而满足的光彩,如同饱食后的野兽。她看着云涯苍白而麻木的侧脸,用带着命令却又隐含一丝缠绵的语气低声道:
“看我。”
云涯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固执地望着房梁,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却像是一片羽毛,带着万钧的重量,飘落在寂静的房间里:
“云妩月……有种,你就杀了我。”
这句话,轻飘飘的,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彻彻底底的、心如死灰的疲惫与求死之意。
没有例外。这大概是自他渡劫失败、沦为阶下囚以来,说过的最硬气、最有种的一句话。没有之一。
云妩月脸上那慵懒魅惑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如同冰面般凝固、碎裂。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或许是惊愕,或许是刺痛,或许是愤怒——从她眼底飞快掠过,最终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让人猜不透的幽暗。
她没有再去摆弄他的头发,而是缓缓地、也同他一样,仰面躺好,将目光投向了同一片房梁。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良久,云妩月才开口,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命令或魅惑,反而带着一种遥远的、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平静:
“上辈子……你也是这样说的。”
她的语气平淡,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在云涯麻木的心湖中激起了一圈涟漪。他依旧没有转头,但睫毛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
“而且……”云妩月继续说着,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涩意,“我也如你所愿……真的把你给杀了。”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那遥远而惨烈的一幕,声音更低了些:
“当时……我好后悔。也很恨你 ”
云妩月此刻又转向云崖的侧脸身子靠近了一些 “我原本打算这一世放过你的,但是弄巧成拙我又遇到了你。”
云妩月起了床,又恢复了以往那副状态,似乎是有什么事 便跟云崖说了句“我要出去一趟”刚出去又返回客栈,又嘱咐了一句“别想着自杀” 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