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二十二年,秋分,“钱串子”伏诛半月后
地点: 苏州河马家浜段各支流村落、朱家角“莲记”跨河大桥上下游新建的五处小型货栈与渔获收购点、榴莲分舵“百草龛”刑房、马家浜“瘴气林”与“浮屠塔”
人物:
· 黄榴莲 - 斧头帮第八把手,苏州河霸主,连番征战虽巩固权威,却也感身心疲惫,对马家浜的顽抗已至忍耐极限。
· 浪里白 - 黄榴莲麾下第一暗探与水战高手,如同融入水波的影子。
· 影子 - 黄榴莲的情报头子,暗网愈发坚韧绵密。
· 痋婆 - 马家浜“马左浜合作互助会”第六十一把手,前三任把手的隐秘盟友,绰号“蛊母”,精于巫蛊、毒瘴、驱虫,其手下多为被蛊惑的愚民或被药物控制的亡命徒,行事诡异,不类常人。
· 虫师 - 痋婆心腹,擅培育、驱使各类毒虫,手段阴毒。
· 瘴蛮子 - 痋婆麾下护卫头领,生于瘴疠之地,耐毒,力大,擅使一根淬毒狼牙棒。
第一章:蛊患蔓延
秋分时节,昼夜均分,阴阳交替,马家浜却笼罩在一股非自然的疫病与恐慌之中。“铁公鸡”的人头还未风干,一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攻击便悄然而至。“蛊母”痋婆,这个隐藏在前几任阴影下的巫蛊高手,终于展现了她的獠牙,她的报复,直指生灵根本。
攻击并非同时爆发,而是如同瘟疫般,在五处相对偏远、防御薄弱的新设资产点陆续出现,症状诡异,人心惶惶:
1. 上游“清水村”货栈:值守帮众及附近村民陆续出现怪病,皮肤溃烂,高烧不退,呕吐出疑似虫卵之物,医药无效,死者数人,谣言四起,称货栈招惹了“河魃”。
2. 下游“芦花荡”渔获收购点:收购的鲜鱼体内发现大量细小毒虫,数名处理渔获的帮众中毒,手臂肿胀溃烂,渔获无人敢收,业务停滞。
3. “莲记”设在“黑水溪”的小型码头:夜间被大量毒蛇、蜈蚣等毒虫侵袭,数名守夜帮众被咬伤,虽经救治,但恐惧蔓延,夜间无人敢值守。
4. “金流”设在“洼子集”的借贷点:经办人家中牲畜一夜之间暴毙,死状凄惨,身上发现诡异咬痕,门上被涂抹不明腥臭黏液,借贷业务无法开展。
5. 新建的“莲记”菱角塘(二次受害):塘水变得浑浊腥臭,采集的菱角带有怪味,食用者上吐下泻,塘边发现古怪的草药残渣和符纸。
散播瘟疫,驱使毒虫,制造恐慌!目标已超越商业打击,而是要从根本上摧毁黄榴莲在这些新生区域的存在基础,让这里变成生灵涂炭的绝地!黄榴莲在分舵听着这些诡异莫测的报告,眉头紧锁。他不怕真刀真枪,但对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巫蛊之术,本能地感到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装神弄鬼还没完了?”他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座椅扶手,“六十一把手?‘蛊母’痋婆?影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她给我从哪个耗子洞里熏出来!浪里白,准备雄黄、烈酒、火药!老子倒要看看,是她的虫子硬,还是老子的斧头硬!”
第二章:暗影寻“蛊”
影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目标——“痋婆”,此獠行踪比鬼灯笼更诡秘,手段更非世俗常理所能度之,其麾下“痋术门”成员混杂愚民与亡命徒,难以用常法追踪。
暗探从病患症状(延请了数名郎中会诊,推断可能为混合虫蛊与植物毒素)、毒虫种类(发现并非本地常见品种)、诡异黏液成分、以及符纸草药来源入手,结合对马家浜偏远地区民间信仰和隐秘传闻的调查。所有线索,如同被蛛网缠绕,最终都隐隐指向马家浜最神秘、最令人望而生畏的两处禁忌之地——西南方向终年瘴气弥漫、毒虫滋生的原始林地“瘴气林”,以及林外一座早已荒废、传说镇压邪祟的破旧石塔“浮屠塔”。
“瘴气林”自古便是禁地,入内者少有生还;“浮屠塔”则孤悬林外,阴森可怖。暗探尝试靠近“浮屠塔”,却发现塔周地面松软,布满不易察觉的虫穴和毒苔,更有数人出现头晕目眩的中毒症状,只得退却。对“瘴气林”更是无人敢深入。
第三章:百草龛试“虫”
必须找到痋婆的制蛊巢穴和其控制手段。影子费尽心力,找到了一个曾因误入“瘴气林”边缘而被痋婆手下所救、后又因偷窥其炼蛊而被毒打驱逐的采药人。
这名采药人被带入分舵那模拟万毒噬身、百草试命的“百草龛”刑房。此刑房内陈列着数百种千奇百怪的草药、矿石、虫蜕,有些无毒,有些则蕴含剧毒。受刑者被束缚,行刑者会随机选取不同的物质,或让其嗅闻,或研磨成粉吹向其口鼻,或将汁液涂抹其皮肤。那种对未知毒物的极致恐惧,以及身体可能产生的各种诡异反应(麻痒、剧痛、幻觉、痉挛),不断挑战着受刑者的精神极限。时而,还会放入一些无毒但却令人极度不适的虫类在其身上爬行。
那采药人本就对痋婆的手段心怀恐惧,在这“百草龛”中,不过尝试了寥寥几种,便已精神崩溃,仿佛看到无数毒虫从四面八方涌来,嘶声尖叫:“我说!我全说!‘虫师’……他在……‘浮屠塔’……地宫……里面……养着……好多……毒虫……‘痋婆’……真正的……法坛……在……‘瘴气林’……深处……一棵……巨大的……‘尸香榕’……下面……那里……终年……笼罩……彩色的……瘴气……没有……她给的……解药……进不去……也……出不来……”
第四章:毒域潜行
得到这令人心悸的情报,浪里白深知此行九死一生。他准备了大量的避瘴药、解毒丹、雄黄粉、火折子,以及一条浸过药油的坚韧丝线用于标记路径。
他先探查“浮屠塔”。石塔孤寂,藤蔓缠绕。他小心避开地面的虫穴和毒苔,潜入塔内。地宫入口隐藏在残破的神像之后,向下延伸,阴风惨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虫腥和药草混合的怪味。他不敢深入,只在入口附近潜伏,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虫鸣和偶尔的人语,确认了“虫师”在此活动。
随后,他义无反顾地走向“瘴气林”。林外已是雾气朦胧,进入林中,光线骤暗,五彩斑斓的瘴气如同纱幔般飘荡,脚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殖层,散发着恶臭。他按照采药人模糊的指引,口含解毒丹,用丝线标记来路,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摸索。林中寂静得可怕,唯有毒虫爬行的细碎声响和偶尔传来的不知名生物的嘶鸣。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棵巨大无比、气根如林的榕树出现在眼前,树冠遮天蔽日,树下弥漫着尤其浓重的彩色瘴气,隐约可见树根间设有祭坛,摆放着各种古怪器皿。这里,就是痋婆的法坛所在!他感受到强烈的危险,不敢久留,确认方位后,便沿着丝线迅速退出。
第五章:火焚妖榕,斧破毒障
黄榴莲听取浪里白的报告,意识到常规手段难以对付这藏身毒瘴的妖婆。他制定了极端而猛烈的计划:
· 火烧连营:征集大量柴火、火油、硫磺、硝石,不惜代价,从“瘴气林”外围开始,一路焚烧,开辟道路,并用强风箱鼓吹,试图驱散或削弱核心区域的毒瘴。
· 直捣黄龙:由黄榴莲亲率敢死队,全员配备加厚面巾、解毒丹,携带火焰喷射器(若当时有则用,若无则用特制喷火筒或火鸦箭)和炸药,沿着火线强行突入,直扑“尸香榕”法坛。
· 分兵合围:由浪里白带领一队人马,同时强攻“浮屠塔”地宫,剿灭“虫师”,摧毁虫巢,防止其增援或狗急跳墙释放大量毒虫。
行动在正午阳气最盛时开始。
“点火!”随着黄榴莲一声令下,“瘴气林”边缘多处火起,烈焰借助风势,贪婪地吞噬着林木,浓烟滚滚,与五彩瘴气混合,形成诡异而恐怖的景象。
火线艰难地向内推进,毒虫野兽四散奔逃。黄榴莲带领的敢死队,用湿布蒙住口鼻,顶着炙热和浓烟,踩着灼热的地面,一步步向“尸香榕”逼近。
与此同时,浪里白小队对“浮屠塔”地宫发起了突袭!地宫内,“虫师”正在操控虫群,被突然杀入的浪里白等人打断!
“找死!”虫师尖叫,挥手间,无数毒虫如同潮水般涌向浪里白等人!
浪里白等人早有准备,奋力挥洒雄黄粉,挥舞火把,烧得毒虫噼啪作响!浪里白更是身形如电,分水刺直取虫师本人!
虫师武功平平,全靠毒虫,此刻被浪里白近身,顿时险象环生!他掏出一把毒粉撒向浪里白,浪里白早有防备,闭气闪身,分水刺如影随形,瞬间刺穿了虫师的手腕!
虫师惨嚎一声,还想反抗,被浪里白一脚踹翻,紧接着分水刺毫不留情地刺入其心口!虫师毙命,地宫内的虫群失去控制,逐渐溃散。
再看“瘴气林”核心,黄榴莲等人终于冲破重重阻碍,看到了那棵巨大的“尸香榕”和树下的法坛!痋婆,一个穿着色彩斑斓、绣满虫鸟图案服饰的老妪,正站在法坛后,眼神怨毒地盯着他们,她身边站着魁梧的“瘴蛮子”,手持淬毒狼牙棒。
“黄榴莲!你竟敢毁我法林!”痋婆声音尖利,如同夜枭。
“妖婆!受死!”黄榴莲怒吼,根本不愿废话,开山斧直指痋婆!
“瘴蛮子”咆哮着迎上,狼牙棒带着腥风砸来!
黄榴莲不闪不避,开山斧悍然迎击!
“铛!!”
狼牙棒被砸得高高荡起,“瘴蛮子”庞大的身躯也被震得连连后退,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黄榴莲得势不饶人,开山斧化作一片斧影,将“瘴蛮子”笼罩!不过三五合,便找到破绽,一斧劈断其狼牙棒木柄,紧接着斧刃横扫,将其开膛破肚!
痋婆见护卫毙命,面露疯狂,抓起法坛上一个陶罐就要砸向地面,显然是想释放更可怕的东西!
“休想!”黄榴莲眼疾手快,抓起地上一块燃烧的木头,奋力掷出!
“嘭!”陶罐在半空被击中粉碎,里面溅出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毒虫,而是漫天飞舞的、闪烁着磷光的诡异粉尘!
“咳咳……这是……尸香粉……”有帮众吸入粉尘,顿时眼神迷离,手舞足蹈起来。
黄榴莲也感到一阵头晕,但他煞气重,意志坚毅,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清醒过来!他暴喝一声,如同惊雷,震得周围帮众也清醒了几分,同时挥舞开山斧,不顾一切地冲向痋婆!
痋婆没想到黄榴莲如此悍勇,仓皇间想躲,却被黄榴莲一把抓住其斑斓的衣袍!
“给老子过来!”黄榴莲用力一扯,将痋婆拽倒在地,开山斧毫不犹豫地落下!
(此处根据政策要求,省略致命一击描写)
这位以巫蛊害人的“蛊母”,最终在她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毒障巢穴中,被最纯粹的力量碾碎。
尾声:毒瘴的净化
“痋婆”伏诛,“虫师”毙命,“浮屠塔”地宫被付之一炬,“瘴气林”核心区域被烈火烧成白地。黄榴莲以最暴烈的方式,净化了这片被巫蛊玷污的土地。
幸存的病患在郎中和缴获的部分解药帮助下逐渐康复,恐慌慢慢平息。黄榴莲站在被焚毁的“尸香榕”废墟前,看着依旧在冒烟的焦土,心中并无多少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铲除毒瘤后的冷厉。
“传令,”他声音沙哑,“马家浜境内,严禁一切巫蛊邪术,违者,视同挑衅我榴莲帮,立斩不赦!”
这道命令,如同最终的清场,彻底涤荡了马家浜最后的阴暗角落。
连续六次的腥风血雨,终于将马家浜这匹烈马的最后一丝野性彻底磨平。黄榴莲的统治,自此坚如磐石。他的开山斧,在斩杀了水匪、商人、鬼怪、毒蛊之后,仿佛凝聚了更多的煞气与威严。苏州河的下游,已尽在掌握,但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更加波澜壮阔、深不见底的中游与上游。那里,又隐藏着怎样的挑战与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