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若海老藏真心在乎我爱罗，此刻正是他抉择之时。
风心中暗自期盼着我爱罗能够活下来。
至少，在未来的战斗中，他还能成为一股助力。
不过，砂隐村的内部纷争，他并不想插手。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个办法医治自己的眼睛。
风微微侧目，瞥了一眼香。
视线却忽然模糊起来，眼前甚至出现了重影。
这时，海老藏沙哑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风大人，老朽有个冒昧的请求……”
“既然知道冒昧，那就别说了。”风语气平和地回应。
海老藏急忙解释：“不，这件事绝不会损害您的利益。”
“我拒绝。”风毫不迟疑地打断。
海老藏一时语塞，随即加快语速，一口气说道：“请您允许叶仓回到砂隐村担任五代目风影吧！从今往后，砂隐村的一切资源都将与夜组织共享，拜托您了！”
他连停顿都没有，声音洪亮而急促。
风冷笑一声：“回去？让她成为第一个被部下背叛的风影吗？”
“绝不会的！我会将所有权力都移交给叶仓大人。”
“那些长老呢？”风继续逼问。
海老藏低声答道：“长老们……已经被您和叶仓大人清理干净了，没人能阻拦。叶仓大人，您终究是砂隐村的忍者啊。”
风轻轻呼出一口气。
虽然欺负老人不太合适，但既然条件已经谈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叶仓，你自己决定吧。”
风说完，便不再动弹。
他可没忘记，身旁还站着自来也。自己视线模糊，或许旁人看不出来，但以自来也的敏锐，说不定会察觉端倪。
若是动作太大引起怀疑，反而麻烦。
即便自来也不会对他不利，谨慎些总没错。
……
叶仓站在风身侧，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
片刻后，她轻声开口：“我答应。”
不等海老藏露出喜色，她又补充道：“但有一点，砂隐村的资源必须与夜组织共享，夜组织的成员有权学习砂隐村的忍术。”
稍作停顿，她继续道：“当然，夜组织的资源也会向砂隐村开放，波之国已完全由夜组织掌控。”
海老藏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没想到，竟还能有这样的收获。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叶仓不再多言，转而与海老藏商讨砂隐村的后续安排。
海老藏身边的砂忍已是砂之国现存的高层力量，即便他无法回去，砂隐村也别无选择。
兰丸因身体虚弱，留在了木叶。
风身旁，再不斩、白和香默默低下头。
他们明白，叶仓之所以同意成为风影，是因为他们太弱了。
在中忍考试的战斗中，他们几乎毫无作为。
“这女人……简直气死我了。”再不斩的瞳孔里凝着寒霜。
白静默无言，温润的眸光中闪过一丝锋芒。
他绝不容许，在他人需要自己时，却无力回应这份期待。
向来活泼的香突然安静了，替叶仓包扎伤口的手指顿了顿，救回同伴的喜悦消散无踪，只剩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
沙漏无声流淌。
海老藏交代完砂隐最后的遗产，嗓音沙哑：“是时候道别了。”
“您难道要——”叶仓呼吸一滞，关于那个禁忌之术的传闻掠过心头。
老人先向风深深鞠躬：“多谢阁下当年对五代目风影的援手，为砂之国保住希望。”
“与我无关。”风摇头。
（反正没有我，你们照样会推我爱罗上位。）
海老藏只当是谦辞，转而对自来也行礼：“木叶的宽恕与援助，砂隐永志不忘。从今往后，我们与木叶共进退。”
自来也抿紧嘴唇。看着砂忍们晦暗的面容，听着老人交代后事般的语气，他已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最终只是沉重颔首。
当海老藏跪倒在叶仓面前时，灼遁使慌忙扶住他颤抖的肩膀。
“值得吗？”她声音发颤。
“我不知道这孩子能走多远……但砂隐欠他太多，不能连活着的权利都剥夺。”老人咳嗽着，“忍者不该被村子抛弃——这本是砂隐的誓言，可我和姐姐背离了初心，才让村子沦落至此。”
他望向地上沉睡的红发少年：“砂隐……就托付给风影大人了。”
“禁术·己生转生——”
淡蓝光晕里，海老藏的身影逐渐透明。
我爱罗睁开了眼睛。
——
叶仓重返砂隐，肩负起五代目风影之责；再不斩与白奔赴乱世，在杀戮中磨砺锋芒；香和宁次依旧跟随风。
“本体绝不能回木叶。”风暗自盘算，“让影分身随自来也复命，真身带他们去找纲手。有千手扉间坐镇，木叶现在安全得很……”
（不过那位二代目，行事也太霸道了。）
风尚未固执到自寻烦恼的地步。
然而，他终究有必须返回木叶的缘由。
趁着众人分别的间隙，他终于找到机会，将木叶的机密情报传递给止水和鼬。
当信息完整送达后，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这意味着鼬依然平安无事。
……
落日余晖洒在残破的森林中。
“鸣人，下次再来木叶找你。”
“好，我等你。”
“下次见面，我一定会赢你。”
鸣人、佐助和我爱罗以男子汉的方式立下约定，随后各自踏上归途。
对我爱罗来说，新任风影虽陌生，但海老藏舍命相救的恩情，让他对砂隐村多了一份认同，更不用说与鸣人建立的深厚羁绊。
而鸣人眼中，老师、自来也、佐助、我爱罗，乃至九尾封印中的那位……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木叶的纷争暂告段落。
众人纷纷启程返村。
……
火影办公室内。
啪！
千手扉间将手中的情报重重摔在桌上。
“荒唐！”
他冷声吐出这两个字，吓得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浑身一颤。
“老师……”
千手扉间怒火未消：“我实在无法理解，猿飞和团藏竟会昏聩至此。”
“身为火影，本应善用一切可用之力。”
“波一族既有镜这一支脉，又有止水、风、鼬这样的‘新木叶三忍’为村子奋战，甚至整个家族都已信奉火之意志。可猿飞和团藏做了什么？”
“还有你们，作为长老团成员、火影顾问，尸位素餐，这就是你们对木叶的忠诚？”
“万分抱歉，老师。”二人深深鞠躬。
千手扉间长叹一声。
他凝视着两人下令：“即日起，你们从暗部选拔精锐，重建根组织，专攻禁术与尾兽研究，重点探索时空间忍术和漩涡一族封印术。”
稍作停顿，他又补充：“同时，全力搜集关于‘晓组织’的情报。”
“我有预感，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遵命！”两位长老再次俯首。
千手扉间目光稍缓。
他走近二人，语气平淡：“这也是为你们考虑。以你们的实力，未必能在未来的战争中幸存。去吧。”
“另外，自来也和波风回来后，让他们立刻来见我。”
挥手屏退二人后，千手扉间的视线落回办公桌——
水晶球虽已不在，堆积如山的未批文件依然静待处理。
《波一族写轮眼资料分析》、《砂隐、岩隐、雾隐战况汇总》、《秽土转生之术研究》、《日向宗族与分家制度剖析》、《波一族战后安置方案》、《禁术研发与暗部后勤保障》……
“猿飞的事……”
千手扉间静默不语。
门外传来两道声音：
“扉间大人，您召见我们？”
“我们到了，扉间大人。”
千手扉间收敛思绪：“进来。”
门轴转动。
波风与自来也步入室内。
千手扉间目光先落在自来也身上：“猿飞走了。”
“是，扉间大人。”自来也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千手扉间敏锐察觉，语气郑重：“我希望你担任木叶顾问，辅佐新任火影。”
“可我闲云野鹤惯了……”自来也慌忙推辞，面对这位昔日的忍界巅峰强者，他本能地想要逃避责任。
“自来也！”千手扉间陡然提高声调，随后沉声道：“帮我。”
“……遵命，扉间大人。”自来也终究无法拒绝。
千手扉间转而注视波风。
“你的S级叛忍通缉令已撤销。”
“新波需要领袖，长老团也有空缺。风，我邀请你留在木叶。”
风嘴角微扬。
他预想过遭遇突袭，也设想过被招揽，却未料千手扉间如此决绝。
若早几年开出这般条件该多好。
但他此刻可不想被束缚。
他淡然道：“抱歉，扉间大人，我也习惯自由。”
“此来是为赠礼。”
言罢，他取出一物——
一只通体灰白、背生棱刺的迷你三尾龟。
“这是何意？”千手扉间眉峰微蹙。
风笑道：“将三尾矶抚赠予您，或者说，赠予木叶。”
“代价是什么？”千手扉间目光锐利。晓组织与各忍村的异动令他忧心，木叶急需力量。尾兽能快速培养出影级战力。
风摇头：“无偿相赠。”
“毕竟，我也曾身披木叶护额。”
“建议交由旗木卡卡西。他移植的万花筒写轮眼消耗过大，三尾查克拉能弥补缺陷，助他突破瓶颈。”
千手扉间与自来也闻言皆露惊色。
这个背离传统的波族人，竟能如此慷慨？
千手扉间缓缓接过三尾矶抚。
懂了。他嗓音微沉。
多谢。
风明显怔住，随即摆手：无需言谢。
纵使贵为二代火影，又怎会知晓——命运赐予的每份礼物，早就在阴影里贴好了价签。
所谓无偿，往往代价最昂。
这种心理上的优越感让风嘴角不自觉扬起。
火影办公室里弥漫着融洽的氛围。
风终于按捺不住，问出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火影大人，木叶附近可有个叫漩涡族纳面堂的场所？
风暗自叹息。
那个收藏着死神面具、能 ** 尸鬼封禁的漩涡族圣地。
他只在文献中见过记载，知道它藏在木叶某处。
多次搜寻却始终无果。
即便大蛇丸已被三代目封印，风仍不敢松懈。
他太清楚那个男人的手段。
必须赶在大蛇丸之前找到那里——哪怕会引起千手扉间的猜疑。
锐利的目光如实质般刺在背上。
漫长的沉默后，千手扉间冷然开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