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云道:“门第有多高?如若门第不是很高的话,不如我去求求陛下给你兄长赐婚?”
“什么赐婚?”
林夏云听到殿门处传来景宸帝的声音,她忙上前行礼道:“陛下。”
薛琬瑶见着景宸帝,依旧是心生敬畏地行礼。
林夏云对着景宸帝道:“陛下,瑶瑶说她兄长让着一个女子有了身孕,只是那个女子家中门第有点高,我儿嘉树虽然出身低微了些,可他的学识是极好的。
他之前都考上了鸣鹿书院,若非是为了我与瑶瑶,他这次秋闱……瑶瑶,你兄长可参加这次秋闱了吗?”
薛琬瑶点头道:“参加了。”
林夏云看向景宸帝道:“陛下,我相信我儿嘉树定能得中秋闱,既然那姑娘已有了身孕,不知陛下您可否下旨为我儿赐婚?”
景宸帝道:“既然这姑娘家都已有了身孕,又何来门第之见,未婚先孕总归面上也难听,朕这就给你孩儿赐婚,那姑娘是何门第?哪家的姑娘?”
林夏云看向了薛琬瑶道:“瑶瑶,那姑娘是哪家的?”
薛琬瑶哪里还敢说什么,难道陛下并不知晓女儿怀中孩儿的父亲是何人?
不过想来也是,作为陛下而言,何须去管外孙的父亲是何人。
景宸帝沉声道:“那姑娘是谁就这么难以开口?门第高,却能干出未婚先孕这等丢脸之事来,你也不必替那姑娘遮掩,朕帮你兄长赐婚便是。”
薛琬瑶忙是跪在了地上道:“陛……陛下……”
景宸帝道:“哪家的姑娘,让你这般害怕?尽管说便是。”
薛琬瑶本是只想要告诉娘亲,让娘亲安心不再为兄长的婚事而烦心,然后将这件事情瞒下来的,谁知这会儿陛下也知晓了。
薛琬瑶一时间倒也胡诌不得,毕竟胡诌犯下的是欺君之罪。
但是薛琬瑶又怕宁元公主怪罪自个儿。
“说!”景宸帝道,“怀了你兄长孩儿的是哪家的姑娘?”
薛琬瑶小声道:“您家的姑娘。”
景宸帝脸色微变道:“什么?”
薛琬瑶声音细弱蚊蝇道:“是宁元公主……”
林夏云听到之后,满是不可置信得看向着薛琬瑶道:“瑶瑶,你这话不是胡说吗?宁元公主不是要比你兄长大好多年岁吗?”
薛琬瑶道:“大五六岁的模样。”
林夏云也忙跟着薛琬瑶跪在了景宸帝跟前道:“陛下恕罪,嘉树这逆子犯下如此大罪,我再见到他定会狠狠罚他,还请陛下轻饶嘉树一命。”
景宸帝扶起了林夏云道:“你这会儿是双身子,可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林夏云的手都在发抖:“嘉树这逆子,我都不知道他胆子如此之大,竟敢肖想公主殿下……”
景宸帝道:“此事也怪不了他。”
景宸帝看向在地上跪着的薛婉瑶道:“你也起来吧。”
薛琬瑶缓缓起身道:“多谢陛下。”
薛琬瑶道:“那陛下……民女先行告辞了。”
景宸帝轻点头道:“嗯,卓儿在外边等着你。”
薛琬瑶匆忙出了万华宫宫门,她上前握住了顾卓的手道:“王爷,我们快去公主府。”
顾卓见着薛琬瑶着急忙慌道:“出了何事?这般焦急?”
薛琬瑶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好似今日里闯祸了,我不曾想我与我娘说着体己私房话,陛下会突然过来,我也没想到陛下竟然都还不知宁元公主孩儿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会儿我让陛下知晓了公主的孩儿是我兄长的,不知公主殿下会不会怪我……我要去找公主殿下请罪去。”
顾卓不由一笑道:“我倒是出了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此事,你尽管放心便是,公主殿下不至于因为此事而怪罪于你。”
薛琬瑶道:“我还是得要去找公主殿下请罪的。”
薛琬瑶匆匆去了公主府。
在公主府的厅堂之中,薛琬瑶见着了高贵的宁元公主,忙下跪道:“罪女叩见公主殿下。”
宁元公主看向跪在地上的薛琬瑶不由一阵轻笑道:“何以行此大礼?”
薛琬瑶抬眸看向了宁元公主道:“殿下,我闯祸了,我方才见我娘亲担忧我兄长婚事,怕我娘亲心中记挂着影响腹中孩儿,我便与我娘亲所说我兄长已有孩儿……”
宁元公主沉声应道:“你说了也无妨。”
薛琬瑶又是小声道:“此事也被陛下给听了去……”
宁元公主神色一变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如此害怕,起来吧。”
薛琬瑶朝着宁元公主浅浅一笑道:“公主殿下,您真是好人。”
站在薛琬瑶身旁的顾卓轻笑了一声道:“你竟然说她是好人?”
宁元公主不悦得看了一眼顾卓道:“卓表弟?我怎得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顾卓低声道:“您是好人。”
宁元公主对着薛琬瑶莞尔淡笑道:“我父皇早晚也会知晓我腹中孩儿的父亲是何人,你不必如此害怕恐惧。”
薛琬瑶松了一口气:“多谢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一般计较。”
“殿下。”公主府之中的门房小厮匆忙进来,“殿下,陛下请您与薛公子入宫一趟。”
宁元公主道:“知晓了。”
薛琬瑶倒也是挺放心不下兄长进宫进去陛下的,但细想想有娘亲在也应当是能护得住兄长的。
是以,薛琬瑶便随着顾卓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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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宫之中,
景宸帝望着跟前的进来的二人,他才还是头一次仔细端详着薛嘉树的面容,薛嘉树长得像林青云多些,眉眼倒是更像已故驸马。
薛嘉树跪在地上行礼道:“草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宸帝抬手:“平身。”
“谢陛下。”薛嘉树起身在宁元公主身后立定。
景宸帝对着宁元公主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既有了孩儿,就给他一个名分。”
宁元公主道:“他的出身实乃是太低。”
景宸帝道:“他的出身低,你就不会想法子给他弄个高些的出身?”
宁元公主道:“宸妃娘娘之子的身份倒是高贵,只不过他要是宸妃娘娘之子与我便就是姐弟了,我们也成不得亲。”
景宸帝道:“安定伯薛劭年过四十至今还无子,他族中的几个子侄不是懦弱无能就是仗势欺人,他前不久一气之下赶走了家中族中送来的子侄,既然都是姓薛……说不定祖上还是同一个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