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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大厅内,艾伦和罗宾在伙伴们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他们的脸色依旧苍白,精神力的过度消耗并非短时间内能够恢复。但他们的眼神,却比进入记忆回廊前更加锐利和坚定。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娜美急切地问道,她从两人凝重的神色中感到了不安。

罗宾深吸一口气,用尽量简洁的语言,向众人复述了在记忆回廊中的见闻——那宇宙尺度下无数文明的诞生与毁灭,以及观测者作为宇宙“免疫系统”,执行“净化”以维持“基准”的冰冷真相。

“……也就是说,我们……我们所有的生命,在宇宙看来,都是需要被清除的‘错误’?” 乌索普的声音带着哭腔,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坐在地。乔巴也害怕地抱住了索隆的腿。

就连索隆和山治,也皱紧了眉头,这个真相的沉重远超他们的想象。与这样的“敌人”为敌,意义何在?

“不对!” 艾伦斩钉截铁的声音打破了绝望的氛围,他看向五位同样因这“真相”而显得更加沉寂的守护者,目光如炬,“那不是完整的真相!或者说,那‘基准意识’本身,可能出了问题!”

他详细描述了自己感知到的那一丝不和谐的“杂音”,那仿佛人为施加的“枷锁”和“污染”。

“观测者的行为,更像是在执行一条被恶意篡改、变得极端而扭曲的指令!它们的‘净化’,并非为了宇宙的稳定,更像是一种……有目的的收割与压制!” 艾伦的话语如同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篡改?污染?” 首席守护者奥利哈尔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动容,他银色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这……这怎么可能?谁能篡改宇宙的底层规则?”

“我们不知道。” 罗宾接口道,她拿出了几块由精神力强行记录下来的、闪烁着微弱光芒的信息碎片,“但这些线索指向了一个可能性。观测者并非不可对抗的天灾,它们很可能只是一个……被操控的工具。而找到那个‘污染源’,打破那道‘枷锁’,或许才是终结这一切的真正方法!”

这个颠覆性的发现,如同在绝对的黑暗中,点燃了一缕微弱的,却指向真正出口的烛火!

希望,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重新燃起!

“工具?也就是说,背后还有更坏的家伙在搞鬼?” 路飞的怒火瞬间被点燃,“那就把那个幕后黑手找出来,一起打飞!”

草帽一伙的士气瞬间回升。与一个抽象的、代表宇宙法则的“敌人”作战令人绝望,但与一个具体的、哪怕再强大的“幕后黑手”作战,则是他们熟悉的领域!

奥利哈尔与其他守护者再次进行了快速的意念交流。这一次,他们的波动明显更加剧烈。

良久,奥利哈尔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如果……如果你们的发现是真的……那么,古老的盟约,或许真的到了需要履行的时刻。艾琉西斯的静止,或许并非唯一的道路。”

他伸出手,一枚如同泪滴般晶莹、内部仿佛封印着星云的蓝色水晶,凭空出现在他掌心。

“这是先祖留下的最后信标,与那份起源记忆一同被封存。它原本指向一个传说中的地方——‘源初之海’。” 奥利哈尔将水晶递给艾伦,“传说那里是宇宙中‘可能性’最为活跃、最为混沌的源头,也是‘基准意识’最初显现的区域。如果真有什么‘污染’和‘枷锁’,那里……最可能是源头所在。”

“但是,” 那位女性守护者补充道,语气严肃,“‘源初之海’的位置是不断变动、无法用常规星图记录的。这枚信标只能提供大致的方位指引,并且,那里是连‘肃正协议’都极少涉足的绝对未知领域,危险程度无法估量。”

又一个未知而危险的目的地!但这一次,目标前所未有的明确——直指问题的根源!

“没关系!” 路飞一把接过信标水晶(被艾伦眼疾手快地接住,避免了他可能捏碎的风险),斗志昂扬,“只要知道方向就够了!”

艾伦握紧信标水晶,能感受到其中传来的、微弱却坚定不移的牵引感。他看向守护者们:“感谢你们的信任和这份最后的赠礼。我们会前往‘源初之海’,查明真相。”

奥利哈尔点了点头:“艾琉西斯无法在物质层面提供更多帮助,但我们会尽力维持这片秩序领域,作为你们……或许也是未来其他反抗者,最后的‘信息中转站’和‘避风港’。愿你们……能为我们所有人,找到一条新的出路。”

告别的时候到了。这一次,守护者们的目光中,少了几分淡漠,多了几分真切的期许。

草帽一伙离开了议会大厅,回到了方舟箴言。

飞船启动,缓缓驶离艾琉西斯主星那过于宁静的轨道。

站在观测窗前,回望那颗翠绿色的星球,以及整个被秩序力场笼罩的星团,众人心情复杂。这里是一个文明的避难所,也是一个文明的坟墓。而现在,他们肩负着为无数这样的世界,寻找真正生路的使命。

“好了!” 路飞大声宣布,打破了沉默,“新的冒险开始了!目标——‘源初之海’,去找出那个在背后搞鬼的混蛋!”

娜美根据信标水晶的指引,在星图上设定了一条全新的、指向宇宙更深、更未知区域的航线。

方舟箴言调整方向,动力全开,承载着沉重的真相与崭新的希望,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射向了那片连星辰都显得稀疏的、被称为“源初之海”的浩瀚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