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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易中海家,一大妈给两人倒了水。

易中海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袅袅的热气,语气带着感慨。

“小何啊,叫你来,两件事,第一呢,雨水嫁出去了,之前你说要将房子租给我们,我想着让孩子住进去,你看.....”

何雨树闻言,姐姐何雨水的房子,姐姐已经过户给了他,他确实能做主。

“行,之前就说好了,你们搬进去就是。”

易中海倒是不奇怪他答应的这么快速,毕竟本来就是定好的事情。

他顿了顿,换上了更为复杂的语气,说起了第二件事。

“这第二件……我是真没想到啊,于莉这工作才刚定下来,第一天,他们竟然就动了搬出去的心思,还在大会上闹得这么僵……老阎这次,怕是伤透心了。”

何雨树喝了口水,神色平静。

“一大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成哥和嫂子憋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机会飞出去,换谁都会动心。

咱们院里,像他们这样想的,恐怕不止一家。”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刘海中家的方向,刘光天、刘光福那几个小子,哪个不是瞅着机会就想脱离刘海中的掌控。

易中海默然,他知道何雨树说得在理。

时代的车轮在向前,老一辈想要牢牢掌控一切的想法,在年轻人那里,越来越行不通了。

阎家今晚这场风波,或许只是开始。

与此同时,前院阎家,气氛却是冰火两重天。

阎解成和于莉回到自己那间小屋,关上门,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

“赢了,我们赢了。”

阎解成压低声音,激动地挥舞着拳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畅快,“爸他再横,也横不过全院大会,看他以后还怎么管我们。”

于莉也是满脸喜色,眼中闪着泪花,重重地点着头。

“嗯,我们终于……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地方了。”

她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规划着如何布置新家,哪怕只是租的房子,那也是属于他们小两口的独立空间。

然而,他们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太久。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阎埠贵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仿佛一尊煞神。

他刚才在全院大会上的颓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属于算计者的固执。

“哼,高兴了?”

阎埠贵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别以为搬出去就万事大吉了,既然你们执意要分出去过,那跟分家也没什么两样,有些话,咱们得说在前头!”

阎解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警惕地看着父亲:“爸,你又想干嘛?”

“干嘛?”

阎埠贵走进屋,目光锐利地扫过儿子和儿媳。

“养儿防老,你们搬出去,可以,但以后,每个月必须给我们老两口养老钱,我也不多要,一个月十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十块钱?”

阎解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你怎么不去抢啊?我打零工一个月才挣多少,于莉刚上班,工资还没影呢,我们还欠着何雨树六百块外债,你张口就要十块,这不可能。”

“不可能?”

阎埠贵冷笑一声,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账,语气带着一种你们欠我的理直气壮。

“我跟你妈把你拉扯这么大,供你吃穿,给你娶媳妇,花了多少钱,操了多少心,现在你们翅膀硬了就想单飞,这点养老钱都不愿意出,十块钱多吗,比起我们的付出,一点都不多。”

他开始细数那些陈年旧账,试图用恩情绑架儿子。

但阎解成越听越火大,因为他知道,阎埠贵所谓的付出,里面充满了算计,他们几个孩子从小到大,就没从他手里得到过什么便宜。

眼看父子俩又要吵起来,一直沉默的于莉突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冷静,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疲惫和坚决。

“爸,您也别算那些老账了,咱们就说说现实的。”

她直视着阎埠贵,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怯懦。

“十块钱,我们绝对拿不出来,您要是逼得太狠,我们这外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到时候别说十块,一块钱都给不了您。”

她顿了顿,抛出了自己的条件,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这样吧,五块钱,一个月我们给您和妈五块钱养老钱,这是我们能承受的极限了,我们还要还债,还要生活,还要攒钱为以后打算,您要是同意,这五块钱,我们从于莉第一个月工资开始,按月给您,绝不拖欠。”

“五块,不行,太少了!”阎埠贵下意识地拒绝。

于莉却丝毫不退让,她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

“爸,就只有五块,您要是连这五块都觉得少,非逼着我们拿十块,那对不起,我们一分钱都没有了。

您要是觉得不行,大不了咱们再把这事拿到全院大会上去说道说道,让街坊四邻都评评理,看看是我们要价太高,还是您这当爹的,把儿子往绝路上逼。”

她特意加重了全院大会四个字,眼神平静地看着阎埠贵。

“反正,我们小辈的脸,今天已经丢得差不多了,不在乎再丢一次,就是不知道您这院里的三大爷,经不经得起大家伙儿再来议论一回?”

这话,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捅在了阎埠贵最要害的地方。

脸面,他刚刚才在全院大会上丢了大人,勉强靠着沉默维持了最后一点体面。

如果再因为要钱的事闹上去,那他阎埠贵在这四合院里,可就真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了,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还怎么摆三大爷的谱?

钱固然重要,但比起被全院人指指点点的耻辱,阎埠贵那精于算计的天平,第一次产生了倾斜。

他也知道,就算是自己不放口,对方也不可能真的给十块钱,到时候两口子一搬走,别说是十块钱了,就是五块钱都不给。

他死死地盯着于莉,这个平时看起来温顺的儿媳妇,此刻眼神里的决绝和冷静,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拿捏他们了。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那点对脸面的顾忌,压倒了对更多金钱的渴望。

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行,五块就五块,按月给,少一个月,我……我跟你们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