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如墨浪翻涌,数千只幽冥兽从裂隙中蜂拥而出。这些畜生形似恶狼,却生着三对猩红复眼,利爪缝里滴着腐蚀地面的幽冥涎,口中喷吐的蓝火能将岩石熔成浆。为首的巨兽肩高丈余,脊椎骨刺破皮肉外露,每踏一步都震得焦土簌簌落灰,正是幽冥军豢养的“裂地魔狼”。
“清寒师姐,冰的归你!”王小仙扯着嗓子喊,脚下却没闲着。他掌心七彩晶核碎片滚烫,金色因果丝线如蛛网般甩向兽群,精准缠住三只魔狼的后腿。“因果牵引·绊索!”丝线绷紧的刹那,魔狼前冲的势头骤然失衡,撞成一团,蓝火在皮毛上烧出焦洞。
苏清寒冰魄剑舞成银轮,剑气扫过处,三只裂地魔狼瞬间冻成冰雕,冰层下幽冥火仍在挣扎。“冰魄净邪!”她娇叱一声,剑尖点碎冰雕,蓝火遇冰即灭,只余几缕黑烟。素白裙裾被热浪掀起,她却连眉梢都没动——这招“冰魄净邪”经尸冥老人残碑淬炼,已能克制七成阴邪之力。
“顾长生,堵缺口!”王小仙又喊。顾长生巨盾“嗡”地砸地,土黄色光罩拔地而起,将凌无双、赵明、王魈护在身后。他吼声如闷雷:“凌师妹,给俺‘裂地砂’!”凌无双指尖一弹,褐色砂砾混着毒虫胃液飘向光罩,砂砾触地即爆,炸开的毒雾让冲来的幽冥兽连连打喷嚏,动作迟滞半拍。
“来得好!”王小仙眼中精光一闪,趁魔狼打喷嚏的间隙,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利爪,沾满泥的手掌按在一只魔狼头顶。“因果牵引·借力打力!”晶核碎片光芒大盛,金色丝线顺着魔狼脊骨窜入其灵台,竟操控这畜生调头扑向同类!
“嗷呜——!”被操控的魔狼双眼赤红,利爪撕向身旁同伴,蓝火在兽群中引发连锁爆炸。顾长生趁机巨盾横扫,将炸飞的魔狼尸体拍成肉泥:“小仙,你这招够损!”
“对付畜生,就得用畜生的法子。”王小仙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他瞥见赤灵儿正被两只幽冥豹围攻,蒙面巾下寒眸如刀,短刃翻飞间血花四溅。“赤灵儿,左边那只交给我!”他话音未落,因果丝线已缠上幽冥豹后腿,猛地一扯——那畜生扑空栽倒,赤灵儿短刃顺势抹过其咽喉,血珠溅在面纱上,晕开朵暗红的花。
“谢了。”赤灵儿声音沙哑,反手掷出三枚毒镖,精准命中远处幽冥兽眉心。她袖中滑出个小瓷瓶,倒出粒红色药丸吞下——正是王小仙之前给的“凝血散”,方才划伤的左臂已结痂。
“小仙哥!俺来帮你!”赵明背着王魈,竟从怀里摸出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学着王小仙的样子甩出几根草绳(实则是因果丝线仿品),绊倒一只扑来的幽冥犬。王魈腿伤未愈,却蹲在地上用石子画符,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哎哟!”符咒画歪,反被幽冥犬一爪拍飞,疼得龇牙咧嘴。
“笨蛋!画符要闭眼!”王小仙笑骂着,一脚踹开扑向王魈的魔狼,因果丝线缠住魔狼脖子:“让你欺负伤员!”丝线猛地收紧,魔狼颈椎“咔嚓”断裂,软倒在尘埃里。
战斗正酣,为首的裂地魔狼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拍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脊骨上的骨刺暴涨三尺,口中蓝火凝成火柱,竟是要发动“幽冥焚天”!
“不好!”苏清寒脸色骤变,“这招能烧穿护体灵力!”她冰魄剑舞得更急,剑气在身前织成冰墙,却见魔狼火柱撞上冰墙,冰层瞬间汽化,热浪扑面而来!
“顾长生,举盾!”王小仙吼着,自己却往左侧一滚,恰好避开火柱余波。顾长生巨盾“嗡”地横挡,土黄色光罩与火柱相撞,发出“滋滋”声响,光罩表面迅速泛起红晕。“撑不住了!”顾长生虎口崩裂,鲜血染红盾柄。
“凌无双,毒针射眼!”王小仙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晶核碎片上。金色丝线瞬间绷紧,竟将魔狼的火柱硬生生扯偏!他借力旋身,一脚踹在魔狼膝盖,“咔嚓”一声,魔狼单膝跪地,火柱失控射向黑雾深处。
“好小子!”赤灵儿短刃划过魔狼咽喉,血债因果丝线顺势缠上其心脏,“血债缠心!”魔狼心脏被丝线勒住,蓝火从七窍喷出,轰然倒地。
然而,魔狼的死只是开始。黑雾中传来墨渊阴冷的笑声:“蝼蚁,也敢伤我战宠?”他手中权杖一挥,更多幽冥兽从裂隙涌出,这次竟有身高三丈的“吞山巨蜥”,背上驮着幽冥弓手,箭矢上淬着幽冥毒!
“清寒师姐,护住大家!”王小仙喊着,因果丝线在掌心凝聚成网,“万法归流!”金色丝网迎向箭雨,竟将箭矢尽数缠住,反向射向巨蜥!巨蜥皮糙肉厚,却被幽冥毒腐蚀得皮开肉绽,惨叫着转身逃跑。
“墨渊!你这缩头乌龟,有种出来跟俺单挑!”王小仙站在兽群中,痞气地叉腰喊道。他故意卖个破绽,让一只幽冥豹扑向自己,却在利爪触及衣襟的瞬间,因果丝线缠住豹爪,借力将豹甩向墨渊所在的黑雾!
“轰——!”幽冥豹撞在黑雾屏障上,炸开团蓝火。墨渊兜帽下的脸终于露出,竟是张俊美却阴鸷的面孔,眼中幽蓝光芒如毒蛇:“小子,找死!”他权杖一挥,一道黑气如鞭抽向王小仙!
“来得好!”王小仙不闪不避,因果丝线凝聚成盾,“因果护心!”黑气抽在丝盾上,竟如泥牛入海,反被丝线牵引着缠上墨渊自己的权杖!“前辈,这叫‘请君入瓮’,您可还满意?”他笑得前仰后合,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墨渊脸色铁青,权杖被丝线缠得死死的,竟一时无法抽出。他身旁的内门弟子(林昊天一伙)见状,纷纷掏出法宝攻向痞仙团。
“找死!”顾长生巨盾横扫,将三名弟子震飞;凌无双毒针如雨,瞬间放倒五人;赤灵儿身影如鬼魅,短刃在弟子间穿梭,血债因果丝线所过之处,弟子们纷纷倒地抽搐。
“够了!”墨渊怒吼,强行挣脱因果丝线,权杖顶端血宝石光芒大盛,“万鬼噬心·召!”黑雾中突然伸出无数白骨手臂,抓向痞仙团众人!
“小心!”王小仙瞳孔骤缩,他看向识海残碑,突然想起尸冥老人的话——“因果道种,可化万法”。他猛地将晶核碎片按向眉心,残碑道纹与碎片共鸣,爆发出刺目金光!“因果牵引·转嫁!”
金色丝线如闪电般窜出,缠上白骨手臂的同时,竟将墨渊的“万鬼噬心”之力反向牵引!白骨手臂调头抓向墨渊,黑雾屏障被撕开道裂缝!
“你……你竟敢转嫁吾之法术!”墨渊又惊又怒,权杖挥舞间黑气弥漫,却挡不住白骨手臂的撕扯。
“俺王小仙别的没有,就是不怕债多!”王小仙咧嘴一笑,因果丝线凝聚成刀,“今天这‘因果账’,俺先收点利息!”他猛地冲向墨渊,丝线刀直刺其咽喉!
墨渊仓促举杖格挡,权杖却被丝线刀斩出道裂痕。他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突然转身化作黑雾遁走,只留下句狠话:“小子,仙魔战场才刚开始!三日后,吾亲率十万幽冥军,踏平你这痞仙团!”
黑雾散去,幽冥兽群失去控制,四散奔逃。痞仙团众人瘫坐在地,喘着粗气。苏清寒冰魄剑插在地上,剑身已有裂痕;顾长生巨盾布满爪痕,虎口鲜血淋漓;凌无双毒囊空了大半,脸色苍白;赤灵儿面纱破损,露出半张染血的侧脸;赵明抱着王魈,那小子腿上的夹板又裂了。
王小仙靠着块焦黑的岩石,掌心的晶核碎片光芒黯淡,嘴角却挂着笑:“没事,三日后……俺请你们吃‘幽冥兽烤肉’。”他看向众人,“不过得先把这地方的残碑找到,尸冥老人说要守它三日,可不能让墨渊抢了先。”
“残碑在哪?”苏清寒擦了擦剑上的血。
王小仙指向西北方山谷:“俺昏迷时,晶核碎片一直在发热,那儿肯定有宝贝。”他挣扎着站起身,因果丝线在掌心缠绕成杖,支撑着身体,“走,去看看。俺倒要瞧瞧,这仙魔战场的残碑,跟俺识海里的那块是不是一对儿。”
痞仙团众人相互搀扶,朝着山谷走去。夕阳的余晖透过暗红色天空,在他们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没人注意到,王小仙的晶核碎片深处,一丝墨渊的幽冥之力正悄然渗透,在他识海残碑上留下道细微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