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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穿越抗日1937 > 第181章 民族脊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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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先生,那么,投入如此巨大,建成之后,它的收益如何?您有没有做过初步的估算?”

“有的。”

范旭东再次看向笔记本,开始逐项汇报年销售额和利润预估:

“1.合成氨:年产能0.5万吨,价格约为200银元\/吨,年销售额100万银元。”

“2.硫酸铵(化肥):年产能2万吨,市场价约50银元\/吨,年销售额100万银元。”

“3.硫酸:年产能1万吨,市场价约150银元\/吨,年销售额150万银元。”

“4.硝酸:年产能0.12万吨,市场价约200银元\/吨,年销售额24万银元。”

“5.纯碱:年产能1万吨,市场价约130银元\/吨,年销售额130万银元。”

“6.烧碱:年产能0.3万吨,市场价约220银元\/吨,年销售额66万银元。”

他将各项相加:

“合计年销售额约为570万银元。”

他顿了顿,给出了利润预估。

“扣除原材料、能耗、人工、设备折旧、税费等所有成本之后,初步估算,每年的净利润,大约在80万大洋左右。”

“年利润八十万?”

李栓柱立刻在心里算了起来。

“六百五十万的投资,就算每年稳赚八十万,那也要差不多……八年才能回本?!这还不算中间可能出现的各种风险!”

张阳也默默计算着,他将其换算成月度数据:

“也就是说,月销售额不到五十万,月利润不到七万大洋。”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这么大的投资,这么长的建设周期(范旭东补充说大约需要三年),其产生的销售额和利润,竟然还不如一个投资八十万、月利润八万的饼干厂……范先生,这化工厂,果然又是一个投资巨大、收益微薄、风险极高的行业啊!”

范旭东坦然承认:

“是的,张师长。从纯粹商业投资回报率的角度来看,投资重化工业,远不如投资轻工业,比如纺织、食品加工来得快捷和丰厚。它的意义,更多在于其战略价值和对整个工业体系的基础支撑作用。”

酒桌上再次陷入了沉默。巨大的资金鸿沟和看似不成正比的回报,像一堵冰冷的墙,横亘在理想与现实之间。

他感到化学工业的确是他目前很难玩得起的,可侯德榜先生搞得那个大化工厂,为什么又恰恰是建在南京?张阳很清楚,南京在开战后不久就被敌人侵占了,那个化工厂,根本无法为民族抗战做出实质性的贡献。

张阳低着头,手指用力地捏着酒杯,指节有些发白。他脑海中思绪翻腾,前世零星的记忆碎片与今生肩负的责任激烈碰撞。

他想起了未来那场关乎民族存亡的战争中,因为缺乏炸药、缺乏钢材而付出的惨重代价,想起了士兵们拿着劣质武器与装备精良的敌人血战的悲壮……他知道,没有自己的基础工业,就没有真正的国防,就没有话语权,就只能永远受制于人,在关键时刻被人卡住脖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包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终于,张阳抬起了头。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震惊和犹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一种超越个人和团体利益的沉重担当。

他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

“钢铁厂也好,化工厂也罢……从赚钱的角度,从商业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说,我张阳是真不想搞,在座的各位,估计也没人想搞。”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凝重:

“但是,从国家利益和民族未来的角度来说……我们必须搞!”

他目光扫过沈宏毅、范旭东这些专家,扫过陈小果、李栓柱这些兄弟,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念传递给他们:

“没有钢铁,我们造不出枪炮,造不出机器,国防就是一句空话!没有化工厂,我们造不出化肥,粮食增产受限;造不出炸药,军队就没有足够的弹药!这些都是一个现代国家、一支强大军队的脊梁!”

他深吸一口气,坦然承认现实的困难:

“坦白讲,以我们川南边防军目前的家底,要同时上马这样两个吞金巨兽,我们暂时还没有这个实力。”

他的决心并未因此动摇:

“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困难就不去做!我们可以先规划,先设计,先谈判!可以分期分批地推进!可以先交一部分定金,把项目启动起来!一步步地,坚定不移地往前走!”

他的声音在包间里回荡,带着一种悲壮而坚定的力量:

“我知道这条路很难,很烧钱,甚至短期内看不到回报,反而会拖累我们其他方面的发展。但是,这个责任,我们必须承担起来!为了脚下这片土地的未来,为了不让我们的后代子孙再受制于人,这个脊梁,我们必须把它挺起来!”

张阳的话,像沉重的钟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陈小果、李栓柱等人脸上的疑虑和畏惧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有对巨大困难的清醒认识,更有被张阳那超越个人得失的胸怀和担当所感染而升起的敬意与热血。

范旭东和沈宏毅两位专家,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张阳。

他们见过太多空谈救国者,也见过太多在现实利益面前退缩的投资者,但像张阳这样,在充分了解残酷现实后,依然为了长远和大局而义无反顾地选择迎难而上的,实属罕见。

前路依然迷雾重重,资金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

但在这个冬夜的酒楼上,一颗名为“工业救国”的种子,已然在众人心中,伴随着沉重的责任与坚定的信念,悄然种下。

它需要鲜血与汗水的浇灌,需要时间与耐心的等待,但至少,执炬者已经明确了前进的方向,无论那道路是何等艰难。

酒桌上的话题,从吞噬巨资的钢铁、化工,转向了另一个同样庞大却更为具体的构想——铁路。张阳将目光投向了那位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的铁路专家詹孝仁。

“詹先生,”

张阳用毛巾擦了擦手,语气带着征询与规划

“我有个初步的想法,打算修建一条铁路。起点设在威远县的连界镇,那里有我们即将大力发展的钢铁厂和矿区;然后途径威远县城,连接自贡盐场这个经济命脉,最终抵达我们的根基——宜宾县城。依托宜宾的水路码头,将物资转运出去。您看,这个设想,从技术上讲,可行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