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 第305章 韩烬痛骂世道不公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萧政冷笑一声,“这世上死人也未必能保守秘密。仵作验尸便是替逝去之人说真话。”

晋衡坐在一旁恭敬地用毛笔录口供,这是他今日的职责。

“第一个问题,望海楼是怎么回事?”萧政用严肃的口吻大声问。“坐下来说!”

韩烬缓慢地坐在圆木凳上,“王爷,容下官回禀,望海楼背后的实际掌控人是钟平,他是顺阳王府的管家,望海楼背后之人就是顺阳王。下官曾受老顺阳王的恩惠,后效力于顺阳王的长子,就是现在的顺阳王。老顺阳王对下官有救命之恩,新顺阳王却把下官的妻儿扣在均州,瞧上下官的打铁铸剑的本事,便举荐下官到卫尉寺任职。五年前下官升任卫尉寺武库署令,正巧顺阳王的望海楼开业,钟平便把卫尉寺一众属吏全部拉到望海楼地下赌场赌钱借此控制这些官吏,这些官吏在赌场赚到钱,便留了把柄。顺阳王便靠着这些把柄控制这些官吏。望海楼表面上是茶楼,地下有赌场,后来又有地下军械交易场所。一众行商被拉过来先赌钱,后参与军械兵器交易。但凡低于一千两黄金的交易,钟平都不会干预,双方只需交纳一笔提前商量好的酬劳。若高于一千两黄金的交易,望海楼掌柜会亲自参与交易,一直到交易完成,但参与交易的行商需要缴纳一千贯银钱做质押,交易完成,这笔质押的银钱自然会完成。这就是望海楼的日常操作。望海楼掌柜付海尧和同祥皆知晓此事。”

萧政继续追问,“第二个问题,望海楼交易的兵器军械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是晋衡最想知道之事。

韩烬低着头,忍不住叹气,“这是顺阳王为赚钱想出来的法子,均州郧乡县发现一个铁矿,顺阳王便想着利用铁矿赚钱,先把铁矿挖出,再招募一部分工匠铸造刀剑弓弩,下官在王府见过几名工匠在干活。其中一部分会送往京城进行储备售卖,还有一部分是利用仿制军器监兵器的样式调包武库署的部分兵器,将仿制的兵器放在武库署库房,真正的兵器军饷会被悄悄送往其他仓库储藏进行交易。仿制兵器之事是由下官找到行商张武和朱挺等人来做,每三个月结一次钱,而这些仿制兵器的数量正好在武库署日常损耗之内。每年卫尉寺武库署和兵器署兵器损耗比例是十之一二,卫尉寺少卿康臻便钻这个空子,每次查库,户部查账皆不会有问题。只能查到仓库中有废弃的兵器,而真正的兵器军械进行交易。每半年顺阳王会把钱撒在赌场上,让这些参与赌博的官吏各有收益。这是彼此默契的配合。御史一旦查起来可以赌博所赚。”

晋衡用凶狠的目光瞪着韩烬,冷哼一声,“你们还真聪明!丢失的军械兵器查不到,受贿的银钱也查不到,顺阳王还真是够狡猾。”

“第三个问题,军器监极少打造横刀,北苑武库失窃的九千把横刀是怎么回事?”萧政早已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

韩烬低声回道,“王爷,这是兵部的要求,当时王爷刚任飞骑军统领,兵部库部司给军器监下达命令要打造九千把横刀配给飞骑军,实现飞骑军一人一把横刀。当时顺阳王得知此事便有了想法,想把这九千把横刀掉包,刚好遇到军器监出现状况,有一批废弃横刀,下官便悄悄地找到少卿康臻,以卫尉寺的名义处置这批横刀,此事并未记录。北苑武库先入库军器监的那一批九千把横刀,北苑武库总管孟河,监事顾曦皆是望海楼的常客,两人便以军械外派为由将这一批九千把横刀出库,直接将这批军械运送到其他处的仓库,再以处置废弃横刀为由将那批废弃横刀入库,只不过入库记录上写的是新军械入库。此事只有孟河、顾曦知晓,有一次孟河在赌场赌钱喝酒,醉酒之时提起此事。而张武和朱挺他们仿制的横刀是用来交易的。”

“孟河,顾曦这两人平日将北苑武库的兵器随意出库,储藏在望海楼地下仓库,卫尉寺少卿康臻以及武库署一众属官是否知晓此事?”萧政用狠厉的目光瞪着韩烬。

“王爷,康臻是卫尉寺少卿,他是顺阳王的人,他屡次下命令让下官多多关照北苑武库的孟河、顾曦,整个卫尉寺一众属吏,除了下官是顺阳王举荐的人,余下之人全是望海楼的常客。有钱赚,有钱拿,谁不去赌钱呐。于寺卿对这些事很少去管,卫尉寺诸事务皆掌握在康少卿手中。谁也不会乱说话。”韩烬说着话,缓慢地低头,意识到说错话。

萧政生气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到地上,高声怒吼,“大荣的卫尉寺,竟然养着这么一群蛀虫,只知道钱。朝廷何时少过你们的薪俸?啊!”抬头看了一眼晋衡,“晋御史,把这些都记下来,写成奏章呈到御前,军械案就是一个天大的贪污案!”

晋衡放下手中的毛笔,干咳一声,“王爷,下官领命,定不会让这些贪官污吏逍遥法外!”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顾曦掉包的九千把横刀被转移到何处储藏?”萧政强压着内心的愤怒,紧攥双拳。

韩烬轻摇着头,“这个下官真不知道,这个仓库只有钟平和顾曦知晓。下官并不受顺阳王的重视。”

“依你对顺阳王、钟平的了解,钟平和顾曦会把这些军械兵器存放在何处?在望海楼,你是否见过兵部库部司郎中云海田、员外郎胡常林?”萧政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

韩烬摇摇头,继续说,“听闻顺阳王在兴安城郊外有多处农庄,喜欢把蓄养的死士和粮食藏在农庄中,这些死士是老顺阳王留给顺阳王的人。在兴安城中还有几处宅院,若按照钟平的行事习惯,极有可能会把这些军械藏在京郊农庄。下官在望海楼没见过兵部库部司郎中和员外郎。”

“韩烬,你把顺阳王在京城的几处宅院写下来,右骁卫自然会去搜查。”萧政神色严肃,“本王算你戴罪立功。”

韩烬笑着点头答应,拿着毛笔写下三个地址。

晋衡将写好的口供先让韩烬按手印,再呈给萧政看。

萧政看了一遍口供,大喊一声,“晋御史,今日把韩烬转移到刑部大牢,好吃好喝供着。速把今日之事呈报给陛下,请示是否要抓捕卫尉寺一众贪墨官吏?”

监察御史晋衡手拿口供慢步走出客房,萧政缓缓起身,走到韩烬面前,低声讲道,“本王自会替你说情,你不会被赐死,但要罢官坐牢。待你出狱后,凭着一身打铁铸剑的本事定能养活一家人。刑部那些人不会再为难你。”

韩烬躬身施礼,“下官多谢王爷救命之恩!京城百姓皆知河东萧氏赡养边关将士遗孤,我家娘子和一双儿女定不会挨饿受苦。”

陈缇亲自押着韩烬去刑部大牢,萧政站在雍州衙署后衙凉亭中扫视四周,扭头看到身后的宋妍,“阿妍,太医署的太医能解二郎身上的毒吗?”

宋妍“啊”地回应一声,“太医署有名望的太医众多,定能治好舞阳侯的病。今日那个韩烬对王爷极为恭敬,把韩烬的妻儿养在萧家农庄,怕是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萧政呵呵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摇动,“韩烬对顺阳王极为仇恨,不是歹毒之人,只是被顺阳王控制,被逼着做事。不知陛下收到晋衡的奏章,会有何种反应?军械案会带出这么多贪官污吏,有了韩烬的口供,再找到失窃的军械,卫尉寺这些贪官抵赖不掉。”

雍州刺史江明远听闻长史常衡山的汇报,身穿官袍来到后衙凉亭中,先冲着萧政施礼,“萧王爷,下官听闻王爷在雍州衙署查案特来拜见。”

萧政拉着江明远坐下来,冷笑道,“舅父,你是雍州刺史,近来这军械案牵连卫尉寺一众属吏,韩烬已招供,钟平和其子钟奕依然关押在雍州衙署大牢,这两人身上背着大秘密,烦请舅父好生看管人犯!”

“政儿,你在审案,本官不便过问这些人犯,但昨夜行刺你的刺客,还有闯入后衙的一众刺客要细查,这是本官的职责。”江明远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只是那六名刺客还没招供,烦请政儿帮忙审一审。”

萧政默默点头,“是要审一审。今日刚审完韩烬,还没来得及审昨夜抓来的那些刺客。现在去审。这些刺客可有线索?”

“刺客所用的横刀是京中常见的兵器,口音亦是京城人士,看样子像是死士,一时亦问不出背后之人。现在常长史正在审六名刺客。”

萧政突然想起刚抓入大牢的钟奕,此人是万年县衙从顺阳王府抓来的人,“舅父,把钟奕带刺客面前认一认,便可确认指使之人的身份。我怀疑这些刺客和顺阳王有关,钟奕作为顺阳王府的新任管家,定然认识这些刺客。一起去看看。”

江明远默默点头,心中默许此事,瞧见面前的宋妍,呵呵一笑,“昨夜王府是否发生大事?你今日气色不对,有何难事?”

“没多大事!阿越需要一个擅长解毒的郎中,这次是受我牵连,太医署的太医能为阿越解毒。”萧政依然没说出事情的真相。

“此事雍王和京郊驿站的驿丞已报给陛下,陛下令雍州衙署尽快查到幕后之人。雍王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还想瞒着。”江明远神色慌张,“老夫也怀疑是顺阳王所为。你派阿越去均州和蔡州暗查韩烬之事,阿越完成任务,刚出现在京郊驿站,雍王收到传信去驿站迎接,这些刺客定是一路尾随,在驿站方找到机会下手,混战中刺客想要伤害雍王,阿越为雍王挡了一刀。刀上还淬着剧毒。这个案子是常长史亲自带人勘察的现场。”

萧政陷入沉思,暗自发誓一定要查出证据,拉着江明远去后衙大牢去审人犯。长史常衡山早已在牢房中审案,以展荷为首的六名刺客被绑在木刑架上,旁边还有三十种刑具,长史亲自拿着鞭子鞭打展荷六人,大声质问:“谁指使你行刺武平王?说!本官没有时间和你耗!”

展荷六人早已被打着伤痕累累,依然不开口。

此事萧政拉着江明远进入审讯牢房,雍州衙署捕头陶钧押着身穿囚服的钟奕进入审讯牢房,钟奕脸色苍白,不停地喊叫,“我无罪!我无罪!”

这一声声呐喊打破审讯牢房的寂静,陶钧手指钟奕,大声讲,“钟奕,你现在是阶下囚,老实点儿!”

常衡山冲着萧政和江明远一一施礼,手指钟奕,“钟奕,你是顺阳王府的管家,这些死士和顺阳王府有关,你认识他们吗?京郊驿站行刺雍王一案,是你谋划的!”

钟奕首先是惊愕,略带几分心虚,摇着头,“我不认识他们!我不认识他们!我不认识他们!”

萧政瞧出钟奕的神情变化,拔出腰间棠溪剑对着展荷,“这些人是顺阳王府的死士,一旦任务失败,就是必死的下场。钟奕作为顺阳王府的管家,对这些死士的死毫不关心。你还有良心吗?昨夜你见过本王杀人,最好老实交代。”手持棠溪剑冲着余下五名黑衣刺客,一剑刺死一名刺客,不出十个呼吸,五名刺客先后殒命。

展荷双眼落泪,双手双脚皆被绳子绑着,什么都做不了。

萧政手持棠溪剑,脸色铁青,一剑刺中展荷的右臂,“说!本王没有耐心!下一剑就是你的心脏!”又是一剑刺中展荷的左臂,“说!快说!你的兄弟全死了,你也不想活吗?”

常衡山和捕头陶钧第一次见到武平王杀人,大气都不敢喘。

展荷用余光瞟了一眼被押着的钟奕,低着头,“我是顺阳王府的死士!”

“是谁派你来行刺本王?”萧政刚刚拔出棠溪剑,又将棠溪剑指向钟奕,“是他吗?你见过他吗?”

展荷无奈地点头,“是他!”

钟奕变得异常暴躁,大骂道:“展荷!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叛徒!你是王府的死士,被抓就该死!为何还活着?为何还要连累王爷!”

萧政冷哼一声,扭头看了一眼江明远,低声说道,“江大人,就是顺阳王府的死士,这个管家不打自招啊!你们继续审!”

常衡山领命继续审展荷和钟奕,萧政神色凝重迈着步子走出审讯牢房,好似听不到牢房中人犯的喊冤声,心中记挂着王府的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