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会直播吗?还玩的这么起劲?……”
“播主你好凶哦……”
“……给我收!喵小瑶那个账号谁登的,你还是文智?”
“……”
“说话,厉瑶!”
不就当了个榜一富婆么,至于么。
“我,咋啦?”
“……”
“是我,你说话啊,你不是怪我没看你直播么。这会看到姐的实力了吧……”
我没好气的回怼,文智就静静地吃瓜。
【左源向“喵小瑶”转账元】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左源,在给我转账?
文智@我,“瑶瑶,左总给你报销呢,快收快收~”
【“喵小瑶”已接受转账】
“谢谢老板,老板新年快乐,大吉大利,恭喜发财,万事顺遂,身体健康,早日脱单……”
左源:“……你要是不发最后几个字,还以为你是复制粘贴的。”
哈哈哈……
“左源,你跟乔汐怎么样了呀?想喝喜酒……”
“有尿,喝不喝?”
文智发过去一个锤子打猪头的表情包。
“发现了,左源自从恋爱之后,变了。”
“怎么个意思?”左源附上一个嘚瑟的表情包回复我。
“就是目中无人,开始没大没小,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文智:“是有人撑腰了,瑶瑶,你想喝喜酒,怕是连尿都没有……”
“哈哈哈……那我为啥非要喝这个酒,咱不喝不就完了。”
我又附上一个投降的表情包。
“算了,这个小群就此解散吧,从此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文智也开始蛐蛐。
“我是群主,看把你俩能耐的……”左源终于活了。
“回答文智的问题,你俩什么时候领证?”
我@了下左源。
半天没了动静,我和文智也觉得没意思,就开始视频私聊。
“我过几天要回申城了,你那边还要隔离多久啊?”
文智在公司待了两礼拜之后,又跑去老院子隔离了十来天,眼看一个多月时间过去,想着应该走之前能见上面的。
“我明天就能出来,关键我还得去趟益州,那边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公司的事。”
“那行,那我就先回申城。你就别折腾了,早早去办完早早回吧。”
说到离别,总是充满了低落。
话说到这,俩人不说话,开始了静默。
叮~
像是左源在群里发了消息,一张图片。
“?”
“?”
我跟文智几乎同时发出尖叫……
“你什么时候领的证,我勒个豆……”
“你丫,速度还挺快的……”
文智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是啊,左源这速度,可不就生生打了文智一个巴掌么。
他又开始装死,留我和文智在群里一通叽哩哇啦,久久不能平静。
“这家伙定是在潜水,看我俩呢,指不定这会哼着小曲儿乐呵呢……”
文智也点头表示同意。
我又在群里发:“左源,你这次和谁啊,不是乔汐啊?这么快又换人了?”
“你妹,谁说我换人了?”左源终于跳出来了,哈哈哈。
没想到,他和乔汐居然这么快就成了,这确实是在我意料之外。
不过,看到他如此,我真如石头落地,像是完成了一件大工程一样,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和高兴。
“你俩,抓紧。我要不是这病毒影响,说不定五一就办酒席了……”
这下,真的留我和文智凌乱了。
话题到这,又戛然而止。
我俩也就挂了视频。
左源又私信我。
“瑶瑶,要是申城除了工作,没有别的留恋,就回来吧,智哥真的等不起了……”
不知怎的,是因为左源脱单了,还是他这句话,我的泪就悄然的落下了。
“这次疫情,你也看见了,有些人真的见一面就少一面。智哥,虽然有很多小毛病,但是人靠谱,是值得托付之人。瑶瑶,不要等万事俱备才想着迈步,路都是走出来的,走着走着就顺了、通了……”
“我和乔汐后期可能就在北京了,你一个人留在申城也不个事儿,如果不想回中州,去益州或是西安都好。总得迈出那一步,不然再紧固的缘分,也会被时间冲散……”
“我们都输给智哥,不亏,他值得。日子已经很苦很累了,就不要再相互折磨探究了,过好眼下的生活才是正理。”
“放心,他要是日后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哪怕你理亏,我也将他打服……”
……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随着心碎的声音,深切感受到,情感这个东西的威力。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它总会牵着神经,控制着躯体,或欢喜或忧愁。
多年前,许方舟说到蓝颜知己,我不信。
然后,我推开了他,他出国了,也消失在了我的日子里。
这么多年过去,才算深切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含义。
如诗人纪伯伦所言:“站在一处,却不彼此挨得太近,因为殿里的柱子,也是分立在两旁。”
真正的挚友,是命运中热烈的共鸣者,而非所有者;当我们道路通向远方,他最好的礼物是祝福,而非羁绊。
这种关系,没有永恒的承诺,永恒的却是当下。在我们倾诉的此刻,他全然在此。
两个灵魂并立,遥望同一片星空,却又各自扎根于自己的土地,自由的生长。这是,我在左源身上收到的馈赠。
这份馈赠让我通过他的瞳孔,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也看到了更真实的自己。
“是不是又在哭鼻子?……算了,不说了。”
看吧,他就是这样,永远活的像个太阳。
“没有,就一点……”
“记得我在店里问你的话吗?你不会真的会是个爱哭鬼吧?”
思绪回到很多年前,“我哪有,我没哭好吧?……”
“嘿嘿……”
他,又在逗我了。
“我想好了,答应过文智年底会给他答案的,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他。”
我擦了擦鼻涕,认真的回复。
“疫情耽误了很多工作,我得回去善后。另外,我有个大惊喜,给他留着呢……”
“呦呦,还惊喜,让我先喜一下……”他又开始不正经。
“都说了是惊喜,你知道了还叫惊喜吗?”
“行吧,什么时候回?”
“左源,能不能先帮我保密?”
“……行,你俩是我祖宗……”
“嘿嘿,左源你真的好好好啊!”
“打住,你的泪留给泪腺吧,我不需要。”
“左源,我现在是你娘家人,要是乔汐欺负你,我跟文智就削她……”
“切,你就俩!你俩把自个儿整明白就行了,还给我撑腰,我造的什么孽才遇上你俩……烦死了,以后不要烦我!”
“死鸭子,嘴硬。”
他没再回复了,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三个字,好像比刚才是清晰了许多。
“文智,等我!”
发完消息,我便立马敲起键盘……
用了十几年的语文功底,一口气写完,又反复检查了几遍语法、单词拼读,这也是我第一次用法语写的最长的邮件,没曾想却是辞职信。
“好,我等你。”
文智,我……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