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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念跪在地上,强忍着一路奔波的疲惫与惊惧,将他和魏御史如何查到关键线索,如何在回京途中遭遇一波比一波狠辣的追杀,如何在京城门口见到严密封锁盘查,最后如何被迫在韦家帮助下乔装改扮,混入宫中寻求秦深庇护面圣的经过,原原本本,清晰扼落地陈述了一遍。

皇帝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尤其是听到御史手持证据竟被追杀得如同丧家之犬,甚至连京城都差点进不来时,胸中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猛地一拍御案!

“岂有此理!”

正如太子与定国公所料,刺杀储君尚可说是兄弟阋墙。但公然追杀奉旨查案的朝廷御史,这就是在赤裸裸地挑战皇权,藐视他这个皇帝的威严!

这是皇上绝不能容忍的底线!

“魏爱卿现在何处?”皇帝厉声问道。

薛念连忙回禀:“魏大人受了伤势,正在吏部韦侍郎府中隐匿。陛下若要召见,恐怕……还需秦副指挥使亲自跑一趟。”

“哦?这是为何?”

“陛下明鉴!”薛念叩首道,“臣与魏大人一路行踪可谓隐秘,却仍屡遭精准截杀,直至京城亦不得入。满朝文武,臣等实不知还有何人可信!

临行前,魏大人与韦侍郎有约,若非秦副指挥使亲自持陛下手谕前往,绝不能暴露魏大人行踪。若臣此行面圣失败,明日清晨,韦侍郎便会设法护送魏大人前往康乐长公主府,求见驸马!”

一旁的秦深原本还担心薛念这身打扮混进宫会连累他们父子掌管禁军不力的名声,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大定,甚至对薛念生出一丝感激。

这薛御史非但不攀扯,反而句句都在暗示他们秦家是陛下唯一可信的忠臣,真真是会做人!

皇帝听完,脸色稍霁,但眼神更冷。

他完全听明白了。

守城门的官兵恐怕早已被人渗透利用!而秦深一见到薛念就立刻将人带来,薛念这个受害者又口口声声只信秦家,这让他对秦家的忠诚更加确信不疑。

“好!好一个不知何人可信!”皇帝怒极反笑,当即下令:“阿深!”

“臣在!”

“朕予你手谕,点齐一队可靠的禁军,即刻前往韦府,将韦顺与魏歆秘密带入宫中!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臣,领旨!”秦深抱拳,神色凛然,转身大步离去。

与此同时,东宫之内。

几乎在薛念踏入宣政殿的同时,东宫里,太子望着宫墙之外沉沉的阴云,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去给定国公传话,”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鱼已入网。将所有痕迹清扫干净,务必让所有人……都只看得见该看见的‘真相’。”

他要把这刺杀御史、挑衅君父的弥天大罪,铁板钉钉地,彻底栽到他那好兄弟荣王的头上!这一次,他要让荣王永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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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领了圣旨,点了十数名可靠的禁军精锐,一人双马,直奔韦府。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在寂静的坊间激起急促的回响。

然而,还未抵达韦府门前,远远便见人影幢幢。

竟是一队皇城司的兵卒,将韦府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正与门内之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韦顺带着两个儿子,挡在府门之内。

韦沉瑞书都不读了,仗剑护在父亲身前,力要保护自家父亲、弟弟。

韦顺气得脸色通红,须发皆张,正与那皇城司的领头校尉理论:“……此乃朝廷命官府邸,岂是尔等说搜便搜的?无凭无据,尔等眼中可还有王法?!”

那校尉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模样,叉着腰,语气蛮横:“韦侍郎,末将也是奉命行事!我等追捕飞贼至此,为保诸位大人安全,必须入府搜查!还请您行个方便,莫要为难我等!”

韦沉璋年少气盛,忍不住驳斥:“飞贼?何等飞贼能飞檐走壁潜入官邸?尔等分明是……”

“五郎!”韦顺厉声喝止儿子,他知道跟这些兵痞讲道理是对牛弹琴,可对方打着公务的旗号硬闯,他一个文官,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能死死挡在门前。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皇城司的人蠢蠢欲动准备硬闯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住手!”

秦深一马当先,勒住缰绳,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他端坐马上,目光如电扫过全场,禁军精锐随之散开,隐隐将皇城司的人反包围起来,气势瞬间压倒对方。

那皇城司校尉见是秦深,脸色微变,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行礼:“秦副指挥使,您这是……”

秦深根本不理会他,直接面向韦顺,朗声道:“韦侍郎接旨!”

韦顺心中一动,立刻整理衣袍,带着两个儿子跪下行礼。

府内外的仆从、皇城司兵卒见状,也呼啦啦跪倒一片。

秦深展开明黄绢帛,声音清晰有力:“陛下口谕,召吏部侍郎韦顺,即刻入宫觐见!钦此!”

“臣韦顺,领旨谢恩!”韦顺叩首,心中大石落地,知道成了。

他起身后,对秦深道:“请副指挥使稍候,容下官入内更换官服。”面圣嘛,总不好穿常服。

秦深微微颔首。

待韦顺转身入内,秦深才冷冽的目光才转向那皇城司校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尔等在此何为?惊扰朝廷重臣府邸,该当何罪?”

那校尉被他气势所慑,支吾道:“回……回副指挥使,京中闹飞贼,我等追查至此,需入宅搜查……”

“飞贼?我怎不知京中闹飞贼?”秦深嗤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厉,“尔等可知此处是朝廷三品大员的官宅!无圣旨,无京兆府文书,擅闯官宅,形同谋逆!尔等有几个脑袋?!”

那校尉被喝得浑身一抖,冷汗涔涔而下:“这……这……”

秦深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逼问:“捕盗缉贼,乃京兆府分内之责!再不济也有军巡院相佐。尔等属皇城司,要搜韦侍郎府邸,可有京兆尹文书、三司行文、宰相手书?拿来与本官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