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的笑声带着点沙哑的磁性,落在季洁耳畔时,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呼吸里混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领导满意了,可我觉得……还不够。”
话音未落,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先是轻轻啄在她的唇角,带着点试探的温柔,见她没有躲闪,才渐渐加深。
吻从唇角蔓延到下颌,再到颈侧,细碎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让季洁忍不住微微战栗。
他的唇齿带着温热的气息,擦过她敏感的锁骨时。
季洁的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胳膊。
杨震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指尖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她皮肤的温度。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克制的耐心,一颗颗解开她睡衣的扣子,指尖偶尔触到她的肌肤,引得季洁又是一阵轻颤。
月光从纱帘缝隙钻进来,在她裸露的肩背上投下淡淡的光影,像一幅朦胧的画。
季洁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还有他吻里越来越浓的情动。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脖颈,指尖陷进他刚吹干的短发里,回应带着点笨拙的热烈。
杨震低笑一声,将她打横抱起,脚步稳健地走向床边,动作里没有半分急色,只有水到渠成的自然。
被褥柔软,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他的吻越来越深,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了下来。
季洁能感觉到他抵在额头上的呼吸有多灼热,能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像被按捺的火焰,明明灭灭。
“怎么又不继续?”
季洁的声音带着点微哑,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
杨震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再睁开时,眼底的躁动已平复了些。
他伸手,将散落在她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时那个在审讯室里目光如刀的刑警,“时机没到。”
季洁看着他眼底未散的克制,懂了,杨震的坚持。
她咬了咬唇,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抵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杨震才哑着嗓子开口,“领导,别恼。”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我不是故意吊你胃口,只是……”
“只是什么?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每次都这样……”季洁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嗔怪。
“只是想等个正式的名分。”
杨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得让人心头发颤,“等咱们把证领了,我再……”
他没说下去,但眼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季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推了他一把,“杨震,你太讨厌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暖意。
她知道他的性子,看似随性,实则比谁都看重规矩,尤其是在感情里,总想着给她最稳妥的交代。
“是,我讨厌。”
杨震笑着认错,伸手将她重新揽回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领导别生气了,我抱你去洗漱?”
季洁哼了一声,算是默许。
卫生间里,杨震拧开热水,调温时下意识地往温热档偏了偏——他记得季洁怕烫。
水流哗哗地淌着,他拿了毛巾,仔细地帮她擦着手腕,指尖偶尔碰到她的皮肤,引得她又是一阵轻颤。
“还恼?”
他低头看她,眼里带着点讨好的笑意,“要不……我给你唱首歌?
就唱上次庆功宴上那首跑调的《真心英雄》?”
季洁被他逗笑了,伸手拍了他一下,“别丢人了。”
杨震总是知道如何哄季洁,“不恼了?”
“哼。”季洁别过脸,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杨震见状,悄悄松了口气,拿起梳子帮她头发。
他的动作不算熟练,偶尔会扯到几根头发,引得季洁“嘶”一声,他便立刻放轻力道,低声道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等把头发梳顺时,两人身上都沾了点水汽,先前的旖旎褪去,只剩下淡淡的温馨。
回到卧室时,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过了十二点。
季洁靠在杨震怀里,眼皮越来越沉,白天查案的疲惫一股脑涌了上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杨震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指尖拂过她眼下的淡青色,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他在她身边躺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
季洁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
杨震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轻得像梦呓,“快了……戒指很快就能做好,到时候我就跟你求婚。”
“等领了证,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到时候,你可别求饶。”
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在梦里嘟囔了句什么,却听不真切。
杨震笑了笑,收紧了手臂,将锦被往上拉了拉,盖住两人的肩头。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杨震想要求婚的打算!
当然这是后话!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隐进了云层,屋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沉稳而安心。
杨震看着季洁熟睡的侧脸,轮廓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柔和,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等了这么久,终于快要等到属于他们的安稳了。
没过多久,他也抵不住倦意,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在她均匀的呼吸声中,沉沉睡去。
卧室里很静,只有月光偶尔透过云隙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得像一层薄纱。
六组的会议室里,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在空旷的房间里荡出些微回音。
沈万山坐在硬塑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椅面的裂缝,白色的墙皮碎屑簌簌往下掉。
窗外的天色早就暗透了,路灯的光晕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道歪斜的影子,像被钉在墙上的网。
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向门口了。
从傍晚到深夜,除了送饭的警员,再没人进来过。
没有审讯,没有笔录,甚至连句问话都没有——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严厉的逼问都让他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