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带着死亡气息的银质领带夹,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莫·格林心中积压的恐惧。当他在自己豪华公寓的保险箱旁,颤抖着打开那个匿名包裹时,看到卢卡的遗物和那句简短的“卢卡问你好”,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恐慌吞噬了理智。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终抓起加密电话,拨通了那个只在最紧急情况下使用的号码。
“事情败露了!他们知道了!卢卡……卢卡那杂种肯定死前说了什么!”莫·格林语无伦次,声音尖利,“卡朋也被他们抓了!我们必须马上行动!不能再等了!维托那小子比我们想的难对付,他稳住了巴西尼,现在正盯着我!”
电话那头,索洛佐的声音依旧冷静,但带着一丝被打乱计划的不悦:“冷静点,莫。卡朋知道多少?”
“他……他知道我给了他钱,知道行程是我泄露的……但其他更深的事情他不知道!可维托肯定会顺着查下去!还有那领带夹……这是警告!是威胁!”
“维托·柯里昂……”索洛佐咀嚼着这个名字,语气转冷,“看来我们小看了这个花花公子。他比他那个莽夫哥哥危险得多。听着,莫,计划必须提前。我们不能让他继续整合家族的力量。你准备一下,把你掌握的所有流动资金,还有能转移的资产,立刻转到我们在瑞士的账户。然后,来‘老地方’汇合。我们需要……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你是说……”莫·格林心脏狂跳。
“既然教父没死,那就让他彻底‘伤重不治’。还有维托,他必须消失。桑尼失去了父亲和弟弟,会彻底变成一头没有理智的疯牛,到时候柯里昂家族不攻自破。”索洛佐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塔塔格里亚家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你过来,我们需要你的‘内部信息’,确保这次万无一失。”
挂断电话,莫·格林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衬衫。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绝路。他快速收拾了一些细软和重要文件,准备前往索洛佐所说的“老地方”——位于斯塔滕岛海边的一处废弃罐头工厂,那是他们之前商议计划的秘密据点。
他不知道的是,从他拿起电话的那一刻起,他所有的通话内容,都通过一个预先巧妙安装在他书房电话线路中的微型窃听器,清晰地传到了长滩别墅地下密室的录音机上。
维托、汤姆和刚刚处理完迈克尔那边事务、带着一身硝烟味和暴怒回来的桑尼,正在一起听着录音。
“狗娘养的莫·格林!我要亲手撕了他!”桑尼听完,眼睛赤红,就要冲出去。
“大哥!”维托厉声喝止,“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们计划提前,这是我们的机会!”
桑尼喘着粗气,死死瞪着维托:“机会?什么机会?等着他们来杀父亲和你吗?!”
“不。”维托站起身,走到墙边巨大的纽约地图前,手指点向斯塔滕岛的位置,“是他们聚在一起,给了我们一网打尽的机会。索洛佐、塔塔格里亚的重要人物、还有叛徒莫·格林……都在那里。”
桑尼冷静了一些,走到地图前:“那地方我知道,偏僻,靠海,易守难攻。他们肯定有重兵把守。强攻损失会很大,而且容易让他们从海上跑掉。”
“所以不能强攻。”维托眼中闪烁着冷酷而精明的光芒,“要让他们自己……走进坟墓。”
他转向汤姆:“汤姆,你联系我们在港口管理处的朋友,以‘安全检查’和‘走私稽查’的名义,在今天傍晚,封锁斯塔滕岛那个区域附近的所有小型码头和可能登陆点,时间不用长,两个小时就行,但要做得像真的。”
“是。”
“大哥,”维托又看向桑尼,“你挑选最精锐、最可靠的二十个人,分成四组,提前潜入斯塔滕岛,在罐头工厂外围的四个方向秘密布控,带上火箭筒和重火力。不要打草惊蛇,等我信号。”
“什么信号?”桑尼问。
维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汤姆说:“给我接通警局副局长雷明顿家的私人电话。用父亲的名义。”
几分钟后,电话接通。维托拿起听筒,语气恭敬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焦虑:“雷明顿局长,晚上好,我是维托·柯里昂。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是的,家父的情况依旧不乐观……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可能涉及一些……危害公共安全的恶性事件。我们收到一个匿名线报,关于斯塔滕岛旧罐头厂区可能有大规模非法军火交易和毒品加工……是的,非常严重。线报说就在今晚……不,我们完全信任纽约警方的能力,只是出于公民的责任……当然,如果能低调处理,避免媒体过度渲染引起恐慌,那就更好了……父亲醒来,一定会亲自感谢您。好的,谢谢局长。”
挂断电话,维托看向面露恍然的桑尼和汤姆:“一个小时后,纽约警方会‘意外’接到线报,突袭检查斯塔滕岛旧罐头厂区。以雷明顿的性格,为了功劳和‘低调’,他会派他的心腹小队前去,不会大张旗鼓,但装备会很精良。”
桑尼明白了:“警察先动手,吸引火力,制造混乱!然后我们……”
“等警察和他们交上火,吸引大部分守卫的注意力和火力后,”维托的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工厂的位置,“你的人,从他们防守最薄弱的后方和侧翼,快速突进,目标明确——索洛佐、塔塔格里亚家的人、还有莫·格林。格杀勿论,不留活口。动作要快,要在警方控制局面或他们从海上逃跑之前,解决战斗,然后立刻撤离。警方会很高兴‘帮’我们剿灭一伙危险的武装毒贩和黑帮分子,而我们会‘恰好’在冲突中,失去了我们‘不幸被卷入’的叛徒财务官。”
一石三鸟!借警方之手制造混乱和牵制,自己精锐突袭斩首,同时清理门户,还能让警方背锅并欠下人情(因为“提供”了重要线报)!
桑尼看着维托,眼神复杂,有震惊,有佩服,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这个弟弟的心思和手段,深沉狠辣得可怕,完全不像他记忆中那个只知享乐的公子哥。
“就按你说的办!”桑尼最终重重点头,转身去召集人手。
维托又叫住他:“大哥,记住,我们的目标是那三个首脑。其他人,能避开就避开,不要和警察交火,也不要恋战。完成目标立刻走。你亲自带队,但不要冲在最前面。”
桑尼哼了一声,但没反对,大步离去。
计划迅速而缜密地展开。柯里昂家族这部沉寂许久的战争机器,在维托的操控下,开始高效而冷酷地运转。
傍晚,斯塔滕岛,废弃罐头工厂。
莫·格林仓皇赶到时,索洛佐和塔塔格里亚家族的二号人物菲利普·塔塔格里亚已经在了,还有大约三十名全副武装的手下。工厂里堆着一些木箱,气氛凝重。
“都安排好了?”索洛佐问菲利普。
“放心,前后门,屋顶,都安排了人。海边也准备了快艇,万一有问题,十分钟内就能上船离开。”菲利普自信道。
索洛佐点点头,看向惊魂未定的莫·格林:“资金转移得怎么样了?”
“正……正在操作,需要点时间……”
就在这时,工厂外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察!”一个望风的手下冲进来喊道,“好几辆车!朝着这边来了!”
“怎么回事?!谁走漏了风声?!”菲利普又惊又怒。
索洛佐脸色阴沉,猛地看向莫·格林。莫·格林吓得连连摆手:“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妈的!准备战斗!不能让他们进来!”菲利普拔出手枪吼道。
工厂内的武装分子立刻各就各位,紧张地注视着外面。警车在工厂外不远处停下,警察利用车体作为掩体,开始喊话。双方很快交火,枪声大作!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前门的警察吸引时,工厂后方和侧面的围墙外,如同鬼魅般出现了数道黑影。正是桑尼带领的柯里昂家族精锐!他们利用警方制造的枪声和混乱掩护,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外围两个哨兵,剪开铁丝网,快速突入!
桑尼一马当先,手持冲锋枪,如同战神降世。他的目标是那个站在车间中央、正在指挥手下抵抗警察的菲利普·塔塔格里亚!
“塔塔格里亚!”桑尼怒吼一声,扣动扳机!
菲利普愕然回头,还没看清来人,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与此同时,另外两组人分别扑向索洛佐和莫·格林所在的位置。
索洛佐反应极快,听到侧后方枪声和惨叫,立刻意识到不妙,转身就往海边方向跑,同时拔枪向追来的黑影射击。
但一道更快的身影从侧面阴影中扑出,是克莱门扎!他如同蛮牛般撞翻索洛佐的一个保镖,手中的霰弹枪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砰!”
索洛佐后背中弹,向前扑倒,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昂贵的西装。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克莱门扎已经走到他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土耳其人,地狱见。”克莱门扎冷冷说完,扣动了扳机。
另一边,莫·格林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他看到如杀神般的桑尼解决了菲利普,又看到索洛佐被克莱门扎轰杀,精神彻底崩溃,哭喊着:“别杀我!我投降!我把钱都给你们!我知道他们的所有计划!”
一个柯里昂家族的手下走上前,看了一眼桑尼。桑尼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厌恶,轻轻摇了摇头。
那名手下会意,抬起手枪。
“不——!”莫·格林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迅速。主要目标清除后,桑尼立刻发出撤退信号。柯里昂家族的精锐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夜色和废墟中,只留下工厂内一片狼藉和尸体。
前门的警察听到工厂内激烈的交火和爆炸声(桑尼的人临走时扔了几颗手雷),等他们小心翼翼地攻入时,只看到火并后留下的惨烈现场,以及几具重要人物的尸体——包括“畏罪自杀”的莫·格林(他的尸体被巧妙地摆放在了看起来像是自杀的位置)。
一夜之间,纽约地下世界风云变色!
策划袭击柯里昂教父的“土耳其人”索洛佐伏诛!塔塔格里亚家族的重要人物菲利普身亡!柯里昂家族的叛徒财务官莫·格林“自杀”!
警方宣布破获一起重大黑帮火并及毒品交易案,副局长雷明顿风光无限。
而柯里昂家族,在看似遭受重创后,以雷霆万钧之势,清洗了内鬼,重创了外敌,稳住了阵脚!
当消息传回长滩别墅时,维托正静静坐在父亲卡洛·柯里昂的病床边。昏迷多日的教父,眼皮忽然微微动了一下。
维托握住父亲的手,低声说:“睡吧,父亲。外面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几天后,卡洛·柯里昂苏醒,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神智已然清醒。在听取了汤姆和桑尼的详细汇报(隐去了部分维托最冷酷的算计)后,这位老教父将维托单独叫到了床头。
他看着自己这个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眼神深邃沉稳得令人心悸的幼子,良久,缓缓说道:“你做得很好,维托。比我期望的更好。甚至……比我做得更好。”
他艰难地抬起手,将一直戴在自己拇指上、象征着柯里昂家族最高权柄的翡翠戒指,缓缓褪下,递向维托。
“家族……以后就交给你了。桑尼会是你的盾和剑,但头脑和心脏……必须是你。”
维托看着那枚温润而沉重的戒指,没有推辞,郑重地接过,戴在了自己的拇指上。尺寸竟然意外地合适。
“我会让柯里昂家族,比以前更加强大,父亲。”维托平静地承诺,语气中没有少年的轻狂,只有掌控一切的笃定。
当他戴着那枚翡翠戒指,走出病房,来到家族核心成员等待的大厅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他身上,聚焦在那枚戒指上。
汤姆·黑根第一个躬身:“唐·维托。”
紧接着,克莱门扎、泰西欧……所有头目,包括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服气但更多是复杂感慨的桑尼,都低下了头。
“唐·维托。”
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宣誓。
维托·柯里昂,不,现在是唐·维托·柯里昂了。他站在大厅中央,接受着众人的效忠。窗外的纽约夜幕低垂,而属于他的时代,刚刚开始。
【叮!恭喜体验者完成核心任务:扫清内外敌人,登顶纽约地下世界王座,成为令人敬畏的‘唐’。】
【任务奖励发放:积分1500点,特质‘绝对权威’获取,特殊物品:命运骰子*1。】
【黑金教父篇章完结。综合评分:S级。】
【即将回归系统空间……】
白光悄然涌现。维托(龙西念)看着眼前恭敬的众人和指尖那枚象征着无上权柄的戒指,感受着灵魂的抽离。
这一世,他于暗夜中崛起,执掌生杀,加冕为王。
够了。
意识沉入温暖的虚无,等待着下一段未知的巅峰。
(黑金教父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