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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穿越隋末,君临天下 > 第22章 罗艺偏袒,秦王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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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罗艺偏袒,秦王回信

射箭的,是潜伏在黑石口西侧高地的孙猎户。他本是漳水两岸的猎户,箭法如神,妻儿被突厥人所杀,便投了王家镇。此刻他趴在冰冷的岩石上,弓弦还在微微震颤,他眯着眼,看着突厥千夫长倒下,嘴角勾起一抹复仇的狠戾,随即又拉满弓弦,瞄准下一个试图组织抵抗的突厥小校。

主将一死,突厥人的抵抗意志彻底瓦解,如同雪崩般向后溃退!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士兵,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拼命向北逃窜,甚至不惜踩踏同袍的尸体。

秦玉罗见好就收,抬手高喝:“鸣金!收阵!”

清脆的金锣声响起,正在冲杀的士兵们闻声立刻收住攻势,结成防御阵型,层层后撤。秦玉罗与赵锋汇合,白琼英也率领骑兵归阵,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胜利的喜色,却也没有丝毫松懈——他们的目标,不止是击溃突厥人,更是震慑那支还在观望的窦军!

“全军转向!目标,窦军骑兵!”秦玉罗振臂高呼,声音透过传令兵的号角,传遍全军。

两千残兵,此刻虽折损了三百余,却气势如虹!他们调转方向,长矛如林,骑兵在前,以雷霆之势扑向那支李老伏麾下的窦军骑兵!

这支窦军,本就不愿为突厥卖命,只是受了李老伏的军令,才不得不来合围黑石口。此刻见突厥人溃不成军,如同丧家之犬,又看到王家镇守军那股同归于尽的疯狂气势,哪里还敢恋战?为首的校尉心里清楚,就算打赢了,也不过是为突厥人做嫁衣,还会得罪王临这个狠角色;若是打输了,自己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他当机立断,抬手喝道:“撤!”

窦军骑兵象征性地射出几箭,便拨转马头,朝着东方仓皇而逃,连阵旗都丢了一面。

反击!大获全胜!

突厥残部被驱散,丢盔弃甲,向北逃窜;窦建德的协攻部队,不战而退,连营地都没敢收拾!

王家镇守军虽付出了三百余伤亡的代价,却在秦玉罗、白琼英和赵锋的指挥下,果断回撤,重新固守黑石口险要。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如同演练过千百遍——这既是秦玉罗战阵之学的精妙,也是王临平日练兵的成果,他素来务实,不重虚礼,只重实战,哪怕是乡勇,也得练出令行禁止的规矩。

黑石口外的战场上,浓烟还在滚滚升腾,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染红了黑石,也染红了漳水的支流。王家镇守军并未占据多少实地,甚至连突厥人的营地都没来得及清理,但他们这一战打出的决心、战术,还有那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爆发力,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整个漳水战场的各方势力心上!

最明显的反应,来自北方三十里外的幽州罗艺大营!

罗艺的幽州铁骑,素有“燕云第一骑”之称,数万铁骑列阵,如同一片黑色的铁海,压得地面都在沉陷。当黑石口的反击战打响时,罗艺的中军大帐内,却异常安静,只有烛火在青铜鼎上摇曳,映着罗艺那张阴沉的脸。斥候如同流水般涌入帐中,将战况一字一句地禀报:

“启禀主公!王家镇秦玉罗率两千步骑出击,直扑突厥阿史那部营地!”

“突厥人仓促迎战,阵型大乱,火箭焚营,死伤惨重!”

“阿史那部千夫长被冷箭射杀,突厥军溃退!”

“秦玉罗部转向攻窦军,窦军不战而退!”

每一次禀报,罗艺的手指便在案几上敲一下,那案几是檀木所制,竟被他敲出了浅浅的印痕。他身旁的参军低声道:“主公,王临这步棋,走得险,却走得妙!突厥已怯,窦军已退,若我们此时攻王家镇,怕是会惹得他们死战;若坐视不理,待王临站稳脚跟,必成我幽州大患。”

罗艺冷哼一声,目光扫过案上那封秦玉罗送来的密信——信中,王临许他幽州以西三州的自治权,赋税自理,无需上缴长安;却也直言,若罗艺敢助突厥或窦建德,便将他私通突厥的证据,送往长安李世民处,也送往窦建德的都城洺州。罗艺知道,王临不是虚言恫吓,这个年轻人,看似守着一个小小的王家镇,却心思缜密,手段狠辣,连自己私通突厥的把柄都能抓到,绝非池中之物。

“传我将令!”罗艺猛地起身,声如洪钟,“全军前移十里,进驻黑石口与突厥、窦军之间的空地带!游骑尽数派出,敢有突厥、窦军斥候靠近者,格杀勿论!”

“主公!这……这是要偏向王家镇?”参军大惊。

“偏向?”罗艺冷笑,“我罗艺只偏向强者。王临能以两千残兵,击溃突厥与窦军,这份魄力,值得我卖他一个人情。何况,漳水若失,突厥南下,我幽州首当其冲。守住王临,便是守住我幽州的南大门。”

军令传下,数万幽州铁骑开始缓缓前移,马蹄踏地,如闷雷滚动,黑色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一条巨大的黑色屏障,横亘在了王家镇与窦建德、突厥人的势力之间!他们没有竖起任何旗帜表明立场,却用最直接的行动,告诉所有人:此地,不准打了!

这是变相的保护,也是罗艺的权衡——他既不想得罪王临,也不想彻底与突厥、窦建德决裂,只是暂时按下了这场战事的升级。

突厥人慑于幽州铁骑的强横,又兼自身实力受损、内部猜忌,面对罗艺的“划界”,竟真的没敢做出激烈反应,残余部队开始收拢,真正向北撤去,远离了黑石口;窦建德那边,更是连斥候都不敢再派,生怕触了罗艺的霉头,更怕惹上王临这个硬茬。

虽然被围在东侧山谷的雷虎部依旧杳无音信,但黑石口正面的压力,骤然减轻!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王家镇的总管府,王临正站在府衙的望楼上,柳轻眉陪在他身侧,手里捧着一碗温热的参汤。当斥候跪地禀报“突厥溃退、窦军撤走、罗艺驻军划界”时,王临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了几分,他抬手,运起一丝真龙气劲,周身的气息瞬间平和——这几日,他一边推演战局,一边用双修功法调理气脉,柳轻眉的陪伴,让他的气劲愈发圆融,只是这功法太过霸道,若不是柳轻眉的温养,他怕是早已气脉紊乱。

“罗艺……终究是选了中立偏袒。”王临低声道,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秦玉罗的策略里,最关键、也最不可控的一环——争取罗艺的立场,终究成了!他转头看向柳轻眉,眼中满是温柔,“轻眉,你看,我们赌赢了。”

柳轻眉眼中含泪,却笑着点头,将参汤递到他手中:“我就知道,临哥的谋划,从不会错。只是玉罗和琼英还在前线,要赶紧派人接应他们回撤。”

“已经吩咐下去了。”王临喝了一口参汤,暖意顺着喉间滑下,他看着柳轻眉温柔的眉眼,想起两人从关陇逃难的日子,那时他身无分文,家破人亡,是柳轻眉用医术换吃食,一路陪着他,生死相依。他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有你在,我才能无后顾之忧。”

总管府的消息传开,压抑了十余日的军民,终于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百姓们走出家门,敲锣打鼓,士兵们在营中高呼,声音震彻王家镇。柳轻眉站在望楼上,听着这欢呼声,喜极而泣;王瑶——王临的妹妹,连日来忙着调度粮秣,早已疲惫不堪,此刻也靠在廊柱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眼底的红血丝,却藏不住连日的辛劳。

唯有郑虔,站在角落,脸色复杂到了极点。他是王临的参军,饱读诗书,却也深谙政治的凶险。罗艺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固然是因为秦玉罗的反击力度,更因为那封密信——王临许给罗艺的自治权,看似让步,实则是埋下了隐患,他日若王临势力壮大,罗艺的自治,必会成为心腹大患;而那封威胁罗艺的密信,更是将王临的狠辣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看着王临与柳轻眉的温情,又想起秦玉罗在战场上的飒爽,白琼英的忠勇,心中暗道:主公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有狠辣决绝之手段,却也有风流多情之态,这真龙气劲,既是他的依仗,也是他的祸根——前朝灭王家满门,正是因为忌惮这能与女子双修、愈发强横的帝王功法,如今主公毫不掩饰地动用,他日若是被长安知晓,怕是又会引来杀身之祸。

就在总管府上下稍稍松气,文书们忙着草拟接应前线的军令,柳轻眉忙着调配伤药,准备救治回撤的伤兵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镇口方向传来,由远及近,带着破风的锐响。

“急报!急报——”

一名信使,浑身浴血,甲胄破碎,背上背着双筒的信筒,不顾一切地冲过重重哨卡,直奔府衙的议事厅。他踉跄着冲进厅中,“噗通”跪倒在地,嘶声力竭地喊道:

“长安急报!秦王……秦王亲笔急件!”

李世民的回复,竟在秦玉罗反击成功、罗艺介入的此刻,如此迅速地送到了!

厅内的空气,瞬间凝滞。王临脸上的笑容敛去,恢复了帝王般的冷冽;柳轻眉的心跳骤然加快,握着参汤碗的手微微发颤;郑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所有人都清楚,秦王李世民的态度,将决定王家镇的未来。是认可王临的反击,许他漳水的镇守之权?是申斥他擅自动兵,与突厥、窦建德为敌?还是……拒绝他的所有请求,甚至下令让他交出黑石口,归降长安?

厅内的烛火,突然“噼啪”爆了一声,映着众人紧绷的脸,也映着王临那双深不可测的眼——他知道,这封急件,将是他人生中又一个生死关口。但他不怕,他的真龙气劲,他的谋算,他的身边人,都让他有底气接下这封来自长安的信。只是,他也好奇,那个雄才大略的秦王,会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