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的工地宿舍里,煤油灯的光昏黄摇曳,映着墙上晚晴的照片。守业刚和工友们结束夜班,正借着灯光给晚晴写回信,门帘被掀开,阿强端着一碗热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守业哥,歇会儿再写吧,跟你说个事儿,我这次回海坛岛,可算见识到嫂子的好人缘了!”阿强把茶稳稳放在守业手边,拉过一张矮凳坐下,膝盖几乎碰到桌沿。
守业握着笔的手一顿,抬眼看向他,眼里带着几分讶异:“哦?她又在村里忙活啥了?我托你带的那些特产,她没自己留着吃?”
“留啥呀,大半都分给街坊邻里了!”阿强喝了口热茶暖了暖身子,嗓门不自觉拔高了些,“你是没瞧见,我送东西去的时候,嫂子正站在院子里跟张婶说话呢,手里还提着你带的开心果,见了我就笑着说‘阿强来了,快进来喝口水’。”
守业放下笔,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哦?她都分给谁了?张婶家里条件不算差,也收了?”
“咋不收!”阿强掰着手指头数,语气里满是佩服,“张婶、李伯,还有村头的王奶奶,连巷口开杂货铺的赵姐都有份。张婶拉着我唠了好一会儿,说‘阿强你跟守业说,晚晴这丫头心眼实诚,拿着开心果和椰枣蜜,逢人就说这是自家男人从国外带回来的,让大伙儿都尝尝鲜’。”
守业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心里像揣了个暖炉,低声道:“这丫头,总是这样,有好东西从来不会独享。”
“何止是大方啊!”阿强放下茶碗,凑近了些,“李伯腿脚不好,嫂子特意给带了块羊绒边角料,还跟我说‘阿强你转告李伯,这料子软和,冬天做副护膝,走路能舒服点’。还有王奶奶,无儿无女的,嫂子不仅送了鹰嘴豆,我去的时候,正瞧见她拿着扫帚帮王奶奶扫院子呢。”
“那赵姐呢?她平时忙着看铺子,也有空收下东西?”守业追问了一句,心里愈发惦记家里的事。
“赵姐可乐坏了!”阿强笑着说,“她跟我说‘守业媳妇真是个热心肠,知道我家孩子爱吃坚果,特意留了一大包开心果。整个村子就没有不夸嫂子善良的,守业在外面干活,家里有她坐镇,咱们都放心’。”
工友老周正好路过门口,听见两人的对话,探头进来,手里还拿着个没吃完的馍馍,笑道:“守业,你可真是好福气!家里有这么个明事理、善邻里的媳妇,你在这边干活才能踏踏实实的。我们家那口子,要是有你媳妇一半懂事,我就烧高香了。”
“老周你可别这么说,各家媳妇有各家的好。”守业嘴上客气,脸上却满是掩不住的自豪,语气带着几分温柔,“她在家不容易,一个人操持家务,还要照拂邻里。我在这边帮不上忙,只能寄点特产让她补补,没想到她还想得这么周全。”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老周靠在门框上,叹了口气,“咱们在外打工,最担心的就是家里后院起火。你倒好,媳妇把家里家外打理得妥妥帖帖,邻里关系处得比亲兄弟还亲,这是多大的福气啊!”
“嫂子这是把邻里情看得重,”阿强接话道,“咱们海坛岛的人都这样,互帮互助才像一家人。但嫂子一个年轻媳妇,能做到这份上,是真的难得。”
守业重新拿起笔,目光落在照片里晚晴的笑脸上,笔尖在信纸上落下一行字,字迹遒劲有力:“妻之善,远胜千金。”写完,他抬头对阿强说:“下次再回去,你帮我多带点东西,不仅给晚晴,也给张婶、李伯他们带些,张婶爱吃甜的,给她多带两罐椰枣蜜;李伯爱喝茶,带点这边的高山茶,算是我谢谢他们平日里对晚晴的照应。”
“没问题!守业哥你放心,”阿强拍着胸脯保证,“下次回来,我一定给你办妥,保证送到每个人手上,还会跟他们说清楚,这是你特意给带的。”
老周笑着点点头:“守业,你这主意好!咱们在外打拼,家里多亏了邻里照应,是该好好谢谢人家。下次有需要,我也托阿强带点东西回去。”
守业笑着应下:“那敢情好,咱们一起带,也让家里人都高兴高兴。”
煤油灯的光映着守业的侧脸,他望着窗外漫天的繁星,心里满是牵挂与欣慰。晚晴在家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把邻里关系处得和睦融洽,这份善良与通透,比任何珍宝都更让他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