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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才人松口气,主动道:“妾身宫中今日无人外出,所有入口之物皆经银针查验。娘娘若有疑问,妾身愿让宫人逐一问话。”

“不必。”谢流光看着她,“周才人可曾见过可疑之人出入各宫?”

周才人犹豫片刻,低声道:“三日前,妾身去给太后请安,路过御花园时,见陈才人的宫女与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在假山后说话。那太监低着头,看不清脸。”

陈才人。永宁侯旧部陈参将之女,入宫三年,性子活泼,与各宫交好。

谢流光颔首:“本宫知道了。”

接下来是林才人、许选侍……一连查了五处,蜜罐皆无毒。各宫嫔妃或惶恐或坦然,却无人敢有异议。直到来到陈才人的漱玉轩。

陈才人正在院中逗鸟,见谢流光来,笑意盈盈地迎上:“皇后娘娘怎么亲自来了?太子殿下可好些了?”

“还昏睡着。”谢流光目光扫过她身后,“本宫来查蜂蜜。”

“早备好了。”陈才人让宫女捧上蜜罐,又笑道,“娘娘可要仔细查,若查出问题,妾身也好洗脱嫌疑不是?”

林清泫查验后,再次摇头。

陈才人笑容更盛:“既无毒,娘娘可放心了?”

谢流光却看着蜜罐上的火漆印:“这蜜罐,似乎与其他宫的不同。”

陈才人神色微变:“娘娘说笑了,都是御茶房分配的,怎会不同?”

“火漆印。”谢流光指着罐口,“其他宫的都是‘御贡’二字,陈才人这罐,却是‘内造’。”

空气骤然凝固。

陈才人脸上的笑容僵住:“许是……许是弄错了?”

“内造蜜只供陛下与本宫,怎会送到漱玉轩?”谢流光逼近一步,“陈才人,这罐蜜,从何而来?”

陈才人后退半步,强笑道:“妾身也不知,许是御茶房弄混了……”

“弄混?”谢流光轻笑,“那陈才人三日前,在御花园与何人见面?”

陈才人脸色刷白:“娘娘这是何意?”

“本宫看见了。”谢流光伏击眼神如刀,“一个小太监,接了荷包。陈才人若想不起来,本宫可以帮你想。”

“那是……那是妾身托人从宫外捎带的胭脂!”陈才人急道,“宫中份例的胭脂颜色不正,妾身才让娘家送了新的进来!”

“非常时期,宫外之物一律禁入。”谢流光步步紧逼,“捎带之人是谁?”

陈才人咬唇不语。她身后的大宫女已扑通跪地,瑟瑟发抖。

“不说也无妨。”谢流光转身,“厉锋,漱玉轩所有人等,暂押偏殿。没有本宫手令,不得出入。”

“皇后娘娘!”陈才人急道,“您无凭无据,怎能……”

“凭据?”谢流光回身,一字一句道,“太子中毒,蜜罐有异,宫外私传——陈才人觉得,哪一条不够?”

陈才人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宫人被带走。

谢流光不再看她,对林清泫道:“把这罐蜜仔细查验,连罐子一起查。”

回到椒房殿时,已近午时。

承曦醒了一回,喝了半盏温水,又沉沉睡去。

林清泫说脉象平稳了些,但还需观察。

王选侍匆匆进来,低声道:“娘娘,查清了。陈才人那罐蜜虽无毒,但罐底有细微刮痕,像是……被人打开过又重新封口。”

“火漆能伪造吗?”

“能。”王选侍道,“内务府有专用的火漆印模,若有人偷用,便可伪造。”

谢流光沉思片刻:“去查内务府近三个月火漆印模的使用记录,特别是‘内造’印模。”

“是。”王选侍应下,又道,“还有一事。周才人刚才悄悄让宫女递了话,说……陈才人上月曾与永宁侯府的丫鬟私下见面。”

永宁侯府。谢流光心下一沉。

“周才人如何得知?”

“周才人的兄长在永宁侯府当差,上月休沐归家时偶然看见的。”王选侍压低声音,“周才人说,本不想多事,但太子中毒,她不敢隐瞒。”

谢流光看着她:“周才人还说了什么?”

王选侍犹豫片刻:“周才人说,永宁侯世子南宫祁,上月曾托人送信入宫,但不知给谁。”

南宫祁。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进谢流光心里。

前世南宫家是在萧长恂病重后才显露野心的,南宫祁更是直到齐王兵临城下时才倒戈。

这一世,他们动手早了。

太早了。

“娘娘,”厉锋匆匆入殿,面色凝重,“云州密报,赵猛在狱中遭人下毒,虽救回来了,但伤了嗓子,不能说话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厉锋道,“狱卒换班时,有人混入牢饭中下毒。下毒者当场服毒自尽,身上搜出的令牌……是京畿守军的制式。”

京畿守军。南宫祁现任京畿卫副统领。

谢流光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如果这一切都是南宫家在幕后操纵,那他们的目的就不仅仅是扳倒谢家。

军权。他们想要的是京城和北疆的军权。

“厉锋,”她抬起眼,“派人盯紧永宁侯府,特别是南宫祁的一举一动。还有,传信给二叔,让他小心南宫家在北疆的旧部。”

“是!”厉锋领命而去。

殿内重归寂静。

谢流光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在风中摇曳的海棠。

春光正好,她却只觉得冷。

“娘娘,”锦书轻声道,“您一夜未眠,歇会儿吧。”

“本宫睡不着。”谢流光看着窗外,“锦书,你说南宫家为何要动承曦?”

锦书沉默片刻,低声道:“或许……他们觉得动了太子,就能乱了娘娘的心神。”

“他们错了。”谢流光的声音冷如寒冰,“动了承曦,只会让本宫更清醒。”

她转身走回书案,铺纸研墨。

王选侍见状,忙上前磨墨。

谢流光提笔疾书,字迹力透纸背。

信是写给谢允的。只有两句话:

“赵家已动,北疆恐有变。速查南宫家旧部,必要时可请徐老将军先行控制。”

写罢,她亲自封好火漆,交给王选侍:“让厉锋用最快的渠道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