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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勇敢者的女装潜行日记 > 第190章 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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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铁山看着电椅上那个几乎被痛苦摧毁的女人,眼神冰冷依旧,但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澜。他沉默了几秒,身体缓缓向后靠回椅背,目光转向一直站在角落里、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如同筛糠的肥波。

“大卫,”徐铁山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追忆,“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在城西那片废厂房里,跟三中那帮混混干架。”

肥波猛地一颤,茫然地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

“那一次,我被他们老大用板砖开了瓢,血流了一脸。是你,黄大卫,”徐铁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房间里,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力量,“是你这个打架从来都护在我身后的小子,嚎叫着像头疯牛一样,死死趴在我身上!替我挡了好几脚,好几棍子!肋骨都断了两根!”

肥波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出更多的泪水,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这份情,我徐铁山记了一辈子。”徐铁山看着肥波,眼神复杂难明,“所以,今天,看在你当年替我护着身后挡棍子的份上……”

肥波忍不住了:“徐哥……你看……玲玲她……你放过我老婆吧……”

徐铁山的目光再次转向电椅上奄奄一息的玲玲,声音冰冷而疲惫: “弟妹,我最后信你一次。也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他挥了挥手。 “放了她。”

束缚带被解开。玲玲如同失去所有支撑的布娃娃,软软地从电椅上滑落下来,瘫倒在冰冷的地毯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肥波如同疯了一样扑过去,跪在地上,笨拙又慌乱地想把玲玲抱起来,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哭嚎:“老婆!玲玲!你怎么样?老婆……”

徐铁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毯上相拥的两人,眼神如同看着蝼蚁。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判: “带她回去。物流部那边,她不用去了。以后……就在家好好待着。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要做。”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语气,如同沉重的枷锁。 “等你们……有了孩子,稳定下来。该给你们安排的,该补偿你们的,我徐铁山,一样都不会少。”

说完,他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带着黄河青,离开了这间弥漫着痛苦和电流焦糊味的房间。

肥波哭得撕心裂肺,用尽全力把几乎失去意识的玲玲横抱起来——这个动作对他肥胖的身体来说异常艰难。他踉踉跄跄地走出铁山集团,如同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却又即将破碎的宝物。夕阳的余晖照在他布满泪痕的胖脸上,只剩下无尽的恐惧、茫然和一种被无形巨手彻底扼住命运的窒息感。

玲玲靠在他汗湿油腻的胸膛上,紧闭的双眼睫毛微微颤动。身体的剧痛还未消散,但徐铁山最后那句“在家好好待着,什么也不要做”的冰冷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锥,深深刺入了她的灵魂。这不是宽恕,这是比电椅更残忍的判决——精神的囚笼,彻底封死了她所有的路。

……

“磐石”行动组密室内气氛凝重。

“徐铁山!这头畜生!电椅都用上了!” 老赵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水杯晃动。

李依婷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 “监听…监听里玲玲的惨叫…还有肥波那杀猪一样的哭声…爸,玲玲她…”

“还活着。徐铁山暂时收手了。肥波…把他带回去了。”李大纲狠狠吸了一口烟,强压下眼中的血丝和怒意,声音沙哑。 他顿了顿,看向监听设备,“录音回放最后那段,重点听肥波的反应。”

戴眼镜的分析员迅速操作设备,肥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徐哥——!徐哥——!求你了!别电了!玲玲她受不了了!” “呜呜…老婆…老婆啊…别电她了…要电电我!电我行不行?!” “徐哥…你看…玲玲她都这样了…你就当给兄弟我一个面子…放过我老婆吧…求你了哥!” (背景音:膝盖重重撞击地面的闷响,疑似肥波跪下了) “徐哥!我给你磕头了!放了她!放了我老婆!”

录音在肥波长久的、混杂着绝望和哀求的呜咽声中结束。行动组密室内一片死寂。

戴眼镜的分析员推了推眼镜,语气冷静但带着一丝惊讶:“非常典型的极端情感爆发。黄大卫(肥波)的情绪阈值被彻底击穿。恐惧、绝望、保护欲,以及…一种近乎本能的归属宣言——‘老婆’、‘我老婆’的称谓反复出现,频率和强度远远超出他在婚礼现场的表现。”

“磐石”组组长停止敲击桌面,目光锐利: “归属宣言?你是说…”

分析员:“是的。这不仅仅是基于‘丈夫’身份的维护面子或财产(妻子),更是在生死关头,将‘王玲玲’这个人完全纳入了他的‘自我’范畴。他在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卑微、最激烈的方式,试图保护他认知中‘自己的一部分’不被摧毁。请注意他提出‘要电电我’的交换条件,以及下跪磕头的行为。这超越了普通的夫妻义务或者对徐铁山的恐惧,是一种深层的、具有强烈排他性的情感联结——通俗点说,他爱上她了,而且爱得很深,深到不惜挑战他视为兄长的徐铁山的权威,甚至牺牲自己。”

老赵冷哼一声,但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哼,这痴肥佬…平时窝窝囊囊,为了老婆,倒真敢拿膝盖往那硬地板上撞!看他哭嚎那劲儿,不像假的。”李依婷惊讶地捂住嘴:“他真的…爱上了玲玲?那…那玲玲现在…” 她不敢想李凌波(玲玲)伪装的身份被这样炽热的感情包围,是怎样的煎熬。

分析员:“情感是真实的,对象是虚幻的。但这份情感本身,对黄大卫而言,是他此刻最重要的东西。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观察窗口,甚至…可能是撬动徐铁山阵营的支点。”他转向“磐石”和李大纲:“领导,李局。基于此次事件的应激反应,结合他之前对玲玲的维护(如跳舞风波、破产后的包容)、以及日常表现出的依赖感,我们可以高度确认:黄大卫对‘王玲玲’的感情,已经从最初的好色、虚荣(娶到‘厉害’老婆)、责任,发展成了深度依恋和真实的‘爱’。这种情感,已经动摇了他对徐铁山唯命是从的根基。”

李大纲掐灭烟头,火星在黑暗中明灭,他沉默了几秒,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这意味着,玲玲现在虽然暂时安全,但处境更复杂了。肥波的情感是把双刃剑。徐铁山暂时放过玲玲,恐怕也是看透了这点——肥波成了玲玲的‘人质’,但反过来,玲玲也成了控制肥波那个傻小子的锁链。”

“磐石”组组长站起身,走到简陋的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评估结论明确了。黄大卫的情感投入,是我们之前计划中最大的变数,但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窗口。玲玲不能撤,至少现在不能。她必须利用这份感情,更深地楔进去。告诉玲玲…”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字句的残酷,“…目标不变,但策略升级。‘王玲玲’可以回应黄大卫一部分情感需求,获取更深信任,目标——徐铁山的致命证据,以及整个保护伞网络的名单!这份‘爱’,是她新的武器,也是她新的囚笼。”

李依婷担忧地说:“可是,这对玲玲他…”

李大纲疲惫地摆手,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没有可是。穿上这身皮,扛起这担子,代价就得认。把评估结论和新的指令,用最安全的方式传给玲玲。让她…自己把握分寸。” 他拿起烟盒,又抽出一支,却没有点燃,只是用力捏着烟卷,指节发白。

密室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远处传来的虫鸣。评估结束了,一个基于残酷现实的新策略诞生了,压在每个人心头的石头也更重了。玲玲(李凌波)的卧底之路,在经历电刑的肉体折磨后,又踏入了更危险的情感深渊。而肥波那份绝望而炽热的“爱”,已然成为风暴中心最脆弱也最关键的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