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婵坐下剥了个橘子。
“我这是夸奖！”梁婵语气激动，“妈，陈静不是被我调去给甜甜她婆婆那儿上班了嘛，听陈静说，甜甜她婆婆开在郊区那个商场，才试营业期间就人挤人挤不动。”
“他们推出了一个活动，不管你是从首都跟周边哪个地方去的，凭票登记身份信息能报销路费！”
“听说有人从城这头专门坐地铁坐公交跑到城那头去逛他们的商场，而且只要是进去过的人出来就没有空着手的！”
“你们把电视换到新闻频道，这事儿都上了新闻呢！”
冯母惊讶道：“报销路费？一个人一块钱的话，进去三千个人，就是三千块，一天啥也不用干，就开支出去一大笔，这买卖能做成吗？”
冯母嘴上这么说着，手已经按了电视遥控器，首都地方台财经频道正在播这个新闻。
新闻镜头正对着徐巧芳的批发商场，商场外面扎了个棚子，队伍排的老长。
商场的名字就叫巧房商城，这个名字取的也是够随意的！
“这么多人呢？”
梁婵没见到实况报道，她也是听说的，看见这个场面很震撼。
记者采访商场的负责人，是一个年轻的才二十出头的一个小伙子，小伙子长相俊俏，口齿伶俐，面对镜头一点儿也不怯场。
“今天已经是试营业的第七天了，人一天比一天多，我跟我朋友都没想明白，那么偏僻的地方，她是怎么盘活的？”
新闻报道了五六分钟，切换到下一条新闻。
冯母把电视音量调到最低。
“要不是人太多，我都想去逛逛了！”
到她这个年纪，最不喜欢人多拥挤，再说了，冯甜甜还大着肚子，去人多的地方太危险。
“等过完年吧，明年可能就没这么热闹了，到时候咱们再去。”
梁婵是听到这个消息特意回来跟家里人说的。
“别看我，我婆婆在家就跟你们一样，唠唠家常，说点当天见到的新鲜事儿，她从来没说过做生意怎么样。”
而且冯甜甜感觉徐巧芳就算投资这么大，心态却一直很好，也从来没见过她因为什么事情心烦。
“这种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
年前试营业的业绩一天比一天好，原本打算在小年前关门盘点的计划搁浅了。
仓库的货物告罄，徐巧芳打电话回总公司，又协调了一批货，她准备把商场开到大年二十九。
没办法，前期的投资太多了，趁着现在势头正好，她想多回回本！
“还有个问题，咱们一楼的那些空着的商铺有人来问价，咱们卖不卖？”
一楼那些临街的商铺除了他们自己用了两间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空着，徐巧芳没说怎么安排。
“不卖，现在卖亏本，往外租，空房出租，咱们收租金。”
徐巧芳这话一放出去，商铺一下子就租出去了一大半。
有人租了店面来开饭馆，有人来开咖啡店，看招牌，还有人在这里开书店。
总之五花八门，开什么店的都有。
这些店铺年前找人装修，年后就能开张了。
首战大捷，徐巧芳的心落到肚子里。
“俊可，这里就交给你了，年后我儿媳妇要生孩子，我可能来的少，有什么事情你全权处置。”
李俊可升职了，工资也跟着水涨船高，跟他一起出来支援首都商超的几个骨干身价都翻了几翻。
大家一身干劲儿，都铆足精力往前冲呢！
徐巧芳买了年货，回到家里还是忙活着备年货过年。
苏光宗下班去冯家把冯甜甜跟孩子接回来，还没进门就闻见肉香味儿，恍惚间好像回到小时候过年。
两个孩子在楼道里就饿了，一开门争着冲到厨房找徐巧芳。
“奶奶，你做啥好吃的呢！好香呀！”
徐巧芳把刚出锅的炸里脊吹凉分给他们。
“去客厅等着，我给你们端过去。”
徐巧芳还没忙完呢，苏光宗主动来厨房帮忙。
“妈，耀祖应该也放假了吧，他今年去哪儿过年？”
【我去，不说我都快忘了苏耀祖了！】
苏耀祖在海城有公司，徐巧芳跟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他都没接住，听陈美珍说，他最近拓展外贸生意，外国人不过春节，就算是过年，他也得在海城守着。
“他在海城过年，美珍跟晋修都在那边，他一个人也不会孤单。”
苏光宗想了想。
“妈，我觉得还是让耀祖来咱家里过年吧，总去打扰美珍也不好，反正过年也有火车，真忙的话，在家里住几天，过完年再回去。”
【我怎么觉得酸溜溜的？还惦记前妻不？】
徐巧芳看了眼客厅。
“你跟甜甜说了吗？耀祖年纪也不小了，住在家里肯定不方便。”
苏光宗顿了下。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自家人。”
徐巧芳心想也行，反正苏耀祖也不一定来。
“那我回头给耀祖打个电话问问。”
徐巧芳晚上给苏耀祖打电话，不出所料，苏耀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妈，我这边的公司自己不盯着不行，过年那天还得过海关呢，上上下下都得打点，我走不开，等明年吧，明年过年我回去。替我谢谢我哥的好意！”
徐巧芳出来跟苏光宗传达了一下苏耀祖的意思，苏光宗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耀祖也长大了，过年都回不来了。”
从头到尾，他没提苏国正跟苏瑶瑶一句。
他不提，徐巧芳也不提。
反正离开安城，苏家人跟苏国正也舞不到她面前，她落得个清闲！
而且她发现住套房的一个好处，大家都住在自己家里，白天上班，晚上睡觉，楼上楼下的邻居谁也不认识谁。
嘿，少了不少是非呢！
在这儿没人知道她有钱，也没人惦记她有多少钱，更没人咸吃萝卜淡操心，上赶着来给她介绍对象！
这种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马上过年啦，徐巧芳提前把过年的奖金发了，本来想发东西的，转念一想，发的东西不一定合员工们的心意，干脆省事儿，直接发钱吧。
陈静来家里跟她汇报工作的时候，徐巧芳给她包了个大红包。
“徐总，这是……”
徐巧芳把红包塞她手里。
“拿着吧，年终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