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做事稳妥，立刻点头应下，抓起外套就追了出去。
吕明开着一辆不起眼的国产车，远远跟在星博团队的车后。
没想到对方并没去公司或酒店，反而径直开到了城郊的湿地公园。
黄骏铭带着几人下车，在湖边散了散步，又找了处树荫下的长椅闲聊，看起来确实像在放松，吕明在远处观察了半天，没发现异常，心里不由犯嘀咕：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就在这时，黄骏铭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后，脸色微变，匆匆和同伴交代了几句，便快步走向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吕明心头一紧，立刻发动车子跟上去，同时给高笙离发了条信息：“黄单独离开，打车往市中心方向去了。”
出租车最终停在一家挂着“铂悦酒店”招牌的豪华酒店门口。
黄骏铭付了钱，径直走进大堂。
吕明找地方停好车，整理了一下衣服，装作住客跟了进去。
他看到黄骏铭乘电梯上了六楼的餐厅，便跑楼梯跟了上去。
六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落地悄无声息。
吕明远远看见黄骏铭在一间包间门口停下，敲了敲门。
门开的瞬间，他下意识地躲到消防栓后面，透过门缝飞快扫了一眼。
包间里亮着暖黄的灯光，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侧影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处处跟高辉集团作对的高小羽！
而另一个背对着门口的人，虽然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那身形和坐姿，竟让吕明心头猛地一跳。
像极了早就被传意外去世的高振宁！
怎么可能？他使劲眨了眨眼，想看得更清楚些，门却“咔哒”一声关上了。
吕明手心瞬间冒了汗，立刻拨通高笙离的电话，语速飞快地汇报了情况，最后犹豫道。
“高董，那个戴口罩的人……真的很像高振宁，但他不是已经……”
高笙勉听完，眉头紧锁，指尖在桌面上顿了顿，声音沉得像冰：“先别声张，你在酒店外盯着，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来，都有谁离开。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挂了电话，高笙勉望着窗外，眼神锐利如刀。
高小羽掺和进来不奇怪，可高振宁……如果他真的没死，这盘棋，就比想象中复杂多了。
吕明缩在走廊的阴影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包间的门口。
没过多久，吕明就看到黄骏铭快步走出来，脸色铁青，领带都扯得歪了，嘴里还低声咒骂着什么，进了电梯，显然是憋着一肚子火。
吕明没动，按高笙勉的吩咐继续守着。
又过了约莫十分钟，高小羽和那个戴口罩的男人走了出来。
两人离得不远，说话声顺着夜风飘过来几句，正好落进吕明耳朵里。
“这个姓黄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高小羽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火气，“咱们给他塞了那么多回扣，他倒好，油盐不进，还敢甩脸子？”
“闭嘴！”口罩男的声音比他低沉，极其严厉，“这点事就沉不住气？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回去再想别的办法。”
高小羽似乎还憋着气，嘟囔了一句：“我明白了……既然咱们得不到，那也不能让高笙勉顺顺当当拿到手！”
“让你闭嘴！”口罩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怒意，像是怕他再多说一句，伸手推了高小羽一把，“走！”
两人没再说话，一前一后上了电梯。
吕明立刻拿出手机，把听到的对话一字不落地汇报给高笙勉，末了加了句：“那口罩男的声音有点耳熟，真的太像高振宁了，听着太有威慑力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高笙勉冷得像冰的声音：“知道了，你先回来。”
挂了电话，高笙勉指尖在桌面上重重一叩。
高小羽想搞破坏不意外，可那个口罩男……
光是听这几句话，就透着一股不寻常的老练和狠劲。
他抬眼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里寒光乍现。
高笙勉握着手机没有多想，几乎是立刻就拨通了魏道奇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电话刚一接通，他便急促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焦灼。
“小魏，上次让你查高小羽最近的动向，还有他私下接触的人，有结果了吗？”
魏道奇那边顿了一下，背景里似乎有翻动纸张的声音，随后传来他略显谨慎的回应。
“老大，我确实查到了一些线索，不过还没完全核实清楚，不敢贸然下定论。”
“什么线索？你尽管说。”
高笙勉的语气不容置疑，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魏道奇压低了声音，语速也慢了几分。
“我顺着高小羽的新建的公司查了查，发现他最近和高烬往来频繁。更奇怪的是，我查到高烬的住址恰好是高振宁以前住过的老房子……”
“高烬？”高笙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魏道奇说他盯上高小羽身边的这个人时，发现，振羽集团的很多事，总是高烬在暗处为高小羽铺路。而且几次关键决策都带着不符合高小羽风格的狠厉。
“他是什么来历？” 高笙勉问道。
魏道奇：“老大，奇怪的是，高小羽的履历干净得像张白纸。可这背后，创业初期那笔来源不明的天使投资，高辉集团突然陷入的公关危机，甚至连高辉集团的团队核心成员的跳槽，都隐约指向高烬这个操盘手。”
“高烬……”高笙勉用笔在纸上圈下这个名字，笔尖划破纸面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他点开搜索引擎，输入名字后跳出的却是几十页无关的信息，仿佛这个人为了隐藏自己，刻意抹去了所有线上痕迹。
这种刻意的低调，反而让高笙勉脊背泛起一丝寒意。
能把自己藏得这么深，又能把高小羽推到台前，这高烬绝不是简单角色。
魏道奇又说道：“老大，我这里有个投资公司，名称发给你了，你在地图上看下。这个公司是给振羽集团做了大笔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