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呼啸的暴风雪和布满裂隙的冰川,众人终于抵达了冰之柱的基座。与另外两根神柱不同,冰之柱并非完全由冰雪构成,其基座是黝黑冰冷的巨大岩石,柱体则是由无数万年不化的、晶莹剔透的寒冰层层叠加而成,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极致严寒与孤高气息。
冰神留下的能量波动,在这里达到了顶峰,指向柱体内部。
“入口在那里。”草神指向冰柱表面一个不起眼的、如同漩涡般缓缓旋转的冰晶门户。那门户散发着空间波动的气息,显然是通往柱内空间的通道。
没有犹豫,水神与草神率先踏入,罗、叶小夜、云霄梦紧随其后。
穿过门户,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他们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完全由冰构筑的、巨大而空旷的殿堂。殿堂的穹顶高不见顶,四周墙壁光滑如镜,倒映着他们的身影。而在殿堂的尽头,是一座高高在上的、由纯净寒冰雕琢而成的华丽王座。
冰神,正慵懒地靠坐在王座之上,一手支颐,银白的瞳孔带着戏谑,看着闯入的众人,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欢迎来到我的国度,我亲爱的姐妹们,还有……勇敢的凡人们。”冰神的声音在空旷的冰殿中回荡,带着冰冷的回音。
“冰神,收起你那套虚伪的把戏!”水神上前一步,蔚蓝的神力如同潮汐般涌动,“立刻交出你篡改的记忆碎片,澄清真相!”
草神也紧握长枪,翠绿的神光锁定冰神,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的质问与怒火毫不掩饰。
冰神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坐直身体:“真相?你们不是已经猜到大部分了吗?”他摊了摊手,“没错,是我篡改了那段关于生命之神‘神谕’的记忆碎片,是我向草神妹妹描绘了力量至上的美妙前景,也是我……一点点引导着你们的纷争,让凌源陷入分裂与战火。”
他承认得如此干脆,反而让水神和草神微微一怔。
“为什么?”水神痛心疾首,“你也是母亲孕育的子嗣,是支撑世界的柱神之一!为何要做出这等事?”
“为什么?”冰神的笑容陡然变得狰狞而扭曲,他猛地从王座上站起,银白的瞳孔中燃烧起幽蓝色的火焰,“因为我受够了!”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冰冷的殿堂,声音中充满了积压了万载的怨愤与疯狂:
“我受够了这永恒的冰封!受够了这无边的孤寂!受够了只能作为‘平衡’的一部分,默默支撑着这个由生命、由水流、由草木主导的、充满‘温暖’与‘生机’的世界!”
“你们拥有色彩,拥有变化,拥有无尽的可能!而我呢?只有白色,只有寒冷,只有这该死的、一成不变的冰雪!”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母亲孕育了我们,却赋予了如此不公的权柄!她偏爱你们,偏爱那些代表着‘活力和生长’的力量!而我,只能永远待在这世界的角落,扮演着冷酷无情的背景板!”
“所以你要毁灭一切?”罗忍不住开口,他试图理解这份扭曲的痛苦,但无法认同其行为。
“毁灭?不!是重塑!”冰神狂热地喊道,“我要打破这令人作呕的、由生命主导的旧秩序!我要引入毁灭与新生的循环!让严寒成为主宰,让冰雪覆盖大地!在绝对的冰冷与死寂中,才能诞生出最纯粹、最强大的新生命形态!那将是一个属于我的、由绝对力量统治的、不再有偏袒的世界!”
他看向草神,眼神中带着蛊惑:“草神妹妹,你追求的‘强大’,只有在我的新世界里才能得到最极致的体现!加入我,我们将共同开创未来!”
草神看着他疯狂的模样,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失望与决绝:“你的道路,只会带来彻底的毁灭,不会有任何新生。我错了,错在相信了你的谎言。现在,该是纠正错误的时候了。”
水神也凝聚起全部神力,与草神并肩而立:“冰神,你的野心该到此为止了。”
两位女神,在经历了数百年的隔阂与争斗后,终于再次站在了同一战线,共同面对真正的敌人。
冰神看着她们联手,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了更加兴奋和扭曲的笑容:“很好!很好!既然你们选择与我为敌,那就让你们亲身体验一下,我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多久!”
他猛地将手按在冰封王座之上,整个冰之柱内部空间剧烈震动起来!无数道幽蓝色的符文从墙壁、地面、穹顶亮起,一股远比冰神自身更加庞大、更加冰冷、充满了死寂与终结气息的力量,开始苏醒!
“感受吧!这才是真正的……冰封纪元的力量!”冰神狂笑着,他的身影与整个冰之柱仿佛融为一体,气息疯狂暴涨!
最终的战斗,一触即发!而冰神隐藏的最终底牌,也终于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