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陈小凡的身影在密林中快速穿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像一个融入了黑暗的幽灵。
陈小凡并没有走远，只是在营地周围一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陈小凡布下的法阵，范围并不大，仅仅能笼罩住那张床周围几十米的区域。
这样做，是为了不引起其他修士或者强大妖兽的注意。
而陈小凡自己，则跳出了法阵的范围。
天眼，开！
陈小凡心中默念一句，双眼之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金光。
一瞬间，整个世界在陈小凡的眼中，都变得不一样了。
黑暗的森林，变得清晰可见。
陈小凡能看到每一片树叶上的纹路，能看到几十米外一只正在打洞的田鼠，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流动的，五颜六色的天地灵气。
这就是陈小凡的一项神通，天眼通。
不仅能看破虚妄，洞察本源，还能让他拥有超强的视力。
陈小凡的目光，越过重重树影，投向了秘境第一层的深处。
根据陈小凡之前得到的信息，人族秘境第一层和第二层的入口，就在这片森林的中央地带。
找到了。
很快，陈小凡就在大约十几公里外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异常的能量波动。
那里的空间，似乎有些扭曲，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微光的漩涡。
毫无疑问，那就是通往第二层的入口。
然而，陈小凡并没有急着过去。
陈小凡的目光，落在了入口附近的一些人影上。
那是一些修士，穿着不同宗门的服饰，看起来都十分狼狈。
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浑身是血，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看来，第二层不好闯啊。
陈小凡摸了摸下巴。
陈小凡看到，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刚从入口漩涡里逃出来的修士，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和庆幸。
他们聚在一起，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陈小凡凝神细听，凭借着天眼通的加持，即使隔着十几公里，那些人的对话，也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太……太可怕了！
第二层的妖兽，简直就是怪物！
一个断了手臂的青年修士，声音颤抖地说道。
何止是怪物！
我们青阳宗进去了二十个弟子，都是元婴期的好手，由王师兄带队。
可刚进去不到半个时辰，就遇到了一头三头魔狼！那畜生，竟然是元婴后期的修为！
我们……我们一个照面，就死伤大半！
元婴后期？
嘶……旁边一个来自其他宗门的修士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说第二层的妖兽，普遍都是元婴中期吗？
谁知道！
那情报根本就是错的！
第二层不仅有元婴后期的妖兽，而且数量还不少！我们遇到的那头三头魔狼，还只是外围的！
我亲眼看到，我们王师兄，元婴中期的修为，被那魔狼其中一个脑袋，一口就咬掉了半个身子！
连元婴都没来得及逃出来！
说到这里，那个断臂修士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恐惧。
我们也是……我们天剑门这次损失太惨重了……另一个看起来稍微好点的修士，满脸悲戚地说道，我们运气不好，直接传送进了一个全是噬魂蜂的巢穴。
那铺天盖地的蜂群，每一只都有金丹期的实力，蜂王更是达到了元婴中期！我们十几个人，只有我和另外两个师弟拼死逃了出来……！
我们遇到的，是一头会使用幻术的九尾妖狐，元婴中期的修为，我们所有人都中了它的幻术，在里面自相残杀……要不是我身上有一件师门长辈赐予的清心玉佩，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我恐怕也已经死在自己师兄弟的剑下了……！
听着这些人的对话，陈小凡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情况，比陈小凡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元婴后期的三头魔狼，会幻术的元婴中期九尾妖狐，还有铺天盖地的噬魂蜂群……看来，这人族秘境的第二层，确实是一个死亡禁地。
也难怪这些元婴期的修士，在各自宗门里都算得上是精英天才，可到了这里，却跟待宰的羔羊一样，死伤惨重。
他们能从第二层活着逃回第一层，已经算是运气好的了。
陈小凡能看到，就在入口不远处，还躺着好几具尸体，都是刚从入口里被丢出来的，显然是死在了里面，连尸体都被妖兽嫌弃。
看来，光靠师姐她们，想闯第二层，确实是痴人说梦。
陈小凡心中暗道。
别说萧若冰和紫陌衣只是元婴初期，就算是缥缈宫的圣女萧凝霜，修为也不过是元婴后期，真要对上那些难缠的妖兽，也未必能讨到好。
一个不慎，团灭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来，在上第二层之前，得先给她们再提升一下实力才行。
陈小凡打定了主意。
陈小凡转身，准备返回营地。
就在这时，陈小凡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了一个角落。
在那里，一个穿着破烂的灰色道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年轻修士，正盘膝坐在一块石头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气息很微弱，修为似乎只有金丹后期，在这一群至少都是元婴初期的修士中，显得格格不入。
周围那些逃出来的修士，都在惊恐地讨论着第二层的恐怖，或者在为死去的同门而悲伤，只有他，安静得像一块石头。
陈小凡的天眼，在他身上扫过。
下一秒，陈小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有趣的表情。
有意思……！
陈小凡看到，在这个金丹后期的修士体内，竟然隐藏着一股极其阴晦而又强大的力量。那股力量，被一种巧妙的秘法封印着，所以外人根本无法察觉。
但在这股力量的核心，陈小凡却看到了一样东西。
一个……正在缓缓跳动的，黑色的心脏！
魔心？
陈小凡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家伙，不是人族修士，而是一个魔修！
而且，是一个修炼了某种高深魔功，并且已经凝聚出魔心的魔修！
他伪装成金丹期的样子，混在这群正道宗门的弟子里，想干什么？
陈小凡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他两眼，将这个人的样貌和气息记了下来。
直觉告诉他，这个家伙，恐怕比第二层的那些妖兽，还要危险。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
只要这家伙不来招惹自己，陈小凡也懒得去管这些闲事。
陈小凡收回目光，身影一闪，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当他返回营地时，那张大床上，三位美女依旧睡得安详。
陈小凡看了一眼天色，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闲着也是闲着……！
陈小凡摸了摸下巴，手一翻，一个古朴的炼丹炉，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好久没练手了，正好这里的灵草多得是，随便找点来玩玩。
陈小凡从空间手镯里，随手抓出了一大把灵草。
这些灵草，每一株都灵气充裕，年份十足，随便拿出去一株，都足以让外界的炼丹师抢破头。
而陈小凡现在，准备用这些珍贵的灵草，来炼制一种最基础，也是最考验炼丹师基本功的丹药。
筑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