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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鹞子翻身之逆袭少年行 > 第126章 石碎景残惹众怒,假义真私现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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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石碎景残惹众怒,假义真私现原形

山杏坡的风裹着清甜的花香,却吹不散孩子们心头的憋闷。黄子鹞攥着林清禾的小手,指节微微泛白——崖尖那截鹰嘴石彻底变了模样:昨天还翘着灵动鹰嘴、能“衔住”流云的景致,此刻只剩圆滚滚的石断面,红褐色的石碴子裸露在外,像块没雕琢完的粗坯,和周围雪白带露的山杏树格格不入,难看极了。

“鹞子哥,以后没法在鹰嘴下面躲猫猫了。”林清禾捻着掌心揉皱的杏花瓣,声音蔫蔫的。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青布银针包,指尖触到冰凉的针身,才稍稍稳住情绪——这是她如今的底气,也是大爷反复叮嘱要贴身携带的物件,针包上细密的针脚,还是前几日她跟着村里妇人学缝的。

赵石头和王栓柱耷拉着脑袋,刚才跑上山时的欢笑声,全被这磕碜的石崖冲得无影无踪。“鞠二叔也太坏了!”王栓柱跺着脚,鞋跟碾过地上的石屑,“他上周还说,开春要带我们在鹰嘴下面放风筝,说能借着崖风飞得老高呢!”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镐头碰撞地面的脆响。黄云峰扛着镐从后山赶回来,裤脚还沾着湿泥,远远看见山杏坡围了不少人,脚步猛地加快。“爹!”黄子鹞立刻拉着清禾迎上去,小身子跑得轻快——服用蛇眼和丹药后,他明显觉得腿脚利索了许多,跑起来像阵风。他指着石崖急声道:“鞠二叔把鹰嘴石的嘴凿掉了!”

黄云峰抬头一瞥,脸色瞬间沉得像欲雨的天空。他太清楚这鹰嘴石的分量——不是什么有碍通行的危石,也不牵涉封建迷信,就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景致。开春满坡杏花盛开时,外村人来踏青、收杏干,都要特意对着“鹰嘴衔春”拍张照,说这是丰固村的灵气所在。现在标志性的鹰嘴没了,整个山杏坡都像少了魂,光秃秃的断面透着股刺眼的狼狈。

“鞠二根呢?”黄云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震得旁边的杏树枝轻轻晃动。

林鹤轩叹了口气,指了指村委会的方向:“被支书拎过去了,还嘴硬说是‘破四旧’,说这石头是封建糟粕,凿了是为村里除害。”

话音刚落,村委会方向就传来鞠二根的嚷嚷声,隔着几棵杏树都听得真切:“我没做错!那破石头既不挡路又不浇地,留着就是搞封建迷信!我这是响应号召,是进步行为,你们咋就不明白?”紧接着,支书推着他往坡上走,后面跟着一群闻讯赶来的村民,个个脸上都带着怒气,脚步踏得地面咚咚响。

“二根你给我站住!”张婶第一个冲上来,指着石崖红了眼,嗓门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鸡,“你这混球!开春我闺女要带城里同学来咱村看‘鹰嘴衔春’,现在鹰嘴没了,让我咋跟人家说?这可是咱村独一份的景致,是能让外村人羡慕的东西啊!”

“就是!”李铁牛攥着拳头,嗓门震天响,震落了枝头几片带露的杏花,“外村人来收杏干,都愿意多给两毛钱,说沾了这好景致的果子甜!你把嘴凿了,往后咱的杏干还能卖上价吗?你这是断村里人的财路!”

鞠二根梗着脖子,脑袋扬得像只不服输的公鹅,依旧嘴硬:“卖不上价咋了?新社会靠的是勤劳致富,不是靠这些破石头!我这是为村里谋进步,你们咋就拎不清?”

“进步就是毁村里的集体财产?”王老实蹲在石崖下,粗糙的手掌轻轻摸着平整的断面,心疼得直叹气,“这石头立了多少年了,风刮雨淋都没动它一根毫毛,偏偏被你几锤子凿没了嘴!它招你惹你了?就因为长得好看,能当景致,就成封建糟粕了?”

鞠二根被问得哑口无言,眼珠转了转,突然想起“拜把子”的由头,看向黄云峰道:“云峰,咱可是磕头把兄弟!当年你爹闯关东,家里没人照看,我还帮你家喂了大半年的猪、浇了三亩地,现在我做进步的事,你咋不帮我说话?”

这话彻底点燃了黄云峰的火气。他往前走两步,逼近鞠二根,盯着他的眼睛道:“拜把子?你也好意思提?当年我爹闯关东,走了三个月没音信,你转头就说他欠你五斗粮食,把咱家唯一的毛驴牵走抵债——我念着邻里情分,想着你或许是一时糊涂,没跟你计较。可你现在呢?凿掉村里的景致,毁了祖祖辈辈的念想,这就是你说的‘兄弟情分’?”

村民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像煮开的水一样冒泡。“啥?鞠二根还抢过黄家的毛驴?”“亏他还说跟云峰是把兄弟,这分明是趁火打劫!”“真兄弟哪能干这事,纯粹是假义气,是披着兄弟外衣的无赖!”

鞠二根的脸“腾”地红到脖子根,像被泼了一盆滚烫的开水,被众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却依旧死鸭子嘴硬:“那毛驴是抵债!我没抢!他爹确实欠我粮食!”

“没抢?”黄云峰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我爹回来后翻遍了家里的账本,连你家借我家半瓢盐的账都记着,偏偏没有欠你粮食的记录!你就是看着我家没了顶梁柱,想趁火打劫,占尽便宜!当年爷爷给我们讲桃园三结义,说刘关张拜把子是‘情投意合、生死与共’,可你呢?你的拜把子,就是用来占便宜的幌子,是遮羞布!”

“爷爷说,真兄弟不会毁别人喜欢的东西!”黄子鹞拉着清禾的手往前站了站,八岁的孩子声音清脆却坚定,像颗掷在石头上的小钢珠,“鞠二叔,你凿了鹰嘴石,还抢过我家毛驴,根本不配当把兄弟!你就是个假义气的无赖!”

“就是!假义气!”“毁了我们的乐园,还敢说自己进步!”赵石头和王栓柱也跟着附和,小脸上满是气愤,攥着的小拳头都在微微发抖。

鞠二根被怼得无地自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块调色盘,索性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道:“我不管你们说啥!鹰嘴我已经凿了,木已成舟,想咋地?难不成还能把它粘回去?”

“粘不回去也得认账!”支书沉声道,声音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这鹰嘴石是咱村集体财产,你私自动手凿毁,必须给说法!要么联系石匠想办法修复,要么接受村里的处分,照价赔偿集体损失!”

鞠二根一听“处分”“赔偿”,顿时慌了神,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众人,却还硬撑着:“修复?这石头咋修复?我没钱没技术,爱咋咋地!”他偷偷往后退了两步,趁着众人争执的空隙,突然转身就往山下跑,脚步踉跄得像只被追打的兔子,边跑边喊:“我就是破四旧!你们爱处分就处分,我认了!”

“你给我站住!”支书气得跺脚,却没法硬拉硬拽——新社会讲规矩,不能暴力执法,只能看着他越跑越远。

村民们看着他逃跑的背影,骂声不绝于耳。“这混球真是没救了!”“以后再也不跟他来往,这种人不配当村里人!”“毁了咱村的景致,迟早遭报应!”

太阳渐渐西沉,橘红色的余晖洒在光秃秃的石崖断面上,把那道“伤疤”照得格外刺眼,像一道渗着血的伤口。黄子鹞拉着清禾,和赵石头、王栓柱一起,捡了些带着雪白花瓣的杏树枝,小心翼翼地放在石崖下,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像谁掉下来的眼泪。

“就算鹰嘴没了,也让它闻着杏花味。”林清禾轻声说,指尖轻轻拂过石面,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朋友,她的声音里带着孩子气的惋惜,让旁边的黄子鹞心里也酸酸的。

黄子鹞点点头,心里暗暗想:以后再也不相信什么磕头拜把子了。真朋友不用立誓,不用磕头,只要真心相待、互相体谅就好。像鞠二根这样的假义气,只会遭人唾弃,被人看不起。

山杏坡的风还在吹,花香依旧清甜,却再也吹不回曾经那灵动的“鹰嘴”。孩子们蹲在石崖下,悄悄约定:每年开春,都要带最美的杏花瓣来这里,陪着这道“伤疤”一起等花开。

而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杏林深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崖壁的敲打声虽没造成实质危险,却惊动了藏在林中的生灵。它顺着杏树枝桠缓缓挪动,留下的细密爬痕嵌在树干的纹路里,几片沾着潮湿黏液的叶子落在草丛中,在暮色里泛着淡淡的微光,朝着玄蟠峰的方向,悄然延伸出一条神秘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