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348章第二版
猩红的光点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中摇曳，如同地狱入口的指引。窸窣的拖行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和牙齿摩擦的咯咯声。
“来了。”张起灵的声音在精神链接中冷静响起，“数量七至九，速度中等，分散前进，有包抄意图。”
“走廊狭窄，不利施展。”解雨臣快速观察环境，“后退到楼梯口，利用地形。”
四人迅速后撤，退到三楼楼梯口的拐角平台。这里空间稍大，背后是坚实的墙壁，前方是狭窄的楼梯通道和走廊入口，形成一个天然的防御点。
周舟立刻从空间取出两根便携式紫外线灯管，用简易支架固定在两侧墙壁高处，斜向下照射走廊方向。惨白的光芒立刻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照亮了那些正在逼近的“东西”的真容。
确实是怪物。
它们还保留着大致的人形，但四肢扭曲变形，有的手臂异化成利爪，有的下肢反向关节，如同野兽般爬行。皮肤是病态的灰白色，布满暴突的血管和溃烂的伤口。眼睛是纯粹的猩红色，没有瞳孔，只有疯狂的食欲和破坏欲。嘴角咧开，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涎水不断滴落。它们身上穿着破烂的、沾满污血和秽物的布条，依稀能看出原本是囚服或仆役装束。
“狂乱之窟的‘兄弟’……”周舟低语，手中的净化银辉短剑微微抬起。
“准备迎击。”张起灵已拔出黑金古刀，站在最前方，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闸门。
黑瞎子身形微伏，两把银质匕首在指尖旋转，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尝尝黑爷新刀子的味道！”
解雨臣站在稍后位置，手中握着一把改造过的、可以发射涂抹银粉短箭的便携弩，目光锐利地计算着距离和角度。
怪物们被紫外线灯光照射，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嘶吼，动作明显迟滞了一些，但并未后退，反而更加疯狂地冲来！最前面的三只手脚并用，速度极快地扑向张起灵！
刀光如雪！
张起灵没有后退半步，黑金古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精准地斩向冲在最前那只怪物的脖颈！刀刃与皮肉骨骼接触的瞬间，发出“嗤”的灼烧声——银粉和刀身自带的克制属性生效了！
怪物的头颅几乎被整个斩断，只连着一点皮肉，暗红色的血液（如果那还能叫血）喷溅而出，带着浓烈的腥臭味。尸体向前冲了几步，轰然倒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但另外两只怪物已经趁机扑到近前，利爪抓向张起灵的腰腹和腿部！张起灵身形微侧，左手如闪电般探出，扣住一只怪物的手腕，猛地一拧，骨骼碎裂声响起，同时右腿如同钢鞭般扫出，将另一只怪物踹得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
黑瞎子如同鬼魅般从张起灵侧翼闪出，手中银质匕首化作两道寒光，精准地刺入那只被拧断手腕的怪物眼眶和咽喉！怪物发出短促的哀嚎，瘫软下去。
被踹飞的怪物挣扎着爬起，正要再次扑上，解雨臣的弩箭已到！一支涂抹了银粉和浓缩蒜精的短箭，正中它的胸口！箭头上附着的微弱净化能量瞬间爆发，怪物胸口冒起黑烟，动作再次僵住。张起灵补上一刀，结果了它。
短短几秒，三只先锋怪物被解决。但后方更多的怪物已经涌了上来，挤满了狭窄的走廊，猩红的眼睛在紫外线灯光下显得格外骇人。它们似乎没有恐惧，只有更强烈的疯狂。
“数量多，硬拼消耗大。”解雨臣冷静判断，“用范围手段。”
周舟会意，立刻取出之前准备的“蒜精烟雾弹”——用易碎容器装着浓缩蒜精和银粉混合物，用力掷向怪物群中！
“啪！啪！”
容器碎裂，浓烈刺鼻的蒜味和银粉烟雾瞬间扩散开来！怪物群中爆发出更加混乱和痛苦的嘶吼，它们似乎对大蒜气味极其厌恶，前排的怪物开始慌乱地后退，挤作一团。
“就是现在！紫外线爆闪！”解雨臣下令。
周舟、黑瞎子、解雨臣三人同时激发了手中的紫外线爆闪装置！三道刺目至极的冷白色光束如同利剑，刺入混乱的怪物群中！
“嗤嗤嗤——！！！”
如同滚油泼雪，被强紫外线直接照射的怪物发出凄厉到极点的惨叫，皮肤瞬间冒起浓密黑烟，出现大面积灼伤和溃烂！它们的动作彻底混乱，开始无差别地攻击身边的同类，或者胡乱冲撞墙壁！
张起灵抓住这绝佳机会，身形如电切入！黑金古刀不再是单纯的劈砍，而是如同穿花蝴蝶，在混乱的怪物群中穿梭，每一刀都精准地斩在关节、脖颈、心脏等要害，或者挑断筋腱，使其失去行动能力。刀光所过之处，残肢断臂纷飞。
黑瞎子也如同猎豹般游走，专挑那些被紫外线灼伤、行动迟缓的怪物下手，银质匕首快准狠地了结它们。
解雨臣则在外围用弩箭点射漏网之鱼和试图从侧翼绕过来的怪物。
周舟一边维持着紫外线灯的照射，一边用意念操控着几枚小型的、注入了净化能量的银质飞针（空间工坊新作品），如同拥有生命般穿梭，刺入怪物的眼睛或耳孔等薄弱部位，虽然伤害有限，但能造成剧痛和干扰。
战斗激烈而短暂。五分钟后，走廊里躺满了怪物的尸体，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在地面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臭、焦糊和大蒜混合的刺鼻气味。
九只怪物，全灭。
四人微微喘息，身上不可避免地被溅上了一些污血。张起灵的袖口被一只怪物的利爪划破了一道口子，但未伤及皮肉。黑瞎子肩膀上多了几道浅浅的抓痕，在灵泉水冲洗下迅速止血愈合。
“这些家伙……比医院那些护工难缠点。”黑瞎子甩了甩匕首上的污血，“力气大，不怕疼，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没有理智，只有本能和疯狂，反而容易预测。”解雨臣检查着弩箭，“但它们数量多，且似乎对古堡环境有一定适应力。伯爵说它们是‘从地牢跑出来的’，看来地牢的管制并非铁板一块。”
周舟收起紫外线装置，看向走廊深处：“解决了这些‘小麻烦’，储藏室应该就在前面。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
张起灵已经率先朝着走廊尽头走去，步伐沉稳。三人立刻跟上。
走廊尽头，果然有一扇厚重的木门，门旁立着一尊残缺不全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骑士石雕，手中的长剑只剩半截。
木门上没有锁，只有一个锈蚀的门闩。张起灵轻轻拨开门闩，推开门。
一股更加浓郁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还混杂着一丝淡淡的、类似金属和香料的味道。
储藏室内一片漆黑。周舟取出强光手电照射进去。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但堆满了各种杂物的房间。破损的家具、生锈的武器铠甲、蒙尘的油画框、散落的书籍卷轴……一切都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而在房间最里面，靠墙的位置，立着一面用深色绒布覆盖着的、一人多高的立式镜子框架。
“应该就是那个了。”解雨臣示意大家小心，同时仔细检查地面和周围物品，防止有陷阱。
张起灵走到镜子前，用刀尖轻轻挑开绒布的一角。
绒布滑落，露出了镜子的真容。
镜子边框是深色的、雕刻着复杂东方云纹和瑞兽图案的木质框架，漆面斑驳，但工艺精湛。镜面并非普通的玻璃，而是一种略带弧度的、光滑如水的暗色金属，反射着微弱的光，却看不清具体的影像，仿佛蒙着一层雾气。
“这镜子……有点邪门。”黑瞎子凑近看了看，“照不出人影？”
周舟用【破妄之眼】仔细观察。镜子上附着着一层极其隐晦的、带有空间波动和微弱精神牵引的能量场。能量场的性质……与古堡整体的黑暗能量有些许不同，更加“中性”，甚至带着一丝“窥探”和“连接”的意味。
“这不是普通镜子。”周舟低声道，“可能是一件特殊的魔法物品，或者……空间信标？我能感觉到微弱的空间波动。”
“先收起来。”解雨臣道，“完成任务再说。小心别直接接触镜面。”
周舟点头，从空间取出准备好的、内衬银丝和隔绝材料的厚布，小心地将镜子整体包裹起来，然后收进空间专门开辟的隔离区域。镜子进入空间的瞬间，那种微弱的空间波动感立刻被切断。
就在镜子被收起的刹那——
“咔嚓。”
一声轻微的碎裂声，从镜子原本所在位置的后方墙壁传来。
四人立刻警惕望去。只见墙壁上，一块原本被镜子挡住的、颜色略深的墙砖，竟然向内凹陷，然后向一侧滑开，露出了后面一个小小的、黑漆漆的壁龛。
壁龛里，放着一本薄薄的、皮革封面的笔记，以及一个巴掌大小的、黄铜制成的、造型奇特的钥匙。
“隐藏的暗格？”黑瞎子挑眉，“这算额外收获？”
解雨臣小心地取出笔记和钥匙。笔记的封面上用娟秀的东方文字写着“观镜手札”四字。钥匙则雕刻着精细的齿轮和镜面图案。
翻开笔记，里面是用同样的东方文字书写的日记体记录，字迹清秀，但透着一种疲惫和思索：
“……随使团远渡重洋，将这面‘幽冥窥天镜’作为礼物赠予此地的领主，希望能借此窥见一丝故土星象，聊解乡愁。然此镜至此地后，竟隐有异动，似与地脉中某种暗沉之力相斥又相引……”
“……领主日渐沉迷镜中幻象，言可见长生久视之秘。吾心不安，此镜虽奇，终是外物，岂可寄托大道？……”
“……昨夜观星，见此处天象有异，永夜将临之兆。大惊，欲劝领主早做打算，然领主已闭门谢客，只与镜为伴……”
“……大祸将至。领主已非昔日之领主。镜中似有魔物低语，诱人沉沦。吾无力回天，唯将此镜封存于此暗室，并留下开启‘镜厅’天窗机关之钥及此手札，若后世有缘人得见，或可借真正天光，破此永夜迷障……”
笔记到此为止，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但从内容看，写手札的人很可能就是当初带来这面镜子的东方使团成员，一位有见识的学者或方士。他察觉到了古堡（或者说当时领主）的异变和永夜降临的征兆，却无力阻止，只能留下镜子和钥匙，寄希望于后人。
“镜厅天窗机关的钥匙！”解雨臣眼中精光一闪，“还有‘借真正天光，破此永夜迷障’……果然，镜厅和真正的月光是破局关键！”
“这镜子叫‘幽冥窥天镜’？”周舟看着被收起来的镜子，“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安稳东西。伯爵特意要它，是想用它做什么？加强永夜？还是别的？”
“不管他想做什么，钥匙在我们手里了。”黑瞎子拿起那把黄铜钥匙，掂了掂，“镜厅……在最高的塔楼。我们得想办法上去。”
“任务完成，先离开这里。”张起灵感知着门外，“刚才战斗动静可能引来注意。”
四人迅速退出储藏室，将门重新关好，抹去明显的痕迹，然后快速离开三楼走廊。
返回的路上，他们没有再遇到怪物。那些“狂乱之窟”的怪物似乎只聚集在储藏室附近。但古堡内的气氛似乎更加凝滞了，走廊里偶尔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扫过，仿佛整个古堡都在默默注视着他们的行动。
回到客房附近，解雨臣忽然停下脚步，指向西翼另一侧一条岔路：“那边……刚才好像有光闪了一下。”
众人望去，那条岔路通向更深的西翼内部，一片漆黑。
“可能是其他玩家。”周舟低声道，“伯爵提到他们住西翼。要去接触吗？”
“稍作休整，然后去。”解雨臣决定，“我们需要更多情报，关于这个副本，关于伯爵，关于其他玩家的遭遇。但必须小心，在惊悚游戏里，其他玩家未必是盟友。”
回到客房，快速处理了一下身上的污迹，补充了水分和体力。周舟又将那本《观镜手札》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信息。
“镜子先不交。”解雨臣说，“我们可以告诉伯爵找到了镜子，但需要时间‘清理’或‘研究’一下，拖延时间。同时利用钥匙，尽快找到并探查镜厅。”
“同意。”张起灵道。
准备妥当后，四人再次出发，朝着解雨臣之前看到闪光的方向走去。
那条岔路更加偏僻，走廊两侧的房门大多破损或虚掩，里面黑洞洞的，散发着灰尘和朽木的气味。空气中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更加强烈。
走了大约几十米，前方隐约传来极其微弱的说话声，还有……一丝熟悉又陌生的能量波动。
周舟忽然停下，脸色微变：“等等……这个能量感觉……有点像……系统波动？但很杂乱。”
解雨臣也感应到了：“前面有玩家，而且……可能正在使用系统赋予的技能或道具？”
四人更加小心，悄无声息地靠近声音来源——岔路尽头一扇虚掩着的、门板上有新鲜抓痕的木门。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比他们客房小得多的房间，布置简陋。房间里或坐或站着五个人，三男两女，都穿着现代服饰，但破损严重，神色疲惫紧张，身上带着伤。
其中一名穿着战术背心、脸上有一道新鲜疤痕的光头壮汉，正手持一把散发着微光的短杖，对准房间中央地面上一个正在缓慢旋转的、淡蓝色半透明光球。光球中隐约有数据流闪过。
“快点！能量快撑不住了！”一个短发女孩焦急地低声道，她手中握着一把断了一半的消防斧，警惕地盯着门口方向。
“我知道！但这破‘区域扫描仪’是临时组装的，不稳定！”光头壮汉额头冒汗，“只能再坚持十秒……九、八……”
“扫描到什么了吗？”另一个戴着眼镜、脸色苍白的瘦高青年问。
“有！这个方向，能量浓度异常高，还有……生命信号！四个！正在靠近！”光头壮汉急声道，“七、六……可能是那些怪物，也可能是……别的玩家？”
“准备战斗！”一个身材魁梧、沉默寡言的黑人男子低吼，举起了一把改装过的霰弹枪。
“五、四……等等！能量特征……不完全像怪物……有点复杂……”光头壮汉死死盯着光球。
房间内的气氛紧张到极点。
门外的周舟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些玩家显然拥有一定的科技侧强化或道具制造能力（那个扫描仪），而且似乎遭遇过惨烈战斗（人人带伤，人数也比进入副本时少），正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直接露面，可能会引发误会和冲突。
解雨臣迅速做出决定，在精神链接中说：‘表明身份，释放善意。我来。’
他清了清嗓子，用不大但清晰的声音，朝着门内说道：
“里面的朋友，不要紧张。我们不是怪物，也是玩家。刚完成了伯爵的一个任务，路过这里。我们没有恶意。”
房间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短暂的死寂后，那个光头壮汉警惕的声音传来：“证明！报出你们的副本编号和进入时间！”
解雨臣平静回答：“副本‘永夜古堡·血裔’，我们大约是在昨天……或者说，按照古堡时间，第一个夜晚进入的。编号无法告知，这是常识。”
里面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判断。那个扫描仪的微光熄灭了。
“门没锁，进来。动作慢点，手放在看得见的地方。”光头壮汉最终说道。
解雨臣示意大家，然后缓缓推开门，四人依次进入，双手微微摊开，表示没有立即攻击的意图。
房间内的五名玩家立刻呈半圆形散开，武器对准他们，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和审视。当看到周舟四人虽然衣服有些脏污但装备相对精良、状态完好，尤其张起灵手中那把明显不凡的黑金古刀时，他们的警惕心更重了。
“就你们四个？”短发女孩皱眉，“其他人呢？”
“只有我们四个一队。”解雨臣回答，“你们呢？进来时多少人？”
光头壮汉脸色难看：“十二个。现在……只剩五个了。”他指了指自己、短发女孩、眼镜青年、黑人男子，以及角落里一个一直低着头、裹着毯子发抖的金发女人。
“怎么死的？”黑瞎子直接问。
“第一晚的‘晚宴’，两个没抗住诱惑，喝了‘红酒’，当场变异，被仆从拖走了。”眼镜青年声音干涩，“第二天探索，遇到那种红眼睛的怪物，死了三个。还有两个……试图反抗伯爵的规则，被‘巡查者’抓走，再也没回来。”
惨重的损失。
“你们看起来……过得不错。”光头壮汉盯着解雨臣，“怎么做到的？”
“小心，谨慎，还有一点运气。”解雨臣没有透露太多，“我们对这个副本有些发现，也许可以共享信息，增加生存几率。”
“共享？”短发女孩冷笑，“在惊悚游戏里谈共享？你们有什么目的？”
“活下去的目的。”解雨臣坦然道，“这个副本很危险，单打独斗生存率更低。我们掌握了一些关于古堡结构、伯爵弱点、以及如何破除‘永夜’的关键线索。作为交换，我们需要你们所知道的、关于古堡规则、怪物分布、以及其他异常地点的信息。”
他抛出的信息显然极具诱惑力。光头壮汉等人的眼神变了。
“破除永夜？”黑人男子瓮声瓮气地开口，“你们找到了离开的方法？”
“有可能。”解雨臣没有把话说死，“但需要验证和合作。”
光头壮汉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放下了一些戒备姿态：“可以谈谈。但你们必须先拿出点诚意。告诉我们，伯爵的弱点是什么？”
解雨臣看了一眼周舟。周舟会意，开口道：“真正的阳光，或者高纯度的‘光’。银器也能造成伤害。古堡的‘永夜’是由一块‘暗夜宝石’维持的，宝石很可能在伯爵身上或者某个核心位置。而最关键的……是‘镜厅’和真正的月光。”
“镜厅？”眼镜青年推了推眼镜，“我们在古堡地图上看到过这个标注，在最高塔楼。但那里被封死了，有强大的能量屏障。”
“我们有钥匙。”解雨臣平静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可以打开镜厅的天窗机关。我们需要找到安全通往镜厅的路径，并在合适的时机，利用真正的月光，尝试破坏‘永夜’核心或削弱伯爵。”
房间内再次陷入寂静。这次，是震惊和希望的寂静。
“你们……真的有钥匙？”短发女孩声音颤抖。
周舟取出那把黄铜钥匙，展示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光头壮汉眼中燃起了光芒：“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合作！我们合作！我们知道几条相对安全的密道，可以避开大部分巡逻仆从和怪物区域，直接通往上层塔楼附近！我们还知道‘暗夜宝石’可能存放的几个地点！”
信息交换的大门，就此打开。
然而，就在双方初步达成合作意向，开始详细交流情报时——
“咚！咚！咚！”
沉重而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在客房门外响起！
不是之前仆人或亚伦的敲门方式。
这敲门声充满了暴力和不容拒绝的意味。
同时，一个冰冷、僵硬、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奉伯爵大人之命，搜查逃犯与违禁物品。”
“开门。”
（第349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