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鹏飞大胆猜测这次李福兆的拜访一定跟远东交易所的成立有关。自从1965年发生银行挤兑狂潮,在这次挤兑中受创最严重的要数华人银行,聂鹏飞的鼎丰银行就是在这一时期收购的一家华人银行。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华人资本的扩张遇到了极大阻碍,大家很难再从银行方面获得扩张助力。虽然聂鹏飞的鼎丰银行后来承担了一部份力量,但是需要投资的华人更多,而且聂鹏飞也不是什么行业都会投资。
除了最初从原本银行接手的那一部份公司外,聂鹏飞时代的银行主要着眼于民生、科技、医疗、教育等相关方面的投资,其于轻工业等很难从鼎丰银行获得资金。
真正见到李福兆的时候聂鹏飞略微有些失望,可能是时间和年龄的问题,李福兆算起来比聂鹏飞还要小三岁,但是两人再一次反而有种差一辈的感觉。而李福兆看着林业这副年轻的有点过分的脸也是一阵心塞。
按说李福兆在港岛也算是成功人士、年轻有为,可跟林业相比却又天差地别,不说他在美国的产业,就单算港岛的产业就不是一般家族能比,就连底蕴深厚的四大洋行也难以比肩。
作为名门之后的李福兆更是知道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秘辛,也正是清除这些不外传的消息,他才知道聂鹏飞的成就是多么让人心惊。兰芳和苏拉威西的事情更是港岛富豪圈以前想都不敢想。
偏偏在无数人看来异想天开的事情,在林业一番合纵连横之后化不可能为可能,两个崭新的国度出现在南洋地区,前阵子又通过了联合国申请,正式成为其中一员。
面对如此成就的林业,李福兆实在提不起一点傲气,之前半生的成就如同微不足道的点点尘埃。看着林业深邃的目光时还有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好在助理徐正这时候端着茶走了进来,之前一切紧张气氛瞬间消散,再看林业的时候反而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跟刚才的冷酷凛冽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收敛心神之后李福兆客套的简单自我介绍,随后笑着介绍起这次来的目的。不出聂鹏飞的预料,果然是为了远东交易所的事情而来。
李福兆客气的说:“林生的鼎丰银行虽然一直致力于扶持华人资本,但是独木不成林、单花不成春,有一个属于我们华人自己的融资上市渠道,岂不是更有利于华人资本的发展?”
缓了一口气又说:“目前更多只有一家英资垄断的更多证券交易所,上市门槛设立的极高,众多华资企业很难获得融资渠道。现在为止能上市的公司也不过才59家,还多数交易都集中在少数英资蓝筹股上。
所以我们才会想要成立一家上市门槛低、融资效率高、交易量大的证券交易所,打破英资对港岛证券市场的垄断地位,为华资企业发展提供重要的融资平台。”
对于李福兆刚才的解说聂鹏飞听的很自信,只是面上的平静让李福兆搞不清楚况状,所以才心情忐忑的坐立难安。眼神还时不时看向一旁的助理徐正。
说起来徐正还是李福兆的学弟,这次也是通过校友会搭上徐正的线,这才能在无数预约者中优先见到林业。不过徐正跟在聂鹏飞身边时间也不过才半年,算是聂鹏飞的第三任助理。
第一任当然是现在的集团副总丁路,丁路虽然跟随聂鹏飞时间最长,但他更多是以公司管理者的身份出现,最后更是担任集团副总。
而第二任其实才是聂鹏飞真正的助理,而他也因为能力被认可,在半年前被调取北美分部担任要职,属于继丁路之后第二个一步登天的幸运儿。
徐正作为第三任助理,自然希望延续这种一步登天的神话,所以行事间向来极有分寸。这次虽然是抹不开校友会的面子给李福兆加了队,但也还在他的职责范围内,即便被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现在老板明显是在慎重考虑,自己没有摸准老板想法的情况下理所当然不会出头。所以面对李福兆瞟过来的眼神,徐正只能是视而不见。
良久聂鹏飞才缓缓开口说:“如果成立公司股份怎么划分?参与的都有那些人?主持公司事务的管理者又是谁?你在其中是一个什么位置?”
一连串的问题不但没有让李福兆为难,反而让他有种被巨大惊喜包裹的喜悦。
稍稍整理思绪之后说:“公司全称打算叫远东交易及结算所有限责任公司,具体股份划分主要以您的想法为先,剩余的股份我们再根据情况进行划分。
参与的除了我的好友王启明外还有芒果金融,还有一些华人家族会出资占据一部份份额,但并不会参与到实际运营中。未来公司事务会以我为主。”
聂鹏飞对于李福兆能不能管好远东交易所并不担心,反正前世他就把交易所打理得很好。一来港岛华人数量庞大,他们的涓涓细流汇聚起来足以托举交易所;二来大量的华资也需要一个金融市场来承载他们的狂欢。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件事聂鹏飞即便是不参与,他们也能顺利的开展起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能赚钱的事情为什么要往外推?况且多一个证券交易所也多一个幕后操控的途径。
只是聂鹏飞没想到,美国的纳斯达克明明更早开始布局,反而过去这么久还没有动静,慢一步的港岛居然会后来者居上,先一步让聂鹏飞迈出这一步。
微微点点头露出一副笑脸说:“既然这样我就答应下来,股份我就占据45%好啦!以免太多了让大家觉的我吃相太难看。需要多少钱你直接去丁路那里审核。”
虽然聂鹏飞说的只是玩笑话,但是李福兆却不能当玩笑听。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太少了不行,既要拿到45%这个底线,又不能出现林业吃相难看的流言。具体怎么摆平这件事也是对李福兆的一次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