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辞也似乎刚从撞击和冰冷水淋中回过神，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飞溅。
他先是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惊呆的客人们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爽朗笑容：“抱歉抱歉，意外意外！大家继续，没事的！”
然后，他的目光才落到浑身湿透颤抖的林言安身上。
他的眼神飞快地扫过林言安湿透后近乎透明的全身，从那一览无余的胸前，到透出……再回到林言安那张苍白又涨红，写满惊恐和羞耻的漂亮脸蛋上。
沈星辞的喉咙似乎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明亮眼睛里，有什么深沉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然后，他抬起头，对着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林言安，露出了一个与平时开朗略有不同的笑容。
他凑近了些，湿热的呼吸拂过林言安通红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的声音，缓缓说道：
“那个……抱歉啊，言安。”
“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了。”
“谁让你……这么可爱呢。”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得林言安外焦里嫩。
可爱？
现在这种情况？
店长他……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林言安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极致的羞耻和一种陌生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剩下剧烈的颤抖和一片空白的脑海。
沈星辞看着他快要崩溃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但手上的动作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他一只手稳稳地扶住林言安细窄的腰。
隔着一层湿透的薄裙和丝袜，那腰肢的柔韧触感让他眸光又是一暗。
另一只手撑地，试图坐起身。
“好了，先起来吧，地上凉。”
他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时的明朗，但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
林言安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他半抱着扶了起来。
站起身的瞬间，湿透的短裙贴着大腿根，丝袜黏腻地附着在皮肤上，让他双腿发软，几乎又要站不稳。
更让他无地自容的是，起身换来沈星辞一声极轻的闷哼。
沈星辞自己也站了起来，湿透的衬衫裤子紧贴着他高大健硕的身体，勾勒出宽肩窄腰长腿的完美倒三角身材。
他毫不在意地抹了把脸上的水，然后非常自然地脱下自己湿透的衬衫。
这个动作让他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滑落，充满了力量感和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抱歉各位，小小意外，影响大家用餐了！今天每桌赠送一份我们新出的猫咪饼干，聊表歉意！”
他朝客人们朗声说道。
然后，他将湿衬衫随意搭在手臂上，挡住了某个状态，转身看向林言安。
“你没事吧，言安？”
他关切地问，目光扫过林言安湿透后更显楚楚可怜的样子，尤其在那些“重点部位”停留了一瞬，随即克制地移开，“有没有摔到哪里？”
林言安拼命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既是吓的，也是羞的。
他现在只想立刻消失。
沈星辞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看来是吓坏了。后面有员工休息室和浴室，先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备用制服应该还没送过来……先穿我的衣服将就一下，可以吗？”
林言安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社会性死亡的现场，胡乱地点着头。
沈星辞对闻声赶来的另一个年轻店员交代了几句，让她暂时照看前台，然后便领着魂不守舍的林言安，穿过好奇或同情目光交织的客座区，走向店铺后方。
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空间不大，但干净整洁，有一张沙发，一个储物柜，还有一扇通往简易浴室的门。
“浴室在那里，热水器开着。”
沈星辞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大毛巾和一套他自己的干净衣物。
一件简单的灰色棉质t恤和一条运动长裤，“衣服可能有点大，你先凑合穿。内裤……我这里有新的未拆封的，不介意的话。”
他拿出一盒未开封的男士内裤，放在衣物上面。
林言安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他低着头，接过毛巾和衣物，指尖不小心碰到沈星辞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小声嗫嚅：“谢、谢谢店长……”
“快去吧，别着凉了。”
沈星辞看着他几乎要缩成一团的样子，嘴角又忍不住上扬，“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
林言安抱着衣物，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反手锁上了门。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他才敢大口喘气，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镜子里映出的人影让他几乎不敢直视：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和脸颊，眼圈微红，白色的“猫娘”上衣和黑色短裙完全透明，紧紧贴着身体。
清晰地暴露着所有私密的细节，黑色的丝袜颜色变深，勾勒出腿部线条，却更添了一种被难以言喻的狼狈和色气。
他手忙脚乱地脱掉身上湿透冰冷黏腻的制服，丝袜剥落时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热水喷洒而下，温暖的水流冲刷着冰冷的肌肤，渐渐带走了些微的寒意和颤抖，却冲刷不掉脑海里反复回放的画面。
沈星辞湿透衬衫下轮廓分明的腹肌……还有他那句带着笑意和沙哑的“抱歉，你太可爱了，控制不住”……
“啊啊啊——”
林言安把脸埋进手掌，无声地尖叫。
怎么会这样？！
店长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玩笑吗？
还是……
作为一个成年男性，林言安再迟钝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可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而且自己还穿着这么……这么丢人的衣服！
混乱的思绪和强烈的羞耻感让他心跳如鼓，脸颊在热水的蒸汽下愈发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