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风裹着草木的清香,拂过婚礼庄园的白色栅栏,将缀满粉白蔷薇的拱门吹得轻轻晃悠。
直树和湘琴刚踏进庄园大门,就看见裕树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正被伴郎岳海拽着整理领结,少年气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无奈,嘴角却藏着压不住的笑意。
“我说你能不能正经点?”裕树拍开岳海的手,自己抬手把领结扯得周正,“等会儿走位走错了,妈又要念叨半天。”
岳海是裕树从大一到大三的舍友,性格跳脱得很,闻言立刻夸张地举手投降:“遵命未来的江董!不过说真的,你今天这模样,跟平时在宿舍看金融书的样子判若两人,我差点没认出来。”
他说着,冲刚走近的直树和湘琴挤了挤眼睛,“直树哥,湘琴姐,你们来得正好,快管管你们家裕树,彩排前还摆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
湘琴忍不住笑出声,刚要开口,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转头望去,好美正被伴娘薛玉雪挽着走过来,一身米白色的伴娘裙衬得她格外温婉,手里还提着裙摆,生怕踩到草坪上的小石子。
薛玉雪是好美的发小,性格爽朗,见了湘琴就热情地挥手:“湘琴姐!你可算来了,好美刚才还念叨你呢,说等彩排完要跟你讨教当江家媳妇的‘秘诀’。”
“别听她瞎说!”好美红了脸,轻轻推了薛玉雪一把,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裕树,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又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惹得周围的人一阵低笑。
江妈妈和江爸爸带着穿浅灰色小西装的念安走过来时,彩排正好要开始了。
念安的领口别着樱花胸针,小手紧紧攥着江妈妈的手指,看见湘琴就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喊:“妈妈!”
湘琴弯腰抱起他,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蛋:“我们念安今天真帅,等会儿要当好小花童哦。”
念安用力点头,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不远处的好美,小声问:“阿姨今天像仙女,裕树叔叔是不是要娶仙女啦?”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笑了,裕树的耳根悄悄泛红,却还是大步走到好美身边,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司仪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解彩排的流程,从入场的步伐速度,到交换戒指时的手势,再到宣誓时的站位,都一一细致叮嘱。
岳海和薛玉雪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地小声调侃几句,惹得原本有些紧张的好美放松了不少。
轮到新人走向主舞台的环节时,裕树牵着好美的手,步伐不快不慢,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眼底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
走到舞台中央时,按照流程,他应该轻轻掀起好美的头纱,可他却鬼使神差地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哎哎哎!彩排而已!不用真亲!”司仪连忙喊停,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好美羞得脸颊发烫,却还是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笑意。
薛玉雪凑到她耳边打趣:“行啊江裕树,还没正式婚礼呢,就迫不及待了?”
岳海也拍着裕树的肩膀起哄:“可以啊兄弟,藏得够深啊!”
直树站在台下,看着弟弟脸上从未有过的柔软神情,嘴角也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湘琴靠在他身边,怀里抱着念安,轻声说:“真好啊,裕树终于要和好美结婚了,想想以前他们俩斗嘴的样子,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直树低头看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声音温和:“嗯,以后他们也会像我们一样,好好走下去的。”
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相拥的新人身上,落在嬉笑的亲友脸上,落在念安挥舞的小手里。
庄园里的蔷薇开得正盛,风一吹,花香漫了满园,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彩排的间隙,江妈妈忙着给大家递水果和饮料,江爸爸则和岳海聊着裕树大学时的趣事,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将这份独属于江家的温情,酿得愈发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