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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泰百之玄幻 > 第18章 抱歉,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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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Nueng攥着书包带冲出甜品店,曼谷午后的暑气裹着湿热的风扑面而来,黏腻的汗意瞬间漫上后背,连带着额前的碎发都黏在了皮肤上,刺得脸颊微微发痒。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黑皮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的“嗒嗒”声都透着慌乱,像极了此刻乱成一团的心跳。

偌大的曼谷,霓虹与烟火织成的繁华里,竟找不到一个能让她安心落脚的地方。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通讯录里寥寥几个联系人,翻来覆去,最终停在“龚弘姐姐”的备注上,那个带着小猫揉脸表情包的头像,是此刻唯一能让她觉得心安的存在。

她蹲在路边的梧桐树下:【龚弘姐姐,你下课了吗?我……我没地方去了】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眼眶就热了,水汽裹着眼眶,把眼前的街景都揉成了模糊的光斑——卖芒果糯米饭的摊贩、骑着摩托的路人、闪烁的交通灯,都成了失焦的色块。

她咬着唇,怕哭出声,牙齿几乎要嵌进下唇里,肩膀微微耸动着,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蜷缩在梧桐叶投下的小小阴影里,连路过的风吹过,都觉得是带着恶意的。

龚弘的消息几乎是秒回,带着一贯的温柔,像揣在口袋里的糖,拆开就甜到心底:【刚下课,别急,把定位发我,我马上来接你】

后面还跟了个软软的抱抱表情包,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阿Nueng紧绷的后背。

她吸了吸鼻子,指尖还在抖,好不容易把定位发过去,刚收起手机,就听见引擎的轻响由远及近。

抬眼望去,白色的保时捷朝着自己的方向驶来,流线型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一道破开阴霾的光,直直照进她此刻灰暗的世界里。

龚弘停稳车,推开门快步走过来,白色的裙摆扫过青石板路,带起一点微风。

她弯腰蹲在阿Nueng面前,先是伸手把阿Nueng额前黏住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那触感温温的,像浸了温水的棉巾,语气软得能化开曼谷的暑气:“怎么蹲在这里?地上凉。”

阿Nueng看着龚弘眼里的心疼,那点心疼像潮水,瞬间漫过她心里的堤坝。

积攒的委屈再也绷不住,她往前扑进龚弘怀里,胳膊圈着她的脖颈,脸埋在她颈窝里,哽咽道:“龚弘姐姐,外婆把我的画都烧了……那些画,有你教我画的梧桐叶,还有Nueng阿姨帮我画的肖像……”

温热的眼泪蹭在龚弘的校服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还带着淡淡的咸意。

龚弘抬手顺着她的后背,一下下轻轻拍着,像哄小孩子似的,声音依旧温柔,还带着点哄慰的耐心:“没事没事,乖,不哭了。烧了我们再画就是。”

她牵着阿Nueng的手坐进车里,空调的凉意裹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黏腻的暑气,也稍稍抚平了阿Nueng心里的委屈。

龚弘替她系好安全带,又从副驾的储物格里拿出一包纸巾,递到她手里:“擦擦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走!我们去公寓。”龚弘发动车子,侧头看了眼还红着眼的阿Nueng,语气依旧软和,“我们先写作业,写完我给你做椰汁西米露,放你最喜欢的椰果肉,再教你画新的梧桐叶,好不好?”

阿Nueng点点头,手指攥着那包纸巾,靠在副驾座椅上,另一只手却伸过去,攥着龚弘的手指不肯松开,她的手指小小的,攥得紧紧的,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龚弘姐姐,”她小声开口,声音还带着哭腔,哑哑的,“外婆说我画这些是浪费时间……”

龚弘腾出一只手,轻轻回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去:“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阿Nueng画的画那么好看,能把喜欢的东西画出来,非常厉害了。”

车子平稳地驶离老城区,穿过车水马龙的路口,往湄南河边的顶层公寓开去。

车内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的轻响,还有龚弘特意调低音量的泰语民谣。

旋律温软,像晚风拂过河面,带着湄南河的水汽,一点点抚平阿Nueng心底的褶皱。

她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攥着龚弘的手没松,心里那团乱麻似的委屈,好像终于一点点散开了。

与此同时,鳄鱼头旧市场的画店里,Nueng正站在画架前,蘸着赭石色的颜料勾勒梧桐叶的脉络。

阳光透过蒙着薄尘的玻璃窗,落在她低垂的眉眼上,落在画布上层层叠叠的叶片上,空气里混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安静得只剩下画笔擦过画布的细碎声响。

店门被轻轻推开,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Nueng的笔尖顿了顿,指腹蹭过颜料管边缘干结的色块,却没抬头,只是淡淡道:“随便看,价格都标在画的右下角,不买也没关系,别碰画框就行。”

她的声音里裹着常年独处的疏离,像蒙在玻璃上的薄尘,轻,却隔住了所有靠近的可能。

来人没有应声,只是站在门口,目光落在Nueng的侧影上,一瞬不瞬。

那道视线不似寻常客人的打量,也无猎奇的窥探,只是安静地落在那里,像落在画布上的光,温和,却又无法忽视。

Nueng画完最后一笔叶脉,笔杆在指节间转了半圈,稳稳搁在调色盘边缘,才转身看向门口的人。

瞳孔微微缩了缩,握着画框边缘的指尖不自觉收紧了些。

她见过太多带着各式目的靠近的人,可眼前这张脸,干净得像刚化开的晨雾,竟让她有片刻的怔忪。

站在那里的女人,穿着剪裁利落的米白色真丝衬衫,搭配烟灰色高腰阔腿裤,踩着同色系的细跟凉鞋,身形高挑,线条流畅得像精心勾勒的画。

她的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耳垂上坠着一枚碎钻耳钉,在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最动人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像盛着一汪温柔的湖水,眼波流转间,仿佛藏着说不尽的缱绻,一眼望过来,竟让Nueng有片刻的失神。

“抱歉,打扰了。”女人率先开口,声音像浸了蜜的温水,软糯又温柔,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

“我路过这里,看见你画画的样子,觉得……很动人。不是客套话,是真的,能让人静下来的那种。”

Nueng回过神,敛了眸色,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松开,指节泛白的痕迹慢慢褪去,语气依旧是惯有的疏离,却少了几分冷硬:“谢谢。不过只是随手画的,谈不上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