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她摸了摸两颗小狗头。
“可以。”大狗汪应道，“只是没想到还能这样，这样……挺好的。”
小狗汪也点头：“我也想和我自己玩，这样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觉得无聊了，但是我，你能把力量匀我一点吗？我也想变成大狗。”
大狗汪：“……行，但之前的记忆暂时不行。”
“那没关系，我已经拥有最好的记忆了。”小狗汪的满足感很高，并不沉溺于过去的事情。
灭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是它现在站在未来无力更改的结果，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不如活在当下。
大狗汪明显愣住了，它小的时候原来这么容易满足吗？时间太久远，它一直在反思自己的问题，都快要忘记它也是有优点的小狗了。
苗朝颜想和大狗汪说说话，但想了想，又觉得来日方长，于是只拍了拍它，笑着说了一句欢迎回家。
“嗯。”大狗汪的情绪起伏并没有小狗汪那么明显，它要高冷多了，但此刻心里也难免酸涩，于是靠近苗朝颜又蹭了蹭。
“我明天可以来找主人吗？”
“当然。”
“好。”
苗昭昀皱着小脸继续练剑，小狗汪带大狗汪回狗窝分力量去了。
它好奇问道：“我，你现在的实力有多强啊？”
大狗汪：“不好说，但匀给你的力量，足够你在这个世界上做你想做的所有事。”
“哇，我，我们真是太厉害了！这样的话，那我们也能保护主人了吧？下次再有人想对主人不利，我们就可以赶跑坏人了。”
大狗汪：“……嗯。”
它是一点不自在都没有，不仅轻易地就接受了自己仅仅是个分身的现实，还一口一个我我我的叫着，好像把这个字当成了对另一个自己的称呼一样。
有点神奇，好像在和幼年体的自己对话……
“我，你说混沌星是我们的，具体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
“我，什么叫附属星？主人知道这个概念吗？”
“暂时不知道。”
“我，是你把我送到主人身边的吗？你是怎么做到的啊？主人说混沌塔的生物根本就出不来，你一定费了很大的力气吧？”
“是我。依托混沌塔第九层。确实。”
“我，你说话的调调好平缓啊，感觉你的情绪不高，你有在开心吗？”
“因为分离时大多情绪都给了你。有，很开心。”
“哇，我，你对我真好，对主人也真好，诶？我，我长大了就会变成淡定的小狗了吗？”
“或许，但不一定。”
“我，你有我的记忆吗？”
“一部分，我之前受限，并不能随意窥探你的视角。”
“哦哦哦，我，那你需要我向你介绍一下家庭成员吗？”
“不是很有必要，如果有需要，我再问你吧。”
“我，你要不要看主人的视频？苗裕那里有全套，我可以陪你看。”
“好，这个需要，谢谢。”
“我，你跟我好客气啊，哦对了，我明天想去找胡邀姬，你要不要去？”
“那是谁？”
“我们的朋友，我一直都可羡慕它的本体可以变得好大好大了，现在我也可以做到了。”
……大狗汪头一次发现，幼年体的它，居然还是个话痨。
第二天一早，苗家众人怀疑自己没睡清醒，都没怀疑眼前的小狗是真的一分为二了。
直到他们看到小狗汪显摆似的从小狗变成了大狗的样子，才发现他们并没有眼花，这就是真的。
“渡雷劫还能把契约兽也劈成两个啊？”
“不能吧？没听说过啊？”
“那炉子呢？炉子没有被劈成两鼎吧？”
“都说了那是不可能的。”
苗昭昀抱着比她还要沉的剑，路过时候叫了一声：“啊，小狗汪和大狗汪变成两只中狗汪了。”
苗家众人：“……”
这又是什么绕口令？
两狗分开了，一只继续东玩西玩，今天去找胡邀姬，明天去找陆川整顿动物园，后天陪钟繇逛玄门，忙得不亦乐乎。
另一只则像只跟屁虫一样，除了苗朝颜身边哪儿也不去。
苗朝颜的日常又变得繁杂而琐碎了起来，即使家族事务全部交给苗撞羽帮忙处理，她也依旧忙的脚不沾地。
她回头看了看跟得紧紧的小狗：“这里就是研究院了，但是实验室不让小狗进去，你要不要先找个地方玩？”
“明白。”它点头。
不等苗朝颜眨眼，下一秒，它就抽条似的长成了一个姿容艳丽的大美人，要是忽略那对狭长的，带着锐利的狼眼，简直就是研究院刚来的高知研究员。
“我见过很多歧视兽类的地方，规则我都懂，主人放心，变成人就可以进去了，我都明白。”
苗朝颜：“……”
明白什么了？她是这个意思吗？！而且——
苗朝颜惊讶地比划了一下：“小狗汪化形之后才这么大点儿，大概只有八九岁，你为什么……”
大狗汪愣了一下，又稍稍垂头。
要瞒过混沌塔的禁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越小，越没有存在感，就会越安全，越成功，所以分身是年纪很小，化形也很小。
但是主人，我却已经长大了。
是很大很大的大狗了，不再是小狗了。
“苗院来上班了啊？今天来这么早？”
“啊，对，今天早了点。”苗朝颜回应道。
那人惊讶地看了看大狗汪身上的衣服，和他们研究院的一般无二，可是长成这样的人他绝对不可能没有印象：“诶？苗院，这位是新来的研究员吗？以前好像没见过啊。”
苗朝颜刚想解释，就听大狗汪转头介绍起了它自己，又着急又伤心：“我不是研究员，我是我主人的狗，你看不出来吗？”
“……………………啊，啊，是吗？不好意思啊，没看出来，额，那个，那，那你的主人是？”
苗朝颜出声制止，头一次意识到什么叫做孩子乱说话：“好了，上班！上班吧！它开玩笑的，别问了！”
“哦……”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多想，那研究员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没事啊苗院，社会嘛，和谐，包容，开放，这没什么。”
苗朝颜：“……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