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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的临时居所,位于一处背风绝壁的天然石窟,洞口被“万能胶囊”展开的拟态光学迷彩巧妙遮掩,与山岩浑然一体。内部空间不大,却经由魔方体技术拓展、折叠,别有洞天。恒温恒湿,空气清新,柔和的光源模拟自然天光,简单的石桌石凳纤尘不染,一侧陈列着数台闪烁着幽蓝光泽、无声运转的微型分析仪器,另一侧则悬浮着数个缓缓旋转、显示着不同位面能量波动图谱的全息星图。此处被凌辰随意命名为“云外居”,在此界凡人乃至寻常武者眼中,已与仙家洞府无异。

这日,风雪稍歇,云层中漏下几缕稀薄天光。凌辰正静坐于一张由纳米材料模拟的蒲团上,双目微阖,永恒万花筒在意识深处推演着“气”与此界内力、查克拉乃至凤血之力的本源差异与融合可能。凌小玉静立一旁,赤瞳中数据流无声闪烁,监控着方圆十里的一切能量与生命波动。

忽然,她眼中红光微凝:“主人,侦测到高能个体接近。能量反应模式与数据库‘帝释天’残留波动相似度……78.5%。伪装状态,生命体征模拟为普通老者。距离:三里。速度:缓慢。方向:正对此处。”

凌辰缓缓睁眼,眸中三勾玉一闪而逝。“终于来了。” 他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弧度。自那日与步惊云分别,他便料定,自己这番动作,绝瞒不过那只千年老狐狸。只是没想到,对方竟如此沉不住气,且选择了这种“登门拜访”的方式。

“小玉,撤去洞口三层以上的能量屏蔽,只保留基础光学迷彩。泡两杯‘云雾灵茶’(实为高能营养液调配)。有‘客’到。” 凌辰淡淡道。

“指令确认。” 凌小玉颔首,指尖微动,空气中泛起涟漪,洞内那股令人心悸的无形力场悄然减弱大半,只余下淡淡的、令人心旷神怡的灵气波动(实为高效空气循环与负离子发生器)。她转身走向一侧看似石壁、实则为分子料理机的装置。

片刻,洞外传来踏雪之声,轻盈而稳健。一个身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腰悬酒葫芦、面容清癯、眼神却温润慈和如古井的老者,仿佛凭空出现在洞口不远处。他抬头看了看被迷彩巧妙掩饰、却依旧能隐约感觉到“不凡”的洞口,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惊疑与贪婪,随即化为更深的温和笑意。

“山野之人徐福,途经宝山,忽感灵气盎然,心向往之。冒昧叨扰,不知主人家可容老朽讨碗水喝,歇歇脚?” 老者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正是帝释天化身——徐福。

凌辰并未起身,也未看向洞口,声音平淡地传入风雪中:“既是同道,何须客套。山居简陋,徐先生不嫌,便请进来一叙。”

徐福(帝释天)心中再震。“同道”?此人一眼看穿我非寻常老者?还是随口客套?他面上笑意更浓,撩开藤蔓(实为光学幻象),迈步而入。踏入洞府的刹那,他浑身毛孔都微微舒张!此间灵气(实为高纯度能量粒子与优化后的空气成分)之浓郁精纯,远超他任何一处秘境别府!更令他心惊的是,洞内陈设看似古朴,却处处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浑然天成的“道韵”(高科技与能量场结合的效果),尤其是那悬浮旋转、映照出诸天星辰般图案的光幕(全息星图),竟让他这活了千年、自诩见多识广的老怪,也完全看不透其原理与材质!

“仙界手段!此子定是来自上界!” 帝释天心中骇浪滔天,脸上慈祥笑容却愈发自然,拱手道:“老朽徐福,见过道友。道友这洞府,真是……洞天福地,仙家气象啊!? 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在此清修,可是为参悟那无上大道?” 他语带试探,目光却“不经意”? 扫过那些仪器与星图。

“山野散人,凌辰。” 凌辰这才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徐福。在永恒万花筒的视野中,眼前老者皮囊之下,那浩瀚如海、冰寒死寂、却又蕴含无尽生机的凤血之力,以及沉淀了千年的沧桑、狡诈与近乎腐朽的灵魂波动,无所遁形。但他面上毫无异色,仿佛只是看着一个寻常访客。“谈不上清修,偶有所得,暂居于此。徐先生请坐。”

凌小玉无声无息地端上两杯热气氤氲、异香扑鼻的“灵茶”,放在石桌上,然后退回凌辰身后阴影,赤瞳低垂,如同最精致的玉雕。

帝释天眼角余光扫过凌小玉,心中再凛。此女气息完全内敛,行动间浑然天成,无一丝烟火气,更无半分生命波动外泄,仿佛一具拥有生命的完美傀儡!这又是何等仙家手段?他按下心惊,道谢坐下,端起茶杯,轻嗅茶香,赞道:“好茶!? 灵气充盈,沁人心脾,? 似是汲取了日月精华、天地灵粹所酿!道友真是雅致之人。” 他抿了一口,只觉一股温和精纯的暖流顺喉而下,滋养经脉,提神醒脑,效果竟不亚于他炼制的一些灵丹!此子随手之物便如此不凡,底蕴深不可测!

“山间野茶,不足挂齿。” 凌辰也端起茶杯,淡淡道,“徐先生仙风道骨,步履沉稳,观之非常人。不知从何处仙山而来,欲往何处福地去?”

“呵呵,老朽闲云野鹤,四海为家。” 帝释天抚须笑道,目光“好奇”地看向全息星图,“倒是道友此处,让老朽大开眼界。此等观星测象、推演天机的仙家宝物(指着星图),老朽平生仅见。莫非道友精擅天机术数,欲窥那飞升之秘、仙界之门?”

“略知皮毛,聊以自娱。” 凌辰扫了一眼星图,图中影像恰好切换到位面穿梭的能量潮汐模拟图,浩瀚星海、维度裂隙、能量洪流的景象一闪而逝,恢弘磅礴,玄奥难言。他语气随意:“宇宙浩瀚,时空如河。我等所在,不过一粟。仙界之门,或许不在天上,而在……心外。”

“心外?” 帝释天瞳孔微缩,这句话看似玄虚,却隐隐暗合他千年寻觅长生、超脱此界而不得的某种感悟!难道对方真的知晓更高层次世界的秘密?他强压激动,叹道:“道友见识,远超老朽。? 老朽蹉跎千年,也不过在此界打转,寻些延寿避劫的微末法门,窥不见真正的大道。不知道友可曾听闻,那九天之上,可有长生久视、逍遥无极的真仙圣地?”

“长生易得,逍遥难求。” 凌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纵是仙神,亦有劫数缠身,因果难消。? 徐先生寿元悠长,当知此理。执着于外,不如求诸于内。” 他点出对方“寿元悠长”,既是展示“洞察”,也是警告——你的底细,我未必不知。

帝释天心中剧震,面上笑容却丝毫未变,反而露出“深以为然”的感慨之色:“道友所言极是!老朽受教了!? 只是……” 他话锋一转,露出几分“忧色”:“道友在此清修,怕是不知,如今山下,可是不太平啊。”

“哦?愿闻其详。” 凌辰似乎有了点兴趣。

“天下会雄霸,野心勃勃,一统武林之心不死,麾下风云更是如虎添翼。东海仙宫,那位断浪宫主,自称得上古仙缘,麾下奇人异士众多,与雄霸分庭抗礼。两虎相争,江湖血雨腥风,百姓苦不堪言啊。” 帝释天摇头叹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老朽虽有心化解,奈何人微力薄,只能徒呼奈何。? 看道友气象,必是心怀苍生之士,不知对此乱局,有何高见?”

“世间纷争,无非名利权欲。” 凌辰语气淡漠,“雄霸欲吞天下,断浪欲成仙尊,皆是心中执念。外力难阻,唯有自取灭亡,或外力强行拨乱反正。” 他将“外力”二字,说得轻轻飘飘,却让帝释天心中一跳。

“道友慧眼。” 帝释天点头,眼中精光一闪,“只是这‘外力’……从何而来?雄霸与断浪,皆非易与之辈,麾下势力盘根错节。若要拨乱反正,需有雷霆万钧之力,更需……”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名正言顺之势。”

“徐先生有何妙策?” 凌辰似笑非笑。

帝释天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更低,却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老朽听闻,那仙宫之主断浪,虽自称得仙缘,实则师承神秘。江湖传闻,其一身玄妙仙法,乃是一位世外高人所授。只是这位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无人知其真面目……”

他紧紧盯着凌辰的眼睛,缓缓道:“若此时,有一位真正的、修为通玄、来历莫测的‘世外高人’? 现身,自称乃断浪之师,指责断浪欺师灭祖、滥用仙法、祸乱苍生,并昭告天下,清理门户……道友以为,天下人会如何看?雄霸,又会如何做?”

凌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讥诮。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老怪,绕了这么大圈子,原来是想借我这“仙界来人”的皮,去当那把“清理门户”的刀,挑起仙宫与天下会的全面死斗,他好坐收渔利!说不定,还想趁机窥探“仙法”奥秘,甚至……将我拖下水,与雄霸、断浪两败俱伤!

“徐先生的意思是……让凌某,去扮这‘断浪之师’?” 凌辰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非也非也,” 帝释天连连摆手,笑容慈祥,“老朽岂敢驱使道友?只是……? 道友修为通天,气质超然,与那传闻中的‘世外高人’形象颇为吻合。若道友恰巧对那断浪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又恰巧愿意为天下苍生略施薄惩……顺势而为,岂非功德无量?届时,天下人群起而攻之,仙宫必乱。雄霸趁虚而入,两败俱伤。江湖重归平静,道友亦可飘然远引,不沾因果**。岂不两全其美?”

他图穷匕见,将一顶“为民除害、功德无量”的高帽,连同“不沾因果、坐收渔利”的诱饵,一起抛了出来。若凌辰真是“仙界来人”,或许会对此界纷争不屑一顾,但“清理门户、维护道统”却是大义名分;若凌辰别有用心,此计也能搅乱局势,便于他浑水摸鱼。无论哪种,对他帝释天,有百利而无一害。

洞内一时寂静,只有“灵茶”热气袅袅。凌小玉赤瞳中数据流微闪,已根据帝释天微表情、能量波动、语气分析,得出“提议包藏祸心,成功率评估低于30%,建议拒绝”的结论。

凌辰缓缓放下茶杯,目光投向洞外翻涌的云海,仿佛在认真思索。良久,他才收回目光,看向一脸“期待”的帝释天,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徐先生此计……? 倒也有趣。”

帝释天心中一喜,以为说动。

却听凌辰继续道:“只是,凌某一介山野散人,疏懒成性,不喜麻烦。这‘清理门户’的苦差事,还是交由有心人去做吧。” 他顿了顿,看着帝释天微微僵住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若是那断浪,或是雄霸,? 自己寻上门来,? 冒犯了凌某的清静……顺手教训一番,倒也无妨。徐先生,你说是不是?”

帝释天笑容凝固在脸上,心中暗骂一声“小狐狸”!对方既未答应,也未拒绝,反而将皮球踢了回来,还暗示“谁来找事我打谁”,俨然一副超然物外、却随时可以下场搅局的姿态!这比他预想中直接利用或拒绝,更难揣测,也更危险!

“呵呵,道友豁达,老朽佩服。” 帝释天干笑两声,心念电转,知道今日只能探到此为止了。对方深不可测,滑不留手,不宜操之过急。

又闲谈几句,品完杯中茶,帝释天起身告辞,姿态依旧恭敬。凌辰也未挽留,只让凌小玉送至洞口。

望着徐福(帝释天)身影消失在风雪中,凌辰眼中永恒万花筒缓缓旋转。

“想拿我当枪使……帝释天,你的算盘,打得太响了。” 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敲击着石桌。“不过……? 假扮断浪之师,搅动风云,似乎……? 也不错。” 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