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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凡人修仙传前传 > 第52章 骨牌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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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居仁的指尖在骨牌上掐出第三道刻痕时,药庐的木门被风撞得吱呀作响。他抬头看了眼漏进来的月光,将骨牌塞进袖中,反手抓起药杵——这杵子比寻常的沉三倍,柄端缠着的黑布浸过百年墨蛟血,敲在青石药臼上闷响如雷。

“师父,张铁的灵根检测符箓又暗了半分。”阿吉抱着个铜盆进来,盆里的银针斜斜插着,针尖泛着灰光,“七玄门的李执事刚来过,说黄枫谷的人后天要来看‘炉鼎’。”

墨居仁没回头,药杵碾着朱砂与龙脑的混合物,粉末簌簌落在臼底:“告诉他,张铁的三灵根还需养三日。”指腹突然发力,药杵碾过块没碎的朱砂,火星溅在他手背上,烫出个白泡,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阿吉盯着那水泡直咽唾沫:“可李执事说,黄枫谷的柳长老最恨人拖延……”

“恨?”墨居仁终于抬眼,嘴角那道刀疤扯出个冷笑,“二十年前,他抢我《长春功》残卷时,怎么不恨自己手黑?”他突然抓起根银针,精准地扎在阿吉手腕的“阳溪穴”上,“去把后院的‘锁灵阵’再加固一遍,用上次炼废的聚气丹当阵眼。”

阿吉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多问。他知道师父的规矩——不该问的问了,手腕就得多挨三针。

等药庐只剩一人,墨居仁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展开是半块泛黄的人皮地图。图上“神手谷”三个字被虫蛀了个洞,他蘸着药臼里的朱砂,在洞上补了个歪歪扭扭的“墨”字。这是当年余子童给他的,说掌天瓶的前主人就埋在那谷里。

“吱呀——”

木门又响了,这次不是风。墨居仁吹了吹药杵上的粉末,慢悠悠转过身:“柳长老倒是比我算的早来了一日。”

门口站着个青袍老者,颔下三缕长须沾着露水,手里的拂尘却雪白如新:“墨大夫好手段,竟能让三灵根撑过七日。”他目光扫过药臼,“只是不知,这‘固魂散’里,掺了多少‘蚀心草’?”

墨居仁笑了,刀疤在烛光下像条扭动的蜈蚣:“柳长老说笑了,您要的是能承元神的炉鼎,我掺蚀心草,岂不是砸自己饭碗?”他抓起把药粉往空中一撒,粉末遇光化作淡绿荧光,“您看,纯纯的醒魂花粉,安神的。”

柳长老的拂尘突然往药臼一指,银丝扫过朱砂粉末,竟燃起幽蓝火苗:“墨大夫当我眼瞎?这龙脑掺了‘离魂砂’,三日后果真固魂,怕是要连三魂七魄都锁死在躯壳里。”

墨居仁脸上的笑僵了一瞬,随即又松开来:“柳长老既看穿了,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黄枫谷要张铁当鼎炉,我要掌天瓶的消息,成交?”

“成交?”柳长老突然大笑,拂尘猛地抽向墨居仁面门,“就凭你这被血箭咒啃了半副元神的废人?”

墨居仁早有防备,药杵横挡,黑布缠着的柄端撞上银丝,发出金铁交鸣。他借着反震力道后跃,袖中的骨牌滑入手心,指腹抠住牌上的“余”字刻痕——这是余子童本命骨牌的仿品,却浸过他三年的心头血。

“柳乘风,你以为当年余子童为什么要把《长春功》残卷给我?”墨居仁突然将骨牌往烛火里一扔,牌身顿时冒出黑烟,“他早就算到,你会来抢炉鼎!”

黑烟中隐约现出张脸,正是余子童的模样,虽模糊却带着股戾气。柳长老脸色骤变,拂尘疯狂抽打黑烟:“血祭骨牌?你疯了!就不怕咒力反噬?”

“疯?”墨居仁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从他把咒种进我体内那天起,我就没正常过!”他抓起药案上的铜盆,银针如雨般射向柳长老,“张铁是我的人,你动他试试!”

银针上的灰光在中途突然转红,那是阿吉刚换的“化灵水”——能让修士暂时灵力紊乱。柳长老躲闪不及,被两根银针擦过肩头,青袍顿时渗出黑渍。

“好个毒计!”柳长老怒吼着捏碎块传讯符,“黄枫谷弟子何在!”

墨居仁却笑了,笑得浑身发抖:“传讯符?早在你进门时,阿吉就换了‘断灵符’。”他指了指窗外,“你听,你的人怕是正被锁灵阵缠着哭爹喊娘呢。”

柳长老这才发现,窗外的月光竟泛着诡异的紫色——那是锁灵阵全力运转的征兆。他咬着牙掏出个玉瓶,倒出粒朱红色丹药:“墨居仁,你以为凭这点手段能拦我?”

“不拦你。”墨居仁突然扯断手腕上的黑绳,露出道深可见骨的旧伤,“只是想让你看看,这是当年你抢残卷时,给我留的‘纪念’。”他猛地将药臼里的朱砂粉末往伤口上抹,疼得额头青筋暴起,“现在,该还了!”

伤口处的朱砂突然沸腾,化作条血红色小蛇,直扑柳长老面门。这是墨居仁用三年心头血养的“血蛊”,专克黄枫谷的《青元功》。

柳长老急忙吞下丹药,周身泛起青光,却被血蛇穿透光罩,咬在他脖颈上。他惨叫着后退,撞翻了药架,瓷瓶碎了一地,其中个瓶子滚到墨居仁脚边,露出里面的醒魂花瓣——正是张铁藏在后山的那半块。

“你竟真把它炼进蛊里了……”柳长老的声音越来越弱,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余子童没说错,你比谁都狠。”

墨居仁没接话,只是弯腰捡起那半块花瓣。花瓣沾了柳长老的血,竟慢慢舒展,露出里面一行极细的字:“掌天瓶在神手谷第三株醒魂花下。”

这时,阿吉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师父!张铁他……他把固魂丹吃了!”

墨居仁心里咯噔一下。那丹药里掺的可不是普通药材——是他为了瞒过柳长老,特意加的“假死散”,三灵根修士吃了,会像元神被夺舍般陷入假死。

“备车,去神手谷。”墨居仁将花瓣塞进阿吉手里,“带着张铁,用最快的速度。”他看着地上柳长老的尸体正在化作飞灰,突然想起二十年前,余子童把骨牌塞给他时说的话:“墨小子,修仙界哪有什么朋友,只有还没兑现的利益。”

药庐外的鸡开始叫了,第一缕晨光从门缝钻进来,照在墨居仁手背上的水泡上。那水泡不知何时破了,结了层暗红的痂,像极了骨牌上的刻痕。

“师父,车备好了。”阿吉的声音带着哭腔,“张铁他……他真像没气了一样。”

墨居仁最后看了眼药臼里的残渣,抓起药杵转身就走。他知道,柳长老的死瞒不了多久,黄枫谷的人很快会追来。但他更知道,神手谷的掌天瓶,是解开血箭咒的唯一希望——就像余子童当年说的,这修仙界,从来都是赌命换机缘。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越来越远,药庐里只剩满地狼藉。阳光爬上药案时,照出个不起眼的铜盆,盆里的银针不知何时转成了金色,针尖对着神手谷的方向,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