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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凡人修仙传前传 > 第74章 瓶纹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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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立用青竹蜂云剑挑起第三张“引火符”时,掌天瓶突然在怀里发烫。他低头看向药庐石桌上的残卷——那是从余子童元神碎片里剥离出的《血影术》真本后半部,此刻正被符火烤得卷边,书页间渗出的血丝在桌面上汇成个残缺的阵法,与掌天瓶瓶身的纹路隐隐相合。

“韩师兄,这符快燃完了!”张铁举着个铜盆站在门口,盆里盛着半盆“玄冰水”,是从七玄门后山冰窖里凿的,专门用来压符火的烈气,“墨大夫说这残卷里有尸蛾的虫卵,烧不透会出麻烦。”

韩立没应声,指尖在掌天瓶瓶口的纹路里反复摩挲。自从上次在密道用精血催动瓶体后,这些纹路就像活了似的,每天都会深一分。此刻符火的红光映在上面,竟让那些纹路浮现出清晰的脉络——像幅缩小的山脉图,主峰的位置正好对着神手谷的方向。

“张铁,把你炼废的蚀骨散拿半瓶来。”韩立突然开口,剑刃在符火上轻轻一挑,将快要燃尽的符纸挑进铜盆,“玄冰水别泼,留着淬针。”

张铁转身去取药时,韩立已将掌天瓶往残卷上按去。瓶身与血丝阵法相触的瞬间,“滋啦”一声冒起白烟,残卷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用上古文字写的注解。他认出其中几个——“血祭”“龙穴”“母气”,正是当年墨居仁教他认过的几个生僻字。

“韩师兄,你看这蚀骨散……”张铁的声音突然顿住,手里的药瓶“当啷”掉在地上,黑褐色的粉末撒了一地,“这、这地上的字……是七玄门后山的地图!”

韩立低头,果然见那些蚀骨散粉末落在血丝阵法上,竟自动填补了残缺的纹路,构成一幅完整的地形图。图上用朱砂标着三个红点,其中一个正在药庐的位置,另一个在神手谷,最后一个被圈在乱星海的标记里。

“墨大夫没骗我们。”韩立的指腹按在乱星海的红点上,掌天瓶突然剧烈震动,瓶身渗出的绿光在桌面上凝成个小小的“墨”字,“余子童的目标根本不是夺舍,是想借掌天瓶打开乱星海的‘龙穴’。”

张铁突然往他手里塞了块玉佩——是之前在石坑里捡到的血玉,此刻玉上的裂纹正渗出丝丝白气,与掌天瓶的绿光缠绕在一起:“刚才在供奉堂后面,我看见白狐姐姐被三个黄枫谷的修士拦住了,他们说要找‘偷了聚灵玉的狐狸’。”

韩立的心猛地一沉。白狐少女带着聚灵玉去查龙穴的事,本该今夜回来,此刻被黄枫谷的人堵在七玄门,显然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他抓起掌天瓶往怀里一揣,青竹蜂云剑在指尖转了个圈,剑穗的铜铃撞出急促的节奏:“把蚀骨散的粉末扫起来,用符纸包好。”

两人赶到供奉堂后巷时,白狐少女正被三个灰袍修士围在中间。她的狐尾上沾着不少冰碴,显然刚用过族里的“凝冰术”,但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珠滴在地上,在青砖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交出聚灵玉,饶你不死。”领头的修士手里把玩着柄铁尺,尺身刻满了符文,显然是件低阶法器,“墨居仁那老东西藏在哪?我们长老要亲自问他掌天瓶的下落。”

白狐少女突然笑了,尾巴一甩,带起阵劲风逼退左侧的修士:“就凭你们三个筑基初期的废物?”她往韩立藏身的方向瞥了眼,故意提高声音,“聚灵玉早被墨大夫融进掌天瓶了,有本事自己去药庐拿。”

韩立心里暗骂一声“狡猾”,却也明白这是少女的计策——故意引他们去药庐,好让自己有机会动手。他往张铁手里塞了个布包:“里面是‘醉仙草’粉末,撒他们眼睛里。”自己则捏着三枚淬了玄冰水的银针,悄无声息地绕到修士身后。

“找死!”领头的修士被激怒了,铁尺往地上一顿,尺身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竟在少女脚边凝成个小型的“困灵阵”,“拿下她,回去领赏!”

右侧的修士刚要动手,就被张铁从巷口扔来的蚀骨散粉末迷了眼。那修士惨叫着去揉眼睛,指缝间立刻冒出黑烟——这粉末沾了玄冰水,腐蚀性比平时强了三倍。

韩立趁机发难,银针直取领头修士的后心。谁知对方早有防备,铁尺往后一挡,“当”的一声弹开银针,同时反手一掌拍向韩立面门:“果然有埋伏!”

韩立早料到他会有后手,青竹蜂云剑顺势横扫,剑刃擦着铁尺划过,带起的劲风削掉了对方半边袖子,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皮肤——竟是练了《血影术》的后遗症。

“你们是余子童的人!”韩立的声音冷了几分,剑招突然变快,每一剑都对着对方的关节,“他都成元神碎片了,还敢出来蹦跶?”

领头的修士被他逼得连连后退,铁尺的符文越来越暗:“休要胡说!我们是黄枫谷执法队的!”他突然往怀里摸去,像是要掏什么东西。

白狐少女见状,突然从腰间解下条红绳,往空中一抛,红绳瞬间化作数道鞭影,缠住了修士的手腕:“是余子童的‘血符’吧?想召唤尸蛾?晚了!”

韩立趁机一剑挑飞铁尺,同时将掌天瓶往地上一按。瓶身的绿光突然暴涨,那些被白狐少女缠住的修士身上,竟冒出丝丝黑烟——是被绿光逼出的血影术邪气。

“这瓶子……”张铁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布包都掉了,“比墨大夫的化尸水还厉害!”

领头的修士见势不妙,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被困的手腕上,红绳瞬间被腐蚀断。他转身就往巷口跑,嘴里还喊着:“长老!墨居仁的余孽在这儿!”

“别让他跑了!”白狐少女的狐尾在身后炸开,化作道白影追了上去,“他嘴里的长老,是余子童的师兄!”

韩立没去追,反而蹲下身查看那两个被制服的修士。他们的衣襟里露出半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的“黄”字旁边,竟有个极小的“余”字——和墨居仁那枚令牌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张铁,搜他们的身。”韩立的指尖在令牌上轻轻敲击,“看看有没有地图之类的东西。”

张铁刚伸手,就被其中一个修士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小杂碎,敢动我们黄枫谷的人,迟早让你们七玄门陪葬!”

韩立眼神一冷,青竹蜂云剑突然出鞘,剑刃贴着修士的脖颈划过,将他的发髻削了下来:“再废话,就不是削头发这么简单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种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狠劲,像极了当年墨居仁处理叛徒时的语气。

那修士果然不敢再骂,眼神却依旧凶狠。张铁从他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半张虚天殿的残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几个红点,其中一个正好与掌天瓶瓶身的山脉图重合。

“虚天殿……”韩立的呼吸顿了顿,他在《天南异闻录》里见过记载,说这殿里藏着上古修士的传承,“余子童的师兄想找这个?”

白狐少女这时回来了,手里拎着个血淋淋的头颅,正是那个逃跑的领头修士:“他临死前说,余子童的师兄叫‘余沧海’,练的是《血影术》的进阶版‘血魔功’,能吞噬修士的元神。”她往残图上瞥了眼,突然指着其中一个红点,“这是乱星海的‘葬龙渊’,我娘说那里埋着龙族的尸骨。”

韩立将残图与掌天瓶的纹路对比,发现虚天殿的位置正好在龙穴的正上方。他突然想起墨居仁说过的话:“掌天瓶是万物母气所化,能镇压天下邪祟。”难道余沧海想借虚天殿的力量,用掌天瓶打开龙穴?

“韩师兄,这两个修士怎么办?”张铁踢了踢地上的俘虏,“用蚀骨散处理掉?”

韩立没回答,反而从药箱里拿出捆“锁灵索”——这是墨居仁留下的法器,专门用来捆修士的灵力。他将两个修士捆好,往他们嘴里塞了颗“哑药丹”:“留着有用。余沧海肯定还会派人来,我们正好设个圈套。”

白狐少女突然按住他的手,琥珀色的瞳孔缩成细线:“药庐方向有灵力波动,很像余沧海的气息。”她往巷口的方向退了退,尾巴尖在地上划出个简单的阵法,“他来了至少五个筑基后期的修士,我们硬拼不过。”

韩立往掌天瓶里灌了半成灵力,瓶身的绿光突然变得柔和,将三人的气息完全掩盖:“去供奉堂的密室。”他抓起地上的残图和令牌,“那里有墨大夫布的‘颠倒阵’,能把人传送到乱葬岗。”

张铁刚要扛起俘虏,就被韩立拦住:“不用带。”他往俘虏身上撒了把“引虫粉”,“让尸蛾招待他们。”

三人刚钻进供奉堂的密道,外面就传来震耳的爆炸声。韩立透过密道的缝隙往外看,只见药庐的方向火光冲天,几个灰袍修士正围着药圃大肆破坏,其中一个红脸膛的老者手里捏着颗血红色的珠子,正是白狐少女说的“血魔珠”。

“余沧海……”韩立的指节捏得发白,青竹蜂云剑在掌心跳动,像在催促他动手。但他忍住了——墨居仁教过他,冲动是修士的大忌,尤其是面对比自己强的对手。

白狐少女突然往他手里塞了块鳞片,是之前那块护心鳞的碎片:“这能暂时屏蔽血魔珠的探查。”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我娘说,龙族的鳞片能克制血系功法。”

张铁这时突然指着密室角落的石壁:“韩师兄,你看!”那里的砖石上刻着几行字,是墨居仁的笔迹,“‘虚天殿开,龙穴现,掌天瓶合,血魔灭’。”

韩立的目光落在最后四个字上,突然明白了墨居仁的布局。这老头早就料到余沧海会来,所以才把线索藏在各处,等着自己一步步发现。他握紧掌天瓶,瓶身的纹路在火光的映照下,竟浮现出清晰的路径——从七玄门到神手谷,再到虚天殿,最后直指乱星海的葬龙渊。

“余沧海想拿掌天瓶,就得跟我们去虚天殿。”韩立的嘴角勾起抹冷笑,像极了当年的墨居仁,“正好,让他见识下什么叫自投罗网。”

白狐少女突然笑了,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我就知道你跟墨大夫一样,一肚子算计。”她往密室深处走去,“颠倒阵的阵眼在最里面,需要三个人同时注入灵力才能启动。”

张铁扛起地上的残图,突然“咦”了一声:“韩师兄,这残图的背面好像有字。”他把图翻过来,只见上面用朱砂写着个“忍”字,旁边还有行小字,“‘凡人修仙,忍字为先’——墨大夫留的。”

韩立的心头一暖,仿佛又听见墨居仁敲着石臼说:“小子,冲动是刀,能杀人也能伤己;隐忍是盾,能护己也能藏锋。”他摸了摸怀里的掌天瓶,瓶身的温度刚刚好,像父亲的手掌贴在心上。

密道外的爆炸声越来越近,余沧海的怒吼隐约传来:“掘地三尺也要把掌天瓶找出来!”韩立深吸一口气,青竹蜂云剑在指尖转了个圈,剑穗的铜铃再次响起,这一次,节奏沉稳,带着种胸有成竹的笃定。

启动颠倒阵的瞬间,韩立最后看了眼药庐的方向。火光中,他仿佛看见墨居仁站在药圃边,正弯腰给灵草浇水,指节敲在石臼上的声音,和阵眼转动的嗡鸣渐渐重合,像首未完的曲子,等着他去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