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挂掉电话后，把手机放进风衣口袋。她抬眼看向秦大，说开车。
车子很快启动，沿着城市主干道往南城方向行驶。天色渐暗，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车窗外的街景不断后退。秦雨坐在副驾，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眼神平静。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云栖”餐厅门口。这地方装修低调，门头不大，但位置极好，正对着新商圈中心广场。秦雨推门下车，墨镜遮住半张脸，风衣下摆被晚风吹起又落下。
秦大跟在她身后一步距离，保持警戒。
餐厅服务员已经在门口等了。看到秦雨，立刻迎上来，低头说了声请跟我来。秦雨点头，跟着往里走。
走廊很安静，只有鞋底踩在地毯上的声音。转过两个弯，服务员在一间包厢门前停下，轻轻敲了两下门。
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服务员推开门，请进。
秦雨迈步进去，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主位那人身上。
男人穿着深灰色高领毛衣，外面搭了件黑色西装外套，坐姿端正，手指轻轻搭在桌边。他抬头看秦雨，嘴角微微扬起，站起身。
“秦小姐。”他说，“准时。”
秦雨没回应。她摘下墨镜，随手放在桌上，然后站在原地，没有走近，也没有坐下。
“你就是贺州？”她问。
“是。”男人点头，“我没想到你会一个人来。”
“我不一个人。”秦雨侧身让出角度，秦大站在门口，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眼神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
贺州看了眼门外，没说什么，重新看向秦雨。“坐吧。”
秦雨说，“你找我有事？”
贺州笑了笑，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你比我想象中更直接。”
“我没时间和你绕圈子。”秦雨说，“你说要聊商铺的事，现在我就在这儿。你想说什么？”
贺州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开口：“是我让人举报了你的店。”
秦雨眉毛都没动一下。
贺州继续说，“你最近动作挺大，卖的东西价格低得不合理。布料、粮食，全是紧缺物资，所以想试探试探你？”
“那你试探完了？”秦雨问。
“嗯。”贺州点头，“结果让我意外。货没问题，手续齐全，连局长都帮你说话。你不但能搞定资源，还打通了关系。我对你很好奇。”
秦雨冷笑一声。“你也很有趣。”秦雨心想这人怕是有什么大病。好奇你大爷。
贺州接着说。“你很有眼光。”
“比如？”秦雨问。
“比如。”贺州说，“南区这块地马上要起飞，商场建好，人流翻倍。你在哪里开了新铺，说明你有眼光。可光有眼光不够，你还得让商铺活得下来。”
秦雨终于动了。她缓缓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动作不急不缓。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问。
贺州说，“今天是警察上门，明天可能是税务稽查，后天说不定仓库失火。你挡了别人的财路，自然有的是人不想你做下去。”
“你觉得我会怕？”秦雨看着他。
“我不是来吓你的。”贺州说，“我是来提醒你。你现在就像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而你身边——”他扫了眼门外，“只有几个保镖，你撑不了多久。”
秦雨没反驳。
她只是把手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那你到底想干嘛？”她问。
“合作。”贺州说，“我可以让你的店继续开下去，没人敢动你。我可以给你更多信息，甚至帮你压下某些‘检查’。只要你愿意分享一部分资源。”
“听起来像保护费。”秦雨说。
“也可以这么理解。”贺州不否认，“你给我一条稳定供货线，我保你在南区站稳脚跟。”
秦雨盯着贺州看了一眼。心想，我哪有稳定的货源，系统签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每天出的是什么货，怎么可能给你稳定的供货线。看样子谈不拢了。
秦雨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