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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大汉温候 > 第109章 你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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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卷起雪沫,吕布出城后回望时见八百骑如鬼魅紧随,唯最后一道黑影在雪原上蹒跚踉跄。

方天画戟骤然撕破夜雾喊道:“末尾那骑!你裆下骑的是驴吗?怎么这么慢快点跟上!”

混在队尾的阿云吓得险些坠鞍,慌忙夹紧马腹暗骂道:“这杀星眼力竟比夜鸮还毒!”手中缰绳急抖,战马嘶鸣着追上前队扬起的雪尘。

疾驰四十里后,吕布突然抬臂握拳。八百骑同时勒马,冻原上只余马蹄踏碎冰壳的余响。

士卒们沉默地跃下坐骑,给喘着白汽的战马灌下皮囊里的温水,又将冻硬的肉条塞进备用马齿间。不过三息之间,全员已换乘完毕。

当到了这个保塞鲜卑的小部落的轮廓在月晕中浮现时,吕布轻扯缰绳令龙象马缓步。

玄铁面甲下传出闷响:“换马,衔枚。”八百支骨枚同时咬入齿间,战马嘴套被勒紧时发出沉闷的呜咽。

“吕老四。”方天画戟指向部落外围闪烁的火光,“带二十人,用弩机给那些哨兵——全部放倒。”十余名黑影即刻滑下马背,皮靴踏雪竟似狸猫行走。

夜色浓稠如墨,吕布的龙舌弓弦骤然嗡鸣。对着鲜卑人一百二十步外巡夜的鲜卑人应声倒地,箭矢贯穿皮帽的闷响竟被风声吞没。

阿云在队尾倒抽冷气,匈奴语的低呼脱口而出:“我们匈奴草原上的雄鹰也射不出这等箭——”

“聒噪!”吕布的声音如冰锥刺破黑暗,“谁在出声?”飞骑阵列瞬间裂开缝隙,所有目光钉死在那具娇小铠甲上。

阿云僵着身子策马前行时,皮鞍摩擦声格外刺耳。

“不是你怎么还跟着过来了?”吕布的方天画戟擦过她颤抖的肩甲,阿云说道:“报仇为凉城县的百姓报仇!”

戟尖突然挑起她下颌,“那就用鲜卑人的血洗你眼睛——跟紧我些,丢了我可不去粪堆里刨你。”

吕老四此时踏雪归来,皮靴边缘滴落暗红冰碴:“将军,哨塔已净。”吕布颔首,方天画戟遥指部落东南角说道:“吕老四你带百骑去马场。

那些刚降生的马驹——”面甲下传出低沉笑声,“将是强阴县最好的战利品。”

吕布反手取下鞍后龙舌弓,牛筋弦绷紧时发出毒蛇般的嘶鸣。

他忽然用弓梢敲击某士卒的铁盔说道:“冲营时专挑毡帐接缝处劈——让鲜卑崽子们睡梦里见长生天!”

远处传来夜枭啼叫三声。吕布猛然蹬直马镫,方天画戟在夜空划出血红弧光喊道:“全体——冲营!”八百匹战马同时暴起,裹麻的铁蹄踏碎部落篱墙时,终于爆出天崩地裂的轰鸣。

当吕布猛然踹马冲向部落栅栏时,方天画戟撕裂寒风的尖啸竟压过了马蹄声。

丈高木栅爆裂的瞬间,阿云看见鲜卑人惊惶的身影从毡帐中涌出,旋即被潮水般的飞骑吞没。

她咬牙拔出弯刀,跟着那道玄色披风突入血海。吕布画戟每次横扫都带起残肢与帐篷碎片,有鲜卑勇士举盾来挡,连人带盾被劈成两半的血雾溅了她满脸温热。

破晓前的黑暗被骤然撕裂。一个鲜卑汉子赤膊冲出毡帐,喉咙里刚迸出“敌袭”二字,方天画戟的月牙刃已削飞他的头颅。

断裂的颈腔喷出血雾时,那颗头颅尚在空中嘶喊出第二声——却被吕布反手用戟杆抽爆成碎骨肉泥。

“烧!”吕布的吼声压过惨叫,方天画戟挑起草垛边的火把掷向羊皮帐篷。浸透油脂的毡帐轰然燃起,火光照亮他面甲下猩红的双眼:“不要活口——只要是喘气全部都宰了!”

飞骑们顿时化作修罗。有人一刀劈开帐篷绳索,对着惊惶钻出的身影当头就砍;有人将火把塞进粮垛,反手用铁弓勒断救火者的喉咙。

阿云看见个鲜卑妇人抱着婴孩逃窜,却被老卒连人带孩子钉死在拴马桩上。

“三十息打扫!带上营地的牛羊物资返回强阴县城。”吕布踹翻冒着青烟的帐篷,方天画戟在灰烬中翻搅。

“首级割下来挂马鞍!金器塞进箭囊!”他突然用戟尖挑起半截燃烧的羊皮毯甩向阿云说道:“发什么呆?想留着他们的魂魄复仇吗?!”

整个部落迅速化作血火地狱。有飞骑砍下死者手指撸取戒指,有人用弯刀剖开帐篷地毡搜刮藏宝。

当东南角马场传来吕老四的鹰笛信号时,吕布猛然扯住缰绳说道:“够了!带不走的全烧光——”

龙象马双蹄踏下,踏碎脚下尚在抽搐的鲜卑少年胸膛。七百飞骑如鬼魅般聚拢,每匹战马两侧都悬着滴血的首级,鞍袋里塞满染血的毛皮与银器。

“走!”方天画戟指向来时路,吕布突然扭头对阿云狞笑,“闻够了?这才是并州飞骑的味道。”

马场方向的雪地突然震颤起来。五十余名鲜卑青壮纵马冲出栅栏,皮袍下露出来不及系紧的革甲——部落方向的火光将他们的脸庞照得惊惶扭曲。

“弩机抬高三指!”吕老四的吼声在弓弦嗡鸣中炸开,“哪个崽子射中马匹,回去就给老子刷半年马粪!”

几十余支弩箭尖啸着掠过低空,当即有七名鲜卑人栽下马背。

剩下的人慌忙俯身贴马,却正将咽喉暴露在第二波箭雨下,鲜卑人在飞骑的弩箭下像是野草一样被收割殆尽。

有个年轻飞骑咧嘴笑道:“四爷您就瞧好——”话音未落手中弩机轻震,百步外正在蛇形奔驰的鲜卑骑手突然捂住喉咙倒地。

“兔崽子们手倒没生!”吕老四踹开脚边尚未断气的鲜卑人,弯刀顺势往对方心窝一拧,“五人一组清扫!见喘气的就补刀!”

他突然揪住某个正要割取首级的士卒,吕老四大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吃粟米吃傻了?不要首领“先收拢马驹!那些母马受惊会踩死崽子!”

飞骑们如狼群般散入马场。有人用套马杆勒住惊惶的母马,有人直接挥刀斩断拴马绳。

当吕老四踹开最后间草棚时,刀尖挑起的草帘后露出瑟瑟发抖的马倌——弯刀掠过时血珠溅在初生的马驹胎膜上。

“牵走所有能站立的畜生!”吕老四将血刃在雪地里蹭了蹭,“三十息后撤退——老规矩,伤马全部处决!”

当他们驱赶着两百匹母战马与小马驹冲出火场时,吕老四突然反身张弓,火箭精准钉入草料堆。

冲天火光中,他朝部落方向吹响鹰骨哨——三短一长,正是并州飞骑收割得手的嗜血号角。

马场方向的雪尘滚滚而来,吕老四驱赶着嘶鸣的马群踏过燃烧的栅栏。

百骑飞骑如牧羊犬般左右奔突,皮鞭抽打在试图挣脱的母马臀上,溅起混合血沫的冰碴。吕老四骂到轻点别给打激啦!

“将军!”吕老四勒马时缰绳带起一串血珠,“得母良马一百七十三匹,驹子二十九头,还有捆回来的个人——”他反手用刀柄砸晕那个挣扎的鲜卑马夫,“这老货会接驹子!”

吕布方天画戟正从尸体上挑起半张燃烧的羊皮地图。戟尖微抖将火团甩进辎重车,爆开的火星照亮他面甲下的冷笑:“带着你的崽子们先滚。

记住——”戟杆突然敲在吕老四的护心镜上,“若丢了一匹孕马,就拿你媳妇来抵!”

吕老四咧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够本!这趟能换三十头牛犊!”转身呼啸时,百骑飞骑已分成两列:前列弩手倒骑战马警戒,后列用套马杆连成囚笼,将惊惶的马驹圈在队伍中央。

当吕老四的马队开始向北移动时,剩下的飞骑迅速聚拢到吕布身后成锋矢阵型,弩机齐齐指向南方地平线。

阿云看见吕布缓缓褪下右臂铁护腕,露出布满旧伤疤痕的小臂——那是并州狼骑准备等待敌人的信号。

燃烧的部落在他们身后塌陷,焦臭的浓烟裹挟着雪花,竟似送葬的纸钱飘向天际。突然,南方地平线处传来隐隐的马蹄声,似闷雷般由远及近。阿云心中一紧,手不自觉握紧了弯刀。

吕布面甲下的双眼闪过一丝寒光,低声道:“来了。”随着马蹄声愈发清晰,一支鲜卑骑兵出现在视野中,足有千人之众。为首的将领身着华丽铠甲,手持长枪,怒目而视。

“你们这群汉狗,竟敢血洗我部落!今日定让你们有来无回!”他怒吼道。

吕布冷笑一声,方天画戟一横大笑道:“就凭你们?”言罢,催马向前对着身后的飞骑说道:一次凿穿他们,吕布一马当先带着七百飞骑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鲜卑骑兵。

双方瞬间碰撞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花飞溅。吕布的方天画戟上下翻飞,所到之处鲜卑骑兵纷纷落马。

阿云也毫不畏惧,挥舞着弯刀在敌群中拼杀。战斗进入白热化,鲜卑骑兵虽人数多些,但面对并州飞骑的勇猛却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此时,吕老四等了半天看吕布带的飞骑还有来,然后吕老四带着五十飞骑折返,从侧面冲入敌阵,将鲜卑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最终,鲜卑骑兵溃败而逃,战场上留下了一片狼藉的尸体。

吕布勒马而立,望着远方,冷冷道:“这便是进犯汉土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