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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人最好了!小角儿不等说完就转身跑去,拽着贾珺的衣袖央求:二爷把小吉祥也要来咱们家好不好?说着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小吉祥这才发现贾珺在场,吓得扑通跪倒:给二爷请安...

贾珺摆摆手说:起来吧。

伸手捏了捏小角儿的鼻尖:小吉祥毕竟是荣国府的丫头,得先问问赵姨娘的意思,咱们可不能仗势欺人。他倒不介意多养个小丫头,身边多个开心果也不错。

小角儿听出话里留有余地,连忙央求:二爷帮我去问问赵姨娘吧,就算把我攒的体己全给她也成。她可清楚赵姨娘最是贪财。

贾环见这财迷丫头竟肯为小吉祥破费,不禁笑道:罢了,替你走一趟。不过若赵姨娘不答应可不准胡闹!小角儿脑袋点得像捣蒜,拽着贾珺就要走,惹得贾珺哭笑不得。

赵姨娘院里。

此刻赵姨娘正戳着探春的额头骂:你的银子全填给宝玉了,环哥儿才是你亲弟弟!你们才是同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你想攀高枝我不管,只恨你没托生在太太肚子里!

探春咬着唇直掉泪,心想我这般苦心为谁?婚事攥在太太手里不说,若与你们走得太近,太太岂会轻饶?到头来你和环哥儿更要受苦,怎么就不明白我的难处?

贾环斜眼瞧着,幸灾乐祸地偷笑:让你把银子都给宝玉,活该挨骂!探春见状愈发心酸。

忽然小鹊通传:珺二爷到。

赵姨娘一愣——她与贾珺素无交情,何况如今对方身份显贵,怎会屈尊来此?赶忙堆着笑迎出去:珺二爷可是有事吩咐?

贾珺没接话,目光落在眼圈泛红的探春身上:二姑姑也在?这是受什么委屈了?说着瞥了赵姨娘一眼。赵姨娘讪讪低头,自知身份卑微。

探春拭泪强笑道:让珺哥儿见笑了。

我来找姨娘商量件事。

探春怔住——以贾珺如今的地位,能有什么事需与赵姨娘商量?赵姨娘也满脸疑惑地望着这位新晋权贵。

贾珺淡然一笑:“没什么要紧事。我的丫鬟小角儿与小吉祥交好,想让小吉祥来东府伺候,特来与姨娘商量。”

赵姨娘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件小事,值得你亲自跑一趟?打发个下人来传话就是了。”

她心里明镜似的,如今贾珺贵为三等子爵,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环儿出府也有个仰仗。就算赔上全部积蓄也心甘情愿。

贾珺会意笑道:“那就说定了。小角儿!”

小角儿立即取出二百两银票奉上。赵姨娘眼馋银票却推辞道:“这太见外了!姨娘只盼你日后多照看环儿...”说着转身取来小吉祥的卖身契。

贾珺明白她的处境——原着里赵姨娘若不强势,怎能护住两个孩子?能在王夫人眼皮底下为贾政生下子嗣,可见其手段。

他温和道:“姨娘不必客气。往后环弟若有难处,尽管来找我。”

赵姨娘这才收下银票。

事毕贾珺正要告辞,他本是来寻黛玉的。探春却挽留道:“珺哥儿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去宝玉院里坐坐,宝姐姐和林姐姐都在呢。”

听说黛玉在 ** ,贾珺点头:“也好,那就打扰了。”

** 门前,两个小丫鬟见他们忙行礼。探春问:“春燕、四儿,林姐姐可在院里?”

春燕答道:“各位姑娘正等着三姑娘联诗呢,快请进吧。”

院内众姊妹正在说笑。黛玉见他们同来,打趣道:“三妹妹怎么和珺儿一起来了?”

九十一回

探春迎着黛玉笑道:“巧了,撞见珺哥儿,便邀他同来。”赵姨娘要丫头的事自然不好明说,免得难堪。

宝玉乐道:“珺哥儿来得正好,人多热闹,何不联诗助兴?”

贾珺摆手推辞:“我这粗人哪懂这些,你们作诗行令,我瞧瞧便够了。”

黛玉眼波一转,促狭道:“那可不成!既来了,定要作两首才许走。”

宝玉拊掌附和:“林妹妹说得是!珺哥儿莫要推脱,纵使写得寻常,我们也绝不笑话。”

宝钗轻笑解围:“宝兄弟,莫要强人所难,方显君子气度。”

宝玉遂不再多言,与迎春等人斟酌词句去了。忽见个灵巧丫鬟端着茶盏轻放石桌:“二爷请用茶。”

贾珺抬眼望去——粉锦袄子绣百子,葱绿裤缘滚金线,鬓间珠钗颤颤,眉目竟与黛玉三分肖似。心知必是晴雯,想起她“心高命薄”的结局,不觉多看几眼,惹得晴雯耳根发热,暗啐这浪荡子。

忽闻一声轻咳,抬眼正见黛玉似笑非笑瞪来,忙改口道:“林姑姑可是身子不适?”

黛玉眼波流转:“珺儿若中意晴雯,只管向你宝叔讨要。你是小辈,倒不打紧。”说着以袖掩唇。

宝玉愣怔片刻,虽不舍晴雯,但见黛玉展颜,也愿割爱。

晴雯闻言涨红了脸:“姑娘休要拿奴才取乐!宁可撞死在这阶下,也绝不离院!”

一旁袭人原暗自欢喜——若晴雯离去,姨娘之位唾手可得。此刻却见宝玉温言劝慰:“好晴雯,林妹妹说笑罢了,快与她赔个礼。”

贾珺眉头微蹙,暗想晴雯对宝玉当真痴心不改。见她面颊涨红,不禁感慨这丫头性子果然火爆。他其实颇为欣赏这个能为宝玉深夜补裘的丫鬟,只是想到她日后的遭遇,不免心生惋惜。

黛玉素来心软,轻声道:罢了,我也有不是之处。

晴雯到底还是规矩周全地向黛玉行礼赔罪,主仆之别终究是要守的。

躲在贾珺身后的小角儿登时不乐意了,叉着腰嚷道:谁稀罕你呀!如今两府里的丫头们,哪个不是挤破头想来伺候我们二爷?就你还不够格呢!

炒豆在旁边连连点头,在她看来能服侍这样的好主子,可是丫鬟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小吉祥却忧心忡忡地看着 ** 妹——宝二爷屋里的丫头岂是她们能随便议论的?角儿这丫头莫不是疯了?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跟随的这位主子,身份何等尊贵。

黛玉瞧着替贾珺鸣不平的小角儿,那张圆鼓鼓的小脸哪有半点凶相,反倒叫人忍俊不禁。

噗——黛玉终究没憋住笑出声来,半晌才对贾珺道:珺儿,你这丫头当真有趣,不如让给我罢!她是真的喜爱这个憨直的小丫鬟。

小角儿闻言大惊失色,慌忙可怜巴巴地望向贾珺,方才的跋扈劲儿瞬间消失无踪。周围丫鬟们都笑得前仰后合。

贾珺也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林姑娘说笑呢,安心待着,哪儿都不用去。

小角儿登时又神气活现,叉腰睨着晴雯,那得意劲儿仿佛在说:瞧见没,我也是有人护着的!众人见状越发笑个不停。

席间宝玉等人吟诗作赋不休,贾珺则悠闲品茗,不时打量院中那些在红楼故事里颇有名气的丫鬟们——袭人、麝月、秋月、茜雪都在其中。

黛玉见贾珺这般清闲,笑吟吟道:珺儿也该作诗的,可不好蒙混过关。

宝玉拊掌附和:正是!正是!小惜春也跟着起哄。

贾珺只得笑道:既如此,我便献丑填词一首,权当助兴。

宝玉把写好的诗句揉成纸团扔在一旁,摇头叹道:跟珺哥的诗词比起来,咱们写的这些简直是胡诌!

黛玉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彩,没想到贾珺竟有如此才情。想到这是自己未来的夫婿,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腮边。

众人都沉浸在这首词的意境中,无人注意到黛玉的异样。

三春和宝钗都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贾珺。宝钗眸子发亮,含笑道:珺哥儿真是才华横溢,难怪能被探花郎收为嫡传 ** 。

贾珺谦虚地摆手:宝姐姐过奖了。

宝钗先是一愣,随即会意——薛家与贾珺并无亲缘,他自然不会以晚辈自称。她从容改口道:林姑父识人的眼光向来精准,若非栋梁之材,岂会收你为入室 ** ?珺兄弟不必过谦。

夜深人静时,宁国府内。

贾珺端坐在宁安堂主位,向身旁的张虎询问:咱们的人何时能到?

张虎恭敬答道:就在这一两日。等弟兄们到齐,定将宁国府守得如铁桶一般。

贾珺满意地点头。这两年他在边关不仅经营生意,更培养了一批誓死效忠的心腹,都是受过他恩惠的苦命人。如今宁国府上下,除了亲卫外他谁都不信,只等自己的人手到齐才能安心。

清晨刚用过早饭,小角儿就匆匆跑来禀报:二爷,前院来人请您过去。贾珺眼前一亮,快步走向宁安堂。

厅内站着两位中年男子,身后立着八个健硕妇人。庭院里还整齐排列着数十人,多是精干的年轻女子,个个眼神锐利,显然都身怀武艺。

贾珺步入宁安堂,在主位上坐定。只见两位中年汉子领着八名健硕妇人跪地行礼:拜见二爷!

贾珺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转头对那两名男子吩咐:刘大负责库房,刘二掌管账目,务必尽心尽力。

这刘氏兄弟原在边关经营镖局,遭仇家构陷通敌罪名被判斩首,多亏贾珺出手相救才保住性命。为报再生之恩,兄弟俩举家追随贾珺。贾珺见两人生性忠厚便收归麾下,如今全家迁来京城效力,仅留子侄在黑辽照看原有营生。那八名健妇中,两人是他们的妻室,余者皆是镖局老兵家眷。

属下愿效犬马之劳!兄弟二人躬身应答。

贾珺目光转向妇人们:府里各处就托付给你们了。如今家仆紧缺,发现不妥当的直接打发出去。缺人就找林之孝夫妇采买,唯有一点——内宅必须万无一失。

请二爷放心!八人齐声应诺,都是久经世故的老手,贾珺对她们识人断事的本事很是信任。

待众人退下后,二十名劲装女子列队而入,不似寻常女子施万福,皆以武者抱拳之礼参见。为首女子刘凤乃刘家长女,自幼习武,能敌数名壮汉。先前在黑辽时,贾珺就令她召集镖局中好武的女子组成内卫队。

住处安排妥当后,就让几个丫头带你们熟悉内院。贾珺笑道,好好当差,日后给你们谋个武职身份。又叮嘱刘凤妥善安置从边关来的家眷。

刘凤抱拳领命:遵命。

小角儿听说要给她安排差事,欢喜得模仿刘凤等人抱拳应道:遵命!话音未落就拽着满脸无奈的刘凤蹦蹦跳跳跑出门去。

入夜时分,贾珺用过晚膳,春儿带着侍女们收拾完餐具便退出房间。小角儿领着炒豆、小吉祥两个丫头,带着刘凤逛遍整个府邸后也早早歇息了,只剩贾珺独自在房中。

刘氏姐妹进门禀告:二爷,各处都安排妥当了。厨房那边我们查过,撵走了几个手脚不干净的,过几日再补缺。老太太院里八个丫头都本分,不必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