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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最欣喜的当属贾赦。自知晓发妻长子丧命 ** ,就对二房恨之入骨。见弟弟丢官,他乐得大赏东院下人三个月月钱——银钱自然出自王熙凤的账房。

贾政得知此事后曾找贾赦理论,却被草草打发。贾母听闻只得叹息:家门不幸,竟养出这般两个孽障。

这日贾赦正在书房把玩古董,小厮传报:李老爷到访。

李儒虽出身开国十二侯世家,如今家道早已衰落,靠买卖古董为生。因贾赦痴迷金器古玩,二人常相往来。

贾赦忙唤人请进。李儒进门寒暄道:世兄近日可好?

贾赦笑道:不过熬日子罢了。今日登门,可是得了什么稀罕物件?

李儒捋须道:今日却是来报喜的。

哦?什么喜事?

听闻世兄有位千金尚待字闺中?

贾赦挑眉:莫非世兄要做媒人?

李儒含笑点头:山西卫候补指挥使孙家托我来提亲。孙绍祖青年才俊,袭职后便是四品武官。孙家愿出三万两聘礼。

贾赦心想:虽知孙家意在借贾府势力谋官,但既得佳婿又获厚礼,倒是一举两得。便道:既是世兄作保,此事便定了。

李儒大喜:我这就回去让孙家送聘礼来!

三言两语间,迎春的终身便被定下。贾赦不知孙家早已没落,孙绍祖更是暴戾成性,家中婢女多有遭其毒手者。

贾赦如此草率地定下迎春的婚事,足见他对这个女儿毫不在意。

孙绍祖在书中被称为中山狼,正如诗句所言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迎春这般柔弱的姑娘嫁给他不过一年便香消玉殒。

这桩婚事彻底毁了迎春,贾赦枉为人父,竟将女儿许配给这等禽兽。更可恨的是,后来孙绍祖还散布谣言,声称贾家还不起债才将女儿抵给他。

过了两日,孙家下聘时贾府众人才知晓此事。贾母勃然大怒,唤来贾赦斥责:你嫁女儿原不必问我,但总该知会一声!

贾赦跪地辩解:迎春年岁已大又是庶出,难得遇上这般好亲事。儿子也是怕耽误了她,这才仓促应下。都是儿子的错,请母亲宽恕。

这番话暗指贾母不重视迎春婚事,气得老太太追问:你既做了主,可曾打听过孙绍祖的品行?

是儿子的挚友做的媒,应当不差。

大老爷这般肯定?话音未落,贾珺跨进门槛。

原来贾珺下值回家,先去潇湘馆寻黛玉,却得知她去了紫菱洲。刚到紫菱洲,就看见迎春泪流满面、面无血色,黛玉等人正在宽慰。

问明缘由后,贾珺对这门亲事坚决反对。他询问迎春心意时,迎春惶恐地说:珺哥儿,我不想嫁人,只愿守着家里人过日子。往后帮你们照看孩子可好?

她满眼期盼地望着贾珺。对这个怯懦的姑娘来说,大观园外的世界实在太可怕。从前在府里被人称作二木头,不是她不想争,而是无人庇佑的 ** 除了忍气吞声别无选择。直到住进园子,她才算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如今她唯一的愿望,就是继续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

贾珺见迎春神色慌恐,安抚道:二姑姑不必忧心,那孙绍祖品性恶劣,侄儿绝不会允您下嫁。即便他日议亲,也当结门良缘!

黛玉蹙眉叹道:自古儿女婚配须遵父母之命,大舅舅若执意如此,二姐姐又能怎样?纵使你前去劝说,怕也无济于事。

贾珺扬眉一笑:妹妹莫忧。若大舅舅执迷不悟,我自有对策。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不妨当回恶人,定要逼他主动退亲!

这番纨绔作态引得众女忍俊不禁。迎春眸中泛起光彩:珺哥儿此话当真?

贾珺打趣道:自然作数。二姑姑日后还要替我和玉儿照看孩儿呢!

黛玉闻言耳根绯红,嗔怪道:胡唚什么!作势要拧他。

贾珺侧身避开,正色道:诸位稍候,且容我去会会大老爷。

至荣庆堂,贾珺直言质问。贾赦勃然怒道:本房嫁女,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

贾珺冷眼扫去,目光如刃,惊得贾赦想起眼前这位可是朝廷新贵,顿时气短。

转向贾母,贾珺肃然道:老祖宗明鉴,那孙绍祖豺狼成性,家中婢女死伤无数。二姑姑若嫁过去,恐有性命之忧!

贾母面色陡沉。虽素来不重庶女,终究是自家骨肉。若真嫁入火坑,难免落个刻薄名声。

思及此,贾母厉喝贾赦:还不速速退婚!

贾赦心疼那三万两聘银,支吾道:母亲莫要轻信......

贾珺寒声打断:你可曾查过此人底细?眼里惟有银钱的衣冠禽兽,也配为人之父?倒不如上表将爵位传与琏二哥!否则本侯奏明圣上,翻出你那些肮脏勾当,流放充军都是轻的!

这番话惊得贾赦面如土色。贾母拍案怒叱:孽障!非要等珺哥儿动用官威不成?

贾赦被贾珺和贾母吓得面色煞白,浑身发抖地说道:“孩儿这就去退掉亲事!”语罢,跌跌撞撞离开了荣庆堂。

贾母展颜一笑,夸道:“还是珺哥儿机敏,否则迎丫头真要嫁给那等人了。”

贾珺朗声一笑,拱手告辞而归。

行至紫菱洲,众女见他回来,纷纷投来期待的目光,尤以迎春神情最为热切。

贾珺见状笑言:“二姑姑安心,大伯已去退婚。”

迎春闻言喜极,起身施礼道:“多谢珺哥儿相助。”

贾珺侧身避让,摆手道:“区区小事,何须言谢?”余光瞥见黛玉,又调侃道:“只盼二姑姑日后替我照看玉儿的孩子便好。”说罢,不等黛玉发作,转身疾步离去,身后只余下众女的欢笑声与黛玉的娇嗔。

另一边,贾赦带着聘礼前往孙家退亲,孙家却怒斥荣国府仗势欺人。贾赦哪管这些,破口大骂后丢下聘礼扬长而去。

孙府内,孙绍祖愁眉不展:“母亲,若再不得官职,家中积蓄耗尽,如何是好?”

孙母叹道:“贾赦说了,阻挠婚事的是宁侯,咱们斗不过荣国府,还是另寻出路吧。”

孙绍祖咬牙道:“儿子咽不下这口气,日后必当讨回!”

孙母大惊,急劝:“万万不可鲁莽!宁侯势大,咱们若与之相争,便是自取 ** 。”

孙绍祖冷笑:“母亲放心,儿子不会莽撞行事,待有实力再与他计较。”

孙母稍稍宽心,却听孙绍祖又道:“不如您去向贾太夫人诉苦?荣国府理亏,总要补偿一二。若能借此谋得一官半职,倒也划算。”

孙母眼睛一亮,点头笑道:“好!明日我便去求见老太君!”

果然孙家老太太来访后,贾母便叫来贾珺说:珺哥儿,不管孙绍祖为人怎样,好歹他祖辈曾在荣府效力。这事咱们也有不妥,不如就帮孙家办了这袭职的事。

贾珺笑着应道:既然老太太吩咐,孙儿自然照办。不过具体派往何处,就看他的造化了。

贾母欣慰地点头:这才像个体恤下人的好主子。

待出了荣庆堂,贾珺一路盘算着该把孙绍祖派往哪个必死之地。如今大楚并无战事频发之地,思来想去不得要领,便命人唤来白胖子。

宁安堂内,白胖子进门便笑问:二哥唤小弟来有何要事?贾珺将孙绍祖之事告知,询问道:依你看,将他调往何处才最容易送命?

白胖子咧嘴一笑:这有何难?二哥出身黑辽,不如就打发他去那儿。以他的资历最多当个千户,虽说黑辽暂无大战,但小 ** 不断,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二哥再写封信关照几句,还怕他不早早上西天么?

贾珺抚掌笑道:甚妙!就送他去黑辽!

两日后的孙府,孙绍祖捏着兵部调令,脸色铁青地步入正堂。孙母见状忙问:出什么事了?

孙绍祖冷声道:调令下来了,要孩儿去黑辽大营任千户,不日启程。孙母大惊:不是说回山西任职吗?怎么突然发配到那么远的黑辽?

孙绍祖冷笑道:必是贾家从中作梗。不过也好,儿子并非庸才,正所谓祸兮福所倚。待我在边关历练数年,归来时起码能当个统领。孙母拍案叫好:好志气!颇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

正所谓恶事传千里,孙绍祖提亲不成反被贬黜黑辽的消息不胫而走,原先对贾府 ** 存心思的各路权贵纷纷打了退堂鼓。迎春得知亲事作罢,近日也展露笑颜。众姐妹在潇湘馆说笑时,探春好奇道:二姐姐当真不急着出嫁么?

春姐听了微微颔首:三妹,我是真心不想成婚,就想与姐妹们作伴度日。待你们都出阁后,我帮黛妹照料孩儿便是。

黛玉双颊泛红:二姐难道不想要自己的骨肉么?

春姐先是一愣,继而莞尔:你的孩儿不就是我的孩儿么?

见其心意已决,黛玉轻叹:即便你主意已定,老太太那边如何交代?

春姐从容道:我相信珺弟。

屋内一时静默,钗姐打破沉寂:二姐的终身自然该由她心意,只要过得顺遂就好。

众女这才展颜:倒是我们多虑了。

在聊什么这般热闹?只见珺哥不知何时已倚在门边。

听闻事情原委后笑道:人各有志,日子舒心最要紧。不信问黛妹,若我是穷书生,她还愿不愿跟我吃苦?

众姐妹笑望向黛玉,她轻瞪珺哥:那我便另寻个权贵嫁了!

珺哥故作心痛捂着心口:原来林姑娘不仅贪图我的美色,还贪图我的权势!

黛玉羞恼地追打他,直到他讨饶才罢休。

珺哥躲到钗姐身后对黛玉挤眼,气得她又想上前。钗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脸颊绯红。

闹过一阵,珺哥提议:今日吃暖锅如何?

惜春举手:不如吃炙肉吧!

珺哥点头:也好,正好老太太派人接云妹过来,更热闹些。

果然午后湘云被接来,却先在荣庆堂与宝玉叙话,其意自明。直到傍晚经珺哥相请才至,却携了宝玉同来。

湘云毫无顾忌,快步走进来嚷道:真是想死个人!家里闷得要命,整天做那些烦人的针线活,还是和姐妹们在一处快活。

宝玉进来时规规矩矩向众人行礼,随后便静 ** 在一旁,目光时不时往黛玉那边瞟。姐妹们原还担心贾珺介怀,见他浑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性子最急的湘云可管不了许多,拉着贾珺就问:今儿个咱们烤不烤肉?

正有此意。贾珺笑道,庄上刚送来两只黄羊一头鹿,够大伙儿痛痛快快吃一顿。

不多时平儿领着香菱、晴雯等丫鬟搬着烤架过来问道:二爷,在哪儿摆席面?

贾珺指了指耳房:天儿还冷,就在屋里烤吧。大家多披件衣裳,记得开窗通风。

晴雯不经意瞧见宝玉神色黯然,虽已换了主子,心里到底还是盼着他好。香菱悄悄扯她衣袖,晴雯这才回过神来去张罗了。众人都瞧得分明,这丫头眼里终究还是念着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