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好媳妇你可算回来了！一大爷刚说，你考上一级工了！真是辛苦你了，太好了，太好了！”
贾张氏难得对秦淮茹露出笑脸。
“妈，你买了什么回来？哇，是红烧肉和白面馒头！”
棒梗凑过去看，满脸惊喜，一把将白面馒头抓在手里，大口吃起来。
“淮茹啊，这回你能升一级工，可多亏了一大爷，咱们全家都得好好谢谢他。”
贾东旭也笑着开口。
二级工一个月能拿27块5，比学徒多十来块，以后的日子能宽裕不少。
秦淮茹听婆婆和丈夫都把功劳推给易中海，顿时急了：“易中海也太无耻了！我能考过一级工，全是靠水生教我钳工技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他以前根本没真心教过我，表面装得耐心，其实根本没讲在点子上！
陆主任就不同了，
虽然他指点我的时间不多，
但他有本事，也是真心教我们，我不懂的地方，他一说我就懂了。
所以说，我能考上一级工，全是陆主任的功劳！
跟易中海没有关系！
不但没关系，我这么多年一直考不上，还是他害的！
他就是想让我永远升不了一级工，好一直留在他身边，被他占便宜——不，是给他打下手！”
“真是这样？易中海这么坏？”
贾张氏半信半疑。
“妈你要是不信，就去问问在厂里上班的邻居，他们都清楚！”
秦淮茹说道。
“好！我这就去！要是易中海真故意不让你考上一级工，我绝不放过他！”
贾张氏脸色一沉，转身跑出门，拉住一个在红星轧钢厂上班的邻居就问。
“你媳妇能考上，当然是陆主任的功劳啊！”
“老易哪比得上水生！”
“我看一大爷根本没真心教你媳妇钳工！”
“厂里都在传，他是故意不好好教的！”
“这样你媳妇就一直升不了级，一辈子跟着他！”
“还借着教技术的名义，占你媳妇便宜！”
“当然了，这都是厂里传的，真假我可说不准，我就是把听来的告诉你！”
……
听红星轧钢厂的工人都这么说，贾张氏哪还有不信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好啊！我就说嘛！
我家棒梗这么聪明，秦淮茹当娘的怎么可能那么笨，学这么多年都考不上一级工！”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易中海这个老东西在背后使坏，害得我儿媳妇没能考上一级工！
要不是他使绊子，秦淮茹早就评上一级工了，一个月能多拿十来块钱，一年下来多一百多，几年下来就是好几百块啊！
非得叫这老畜生赔钱不可！
贾张氏越想越气，转身回屋，拎起平时接贾东旭大小便的木桶，直冲到易中海家门口，扯着嗓子大喊：“易中海，你给我滚出来！”
“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一头雾水。
他刚推开门，贾张氏就破口大骂：“你这杀千刀的老淫贼，看招！”
哗啦一声——
她把整桶屎尿朝易中海泼了过去。
顿时，易中海从头到脚都沾满了污秽，臭气熏天。
在场的邻居全看傻了眼。
易中海脸色铁青，简直没法看。
……
说到底，易中海后半辈子做的那些坏事，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自己的养老！
“易中海，你真不是个东西！为了你自个儿，故意不教我儿媳妇真本事，把她拴在身边这么多年，耽误了她前程！你得赔我们钱……”
贾张氏越骂越激动。
这时，水生正好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一看贾张氏竟泼了易中海满身屎尿，也愣住了。
易中海见到水生，脸色更加难看。
他此刻最不想见的就是水生。
偏偏这难堪的一幕，全被他看了去。
其实，秦淮茹在钳工方面确实没什么天赋。
但易中海也确实藏了私心，没有真心教她技术。
否则，就算她天赋再差，几年下来考个一级工也是不成问题的。
说到底，还是为了养老。
为了养老，易中海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甚至不惜毁掉别人一生。
试想，如果秦淮茹顺利评上一级工、二级工，甚至三级工，工资越来越高，贾家的日子自然会好起来，也就不再需要他和傻柱的接济了。
那样一来，易中海对贾家施恩的机会就少了。
没有恩情，等到他老了，还指望贾家给他养老吗？
再说，如果秦淮茹自己能挣钱，易中海还时不时接济她，别人难免会猜测他对秦淮茹有别的想法。
更别提借机怂恿傻柱接济贾家，借此拖住他，让他娶不上媳妇，把他牢牢拴在贾家身边——这可是易中海设下的“双重养老保障”
。
这才是易中海不愿认真教秦淮茹技术的根本原因。
只有让她一直是个学徒工，才不得不留在他身边，仰仗他的庇护。
当然，易中海也确实对秦淮茹存了别的心思。
毕竟，秦淮茹生得标致，那少妇独有的身段，也实在让易中海心痒。
当然了，他连傻柱都比不上。
傻柱偶尔还敢大方地碰碰手、搭搭肩膀，
易中海却既想保住自己德高重的形象，又想偷偷占秦淮茹的便宜，只能装作不经意地碰她一下，来满足自己的心思。
……
所以易中海心里是有鬼的，贾张氏那通火发得并不是没道理。
现在面对贾张氏的怒骂和激烈反应，他自然就显得心虚了。
但不管怎样，院里这么多邻居看着，易中海绝不可能承认贾张氏指责的事。
“张老太太，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故意不教秦淮茹钳工技术！
其实秦淮茹这次能顺利考上一级工，是我多年来教她技术、一点一滴积累的结果。
就算她没转到第九车间，也一样能通过考核，升上一级工！
只是刚好她调了过去。
这功劳就白白被别人捡走了！”
易中海厚着脸皮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
一些拿不定主意的邻居，又开始倾向于相信易中海。
毕竟在大家印象里，易中海一直是德高望重、作风正派的形象，总觉得他不至于做出贾张氏说的那种缺德事。
有人转头看向水生。
“陆主任，老易说秦淮茹能升一级工，是他多年教的功劳，你怎么看？”
一个邻居眼尖看见水生，立马问道。
“是啊陆主任，你也这么认为吗？”
“你还坚持说是你的功劳吗？”
邻居们纷纷开口，想听听水生怎么说。
易中海顿时紧张起来。
水生还没说话，秦淮茹先站了出来，“不用问一大爷，也不用问陆主任，我是当事人，我最清楚我跟谁学到了真正的钳工技术，我最有发言权。
我很肯定地说！
我甚至可以发誓！
我这次能考上一级工，主要就是因为陆主任！
是他教会了我以前一直没搞明白的钳工技术。
我才顺利通过了考核！”
水生也有点意外，没想到秦淮茹这次宁愿得罪易中海，也要站在他这边。
易中海却并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秦淮茹，我知道你现在是怕他是你车间主任，怕他报复你，所以不敢讲实话，把我的功劳全推给他。
我不怪你。”
“胡说！陆主任从没逼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发誓！”
秦淮茹急了。
“哦？”
邻居们一时也糊涂了。
分辨不出谁的话是真的，谁的话是假的。
“听听水生怎么说！”
这时娄晓娥开口了，她当然是相信水生的。
“我没什么可说的。
秦淮茹是我车间的一名工人，她能评上一级工，我很欣慰。
至于功劳归谁——我也不想争论。
谁想要这个功劳，谁拿去就是。
我回家做饭了。”
水生说完，坦然推着自行车向后院走去。
娄晓娥眼里闪着光。
他那种洒脱的气度，让她十分欣赏。
不争，反而是争。
不想赢，反而赢了。
邻居们刚才也看到易中海急着把秦淮茹晋升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的样子。
再和水生那超然、不计较的态度一比，立刻分出了高下。
这时候，大家不约而同更愿意相信秦淮茹的话——她这次能通过考核，是因为水生，而不是因为一大爷。
易中海也察觉到了邻居们的反应，知道自己输了。
最终，易中海还是赔了贾张氏十块钱，把这场风波压了下去。
不仅被泼了一身污秽，还丢了面子、赔了钱，易中海心里也十分憋闷。
……
贾张氏摸了摸口袋里的十块钱，心满意足地走进贾家。
“吃晚饭吧！”
“奶奶！我还要吃白面馒头！”
棒梗已经吃了一个，却还想要。
“棒梗，你已经吃了一个，你爸一个，剩下两个是我和你妈、小当、槐花分的。”
秦淮茹说道。
“我不管！奶奶！我还要白面馒头，我没吃饱！”
白眼狼棒梗抱着奶奶的手臂撒娇。
“把小当和槐花那份给棒梗吃吧，两个赔钱货，吃什么好的？”
贾张氏说完，直接把小当和槐花手里的馒头抢过来，塞给棒梗。
“谢谢奶奶，还是奶奶好！”
棒梗得意地朝两个妹妹吐了吐舌头。
“呜呜……我的馒头！”
“馒头……馒头！”
小当和槐花立刻哭了起来。
“别哭，吃妈妈的！”
秦淮茹只好把自己那半个白面馒头掰成两半，分给两个女儿。
……
第二天一早。
水生戴着草帽，又一次走进鸽子市。
这次的任务是购买各种植物种子。
不管什么种类，只要是种子都要。
花草树木的种子也好，蔬菜的种子也好，全都要，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