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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重生太子,却觉醒了反贼系统 > 第93章 引蛇出洞,罪证自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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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引蛇出洞,罪证自显

临汾郡的夏日,闷热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汗水混合的气息,街市上的行人大多步履匆匆,神色间带着一种长期压抑下的麻木。然而,在这片麻木的表象之下,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太子行辕并未大张旗鼓地进入临汾郡城,而是驻扎在了郡城之外三十里的一处前朝行宫遗址,稍作修葺后使用。这个举动本身,就传递出一种微妙的信息——太子殿下对此地似乎并无意深入,更像是例行公事的短暂停留。

很快,一些经过精心修饰的消息,开始从行辕内部,通过某些“不经意”的渠道,流传出来。

先是负责与郡衙接洽的东宫属官,在谈及郡内事务时,面对地方官员对郡公杨孝悌某些行为的隐晦抱怨,面露难色,摇头叹息道:“郡公毕竟是天潢贵胄,陛下亲侄。殿下虽总理河东事宜,但于宗室之事,亦需格外慎重,讲究亲亲之道啊。若无确凿铁证,实在不好过多干涉……”

紧接着,又有消息称,太子殿下在翻阅临汾郡上报的文书时,看到几份涉及杨孝悌强占民田、纵奴伤人的诉状,只是皱了皱眉,便将其搁置一旁,对左右言道:“宗室乃国之屏藩,些许小事,或是有小人构陷,亦或是下人妄为,不可偏听偏信,伤了宗室体面。”

这些言论,被有心人迅速捕捉,并添油加醋地传到了临汾郡公杨孝悌的耳中。

郡公府内,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气,驱散着夏日的暑意。杨孝悌斜倚在胡床之上,两名美婢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打着扇。听着管家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太子行辕传来的“软弱”言论,他脸上的横肉抖动了几下,随即爆发出得意而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本王说什么来着?!”杨孝悌一把推开身边的美婢,坐直了身体,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而鄙夷的光芒,“他杨昭就是个银样镴枪头!收拾个把商人还行,碰到咱们老杨家自己人,他就怂了!什么太子不太子,在宗亲长辈面前,也得讲规矩!慎重?哈哈,他就是不敢动本王!”

他心中那点因王百万倒台而产生的不安,此刻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亢奋和被“证实”了的优越感。看吧,连太子都要让他三分!在这临汾郡,他依然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王爷英明!太子殿下毕竟是晚辈,岂敢对王爷无礼?”管家连忙奉承道。

“哼!”杨孝悌志得意满地哼了一声,随即脸上戾气重现,“前几日让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那个铁匠家的丫头,还没给本王送来?”

管家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王爷,那铁匠孙老倔……他,他死活不肯,还说要告到太子行辕去……”

“告?!”杨孝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敢告?!太子都不敢管本王的事,他一个臭打铁的,还想翻天?!”

被太子“示弱”刺激到的虚荣心和权力欲极度膨胀,加上原本就暴戾的性格,此刻的杨孝悌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和顾忌。他觉得自己被一个卑贱的铁匠挑衅了,这是对他权威的严重侮辱!

“废物!都是废物!”杨孝悌一脚踹翻面前的矮几,杯盘狼藉,“点齐府中护卫!本王亲自去!我倒要看看,是那老倔头的骨头硬,还是本王的马鞭硬!”

“王爷,三思啊!太子行辕毕竟就在左近,若是闹得太大……”管家试图做最后的劝阻。

“怕什么?!”杨孝悌厉声打断,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管家脸上,“太子都说要‘慎重’了!他敢把本王怎么样?本王今天就要让全临汾的人都看清楚,在这地面上,谁说了算!谁敢忤逆本王,就是死路一条!”

片刻之后,郡公府大门洞开,杨孝悌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锦袍,在一群如狼似虎、手持棍棒刀剑的护卫簇拥下,气势汹汹地冲出府门,直奔城西铁匠铺而去。马蹄践踏在青石板上,发出雷鸣般的声响,路上的行人百姓见状,如同见了瘟神一般,惊恐万分地纷纷躲避,原本还算热闹的街市,瞬间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这嚣张跋扈的一幕,自然落入了早已分布在城中各处的“影字营”眼线眼中。消息被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了城外行辕。

行辕书房内,杨昭听着赵青的禀报,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蛇,出洞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按计划行事。保护好关键证人,尤其是那铁匠的女儿。还有,让我们的‘说书先生’和‘童谣’,准备好。”

“是!”赵青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领命而去。

城西,孙家铁匠铺。

铺子本就不大,此刻更是被杨孝悌的护卫围得水泄不通。年近五旬的老铁匠孙烈,拖着一条前几日摔伤后尚未痊愈的腿,手持一柄打铁用的大锤,死死护在瑟瑟发抖的女儿孙秀姑身前,怒视着端坐马上的杨孝悌。

“郡公爷!小女已有婚约在身,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孙烈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恳求。

“婚约?退了便是!”杨孝悌用马鞭指着孙秀姑,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能被本王看上,是你们孙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乖乖让你女儿跟本王回府享福,本王赏你百贯铜钱,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我不要你的钱!”孙烈梗着脖子,双目赤红,“我只要我女儿平安!郡公爷,你也是读圣贤书的,怎能强抢民女,逼人骨肉分离?!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王法?”杨孝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在这临汾郡,本王就是王法!老东西,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来人!给我把这丫头带走!谁敢阻拦,往死里打!”

如狼似虎的护卫们应声而上,就要动手抢人。

“我跟你们拼了!”孙烈眼见哀求无用,绝望之下,挥动手中的铁锤,想要拼命。

然而,他本就腿脚不便,又年老体衰,哪里是这些精锐护卫的对手?一名护卫侧身躲过铁锤,随手一刀鞘狠狠砸在孙烈的伤腿上!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孙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痛之下,再也站立不稳,扑倒在地,手中的铁锤也哐当一声掉落。

“爹!”孙秀姑哭喊着扑到父亲身上。

杨孝悌见状,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觉得扫兴,骂道:“没用的老东西!自找苦吃!把这丫头拉走!”

两名护卫上前,粗暴地架起哭得撕心裂肺的孙秀姑。

倒在地上的孙烈,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拖走,急火攻心,加上腿伤剧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眼睛死死瞪着杨孝悌的方向,充满了无尽的怨恨与不甘,随即头一歪,竟就此气绝身亡!

当街强抢民女,逼死其父!

这一幕,被周围许多躲在门缝后、窗沿下的百姓看得清清楚楚!积压已久的民怨,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达到了顶点!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惊呼和哭泣声。

杨孝悌看着地上孙烈的尸体,皱了皱眉,只是嫌恶地挥了挥手:“晦气!把尸体扔到乱葬岗去!我们走!”

他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亲手将最致命的屠刀,递到了太子杨昭的手中。

就在杨孝悌带着抢来的孙秀姑,志得意满地返回郡公府的同时,临汾郡城内,几处茶楼酒肆中,早已安排好的“说书先生”,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述起一个“新编”的故事。故事的主角,自然是一位“某郡公”,其横行霸道、草菅人命的行径,被描绘得淋漓尽致,尤其是最新发生的“强抢民女、逼死其父”的惨剧,更是被重点渲染,听得茶客们义愤填膺,扼腕叹息。

同时,一些衣衫褴褛的孩童,开始在街头巷尾,传唱起一首旋律简单、却字字诛心的童谣:

“临汾郡,有阎罗,抢女杀父恶行多。

皇亲贵,奈若何?百姓血泪流成河。

太子至,明镜悬,何日斩妖镇山河?”

这童谣如同瘟疫般迅速传播,字字句句,直指杨孝悌!将他的恶行与百姓的苦难、以及对太子主持公道的期盼,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舆论,这把无形的刀,在杨昭的精心引导下,已然磨得锋利无比,并且,刀尖已经稳稳地指向了那位尚在梦中、自以为高枕无忧的临汾郡公。

杨孝悌在自己的府邸中,听着隐约传来的童谣声和管家惊慌失措地关于外面流言四起的汇报,起初还不以为意,甚至骂道:“一群刁民!敢编排本王?找死!”

但当他发现,连府中的一些下人都开始用异样的眼神偷偷看他,郡衙的官员也开始找各种借口推脱他的召见时,他才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然而,此时醒悟,为时已晚。

太子杨昭坐在行辕之中,听着林文渊汇报着临汾郡城内汹涌的民意和已经彻底传开的郡公恶行,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冷冽的笑意。

蛇已出洞,罪证已显,并且闹得天下皆知。

现在,是时候举起那柄名为“国法”与“民意”的铡刀了。

他铺开纸张,开始亲自草拟奏章。这一次,他不需要任何暗中动作,他要用最光明正大的方式,以太子和钦差的身份,将这桩铁证如山、民怨沸腾的案子,直接捅到杨广面前,捅到这大隋朝堂的最中央!

杨孝悌,你的好日子,到头了。